第二回。也许是我最后的话取悦了他，头顶的水总算是落到了别处，只是他的声音依旧清冷，甚至带着浓浓地嘲讽，“你离了我，永远也保护不了自己。”

说完，他砸了莲蓬就出了浴室，我愣在原地，手掌收了又收，最后终究只是蹲下，将水给关了。到了客厅，靳寒已经不在了。我朝关着的门口处看了一眼，嘴角扯过一丝苦笑，进了房间，拿衣服又重新进了浴室。洗完了澡，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透，我擦干头发，又忍着疼痛往后背抹了一大片芦荟胶，抹完之后，我才发现背后流血了，手上一片殷红。今晚的靳寒实在太反常了，就算是生气，他将宋明城打成那样也应该可以解气了，之后的行为让我简直无法理解，之前还很温柔的人，突然之间就发火，就连语气都变了。懒得再弄晚饭，我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可电话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乔西，你能再给我打十万么？”

电话那端，袁凌欢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感冒了。我的瞌睡瞬间消散，来D市忙得焦头烂额竟然将光城那边的事给忘了，“能，现在太晚了，我明天就给你打过去。王浩……他怎么样了？”

如果说我的命运凄惨，那么袁凌欢根本就没有运，她只有命，我曾劝她不要认命，可是她却偏偏对这样的安排甘之如饴。“植物人，医生说恢复得好，一两年就能醒，恢复不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那头的声音十分的麻木，隐隐但着些颤音。喉咙似乎被一团棉花给堵住，我想开口说话，可却发不出声音，这个时候，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劳。她不可能离开他，她这一辈子都要耗在这个男人身上。“但愿他能一两年就好起来，凌欢，别嫌我说的话难听，如果他一直这样，难道你不要生活了？你不可能就这样陪他一辈子吧。”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要钱，你放心，以后不会总是缠着你要钱的。”

“袁凌欢！”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嘴唇莫名颤抖起来，后背更疼了，她居然会以为我害怕她讹上我！“我是那种人么？你要是愿意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我完全没意见，只是人就这一次生命，容不得你后悔！”

我挂了电话，心里却说不出的空荡难受，好时是真的好，出了事，所有的阴暗面全都齐齐涌上来，叫我应接不暇。隔天，我去工厂，死皮赖脸问老板将买机器的那笔钱要了回来，他说没钱我直接就坐在那里不离开了，最后没办法，他说是借了高利贷还我的，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我和这个工厂的关系破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