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想，一想就头疼。”

没过多久，艾琳便可怜兮兮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李寻倒也没有太过指望对方能够想出破局的办法。　　或者说，少女能够在对方的控制之下清醒过来，就已经算是一种破局了。　　相比较之下，诺拉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呢。　　看着几名精灵守卫跟随着他们的首领一起包围了上来，李寻身上也是出现了些许压力。　　“哎，那是诺拉吗，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和这些精灵在一起了，她这是叛变了吗?”　　“和你一样，被未知的力量控制了，我们现在所处的时间节点应该是五千年前，永恒魔女诞生前夕。”

“别……别说了，我的脑子真的要烧掉了。”

艾琳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发出一阵悲鸣，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一点，本来还有些清醒的少女也是变的越发混乱起来。　　“总……总之，不管什么情况，我们应该先带着洛尔薇大人从这里离开才对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想离开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寻话音落下，另一边，似乎是作为代表的诺拉也紧跟着开口了。　　“怎么回事，侍卫长，快继续进行仪式吧。”

“仪式不能够中止，精灵族的兴衰在此一举。”

“快点进行仪式吧，为了精灵族那辉煌的未来。”

一个个精灵走上前来，口中说出木讷的话语来。　　他们那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逐渐变的呆滞，漆黑色的涂鸦从他们面孔上蔓延开来。　　很快，这些精灵变的和高台上那无脸的女皇一样，看起来诡异又可怖。　　“这……这群家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艾琳也是赶到了一阵恶寒，缩到了李寻还有洛尔薇的身边。　　一共五十多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逐渐扭曲的精灵身上所释放出的气息也是变的越来越恐怖，很显然想要逃走这一条路是行不通的。　　这其中，唯一的正常一点的，就只剩下诺拉了，她的面孔并没有被这些扭曲的黑色所涂抹。　　“大概是因为你的清醒，导致了这场仪式少了一个关键的执行人，所以这虚假的过去与幻影，开始破碎了吧？”

李寻这么分析着，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洛尔薇。　　后者的身上并没有发生类似的变化，只是看她那有些迷茫的表情，在她眼中的世界似乎也没有发生扭曲，而是正常的。　　毕竟精灵女皇从一开始就是没有脸的，而洛尔薇对此并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在她眼中那位女皇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仪式……仪式究竟是什么啊？”

“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精灵想要创造神明，你拥有那个侍卫长的记忆，你了解的应该比我要更多更清楚才对。”

“所以都说了，她的记忆又复杂，又多，简直是又臭又长，我根本就理不清啊。”

就在李寻和艾琳商量着破局之法的时候，洛尔薇突然脱离了李寻的怀抱。　　“我……我知道了，仪式必须要进行下去才对。”

“清醒一点洛尔薇，这个仪式没有意义，这里是五千年前，一切都是虚假的记忆。”

“是啊，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么我也是虚假的，所以我还是要完成我的任务不是吗？”

“不对，别的东西是虚假的，但是你是真实的，你就是五千年后的你，你和我们一起被卷入了这个记忆空间当中。”

“那就更加没错了啊，既然五千年后的我拥有了可以依靠的人，那么就意味着五千年前的我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

不是，怎么你也开始这样不太聪明起来了。　　李寻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吐槽才好，他紧紧的追在洛尔薇的身后，跟着她一起来到了建筑的中心区域。　　这是一处空旷的大厅，抬起头来似乎能够直接看到这栋建筑的顶端。　　一道光束自天空之中洒落下来，照亮位于中间的高大祭坛。　　那祭坛的模样就像是一口棺材，在末端处有一个凹槽，上面插着一把装点着碎钻与水晶的匕首。　　“我就知道，这个所谓的仪式不会是什么好事。”

李寻怒骂着，但凡和神明、仪式扯上关系的事情，都免不了掺和着献祭与牺牲。　　李寻已经大致猜测到了五千年前发生过什么了，精灵族献祭了洛尔薇，试图创造出永恒的神明。　　然而诞生的却是名为永恒的魔女，而洛尔薇自己，因为是不死魔女，所以她不会真正的死去，而是以另外一个姿态重获新生。　　不死魔女不会死，但是这个不死显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至于代价或许是记忆，或许就是身体变小吧。　　一族双魔女，精灵族也算是可圈可点了。　　“住手！停下来，这样子没有意义！”

就像是已经发生的过去，无法被改变一样，似乎在这里牺牲自己从而死去是洛尔薇注定的命运一般。　　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洛尔薇便自己走到了祭坛前，拔出了那把装饰豪华的匕首。　　“精灵族要继续前进，族群要发展和壮大，总要有人牺牲的不是吗？”

“是的，总要有人牺牲。”

“没有过去，没有朋友，被视为异类的你成为这个牺牲者，是最好的不是吗？”

“是的，没有比我更加适合的人选。”

一群失去了面孔的精灵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走了过来，他们站在祭坛的周围，涂鸦一般的面孔看向位于祭坛之上的洛尔薇。　　衣着华丽的精灵女皇也站在这些精灵当中，四周回荡起重重叠叠的声音来，似乎是女皇在开口，又似乎是这里所有的精灵一起在开口。　　“不要犹豫，牺牲掉自己吧，这是崇高的牺牲，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是的，这是崇高的牺牲！”

祭坛之上，洛尔薇那迷茫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她高举着手中的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位置，狠狠的刺了下去。　　噗嗤一声，这是匕首穿透肉体发出的声响，只是被穿透的并非女人的胸口，而是一只突然出现的手掌。　　李寻不知何时冲上了祭坛，拦在了洛尔薇的身前。男人的手掌颤抖着，随后紧紧握成拳头，将女人手中的匕首牢牢的攥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