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疼痛叫做幻痛，李寻现在就会时不时的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传来刺痛感，仿佛被撕裂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一样。　　不仅仅是李寻好奇当时发生了什么，艾琳也是同样好奇的看着洛尔薇。　　后者则是来到了男人面前，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随后女孩儿整个人俯身下去，倾听着男人结实有力的心跳声。　　“对于权能，寻你现在了解多少了？”

“恩……了解的不多，不过就像是永恒魔女、审判魔女、真理之神、征服之神这样的称呼，这个称呼就是他们权能的体现对吧？”

“是，这个称呼代表着别人对于他的认知，是最为直观的表述。就像是身为不死魔女的我，不会死就是我最为简单也是最为本质的力量。”

洛尔薇这么说着，双手拥抱住男人的身子，就这么躺在对方的怀里，似乎不愿意起来了　　“但是，这并非是真正的权能，充其量只是有些特殊的能力罢了。不会死确实是不会死，但是会因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根本是你无法预料的。使用任何力量都需要支付代价，哪怕神明都不会例外，这才是构成这个世界的真理。”

李寻点了点头，有关于洛尔薇能力的代价他也已经知道了，那就是失去记忆。　　看起来似乎是重获新生，但是没有了曾经的记忆，和死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神明也要付出代价吗，那还算什么神明……”　　艾琳显得有些惊讶，女孩子的小脑袋瓜似乎已经有些没办法处理如此复杂的信息量了。　　“神明使用力量的确需要付出代价，除非说你掌握了相应能力的权能。但是就算掌握了权能，也不意味着代价消失了，代价从不会消失只不过换了一种形式存在。”

“什么意思？”

这会不仅仅是艾琳了，哪怕是李寻也有些迷茫。　　“你能够支撑你所认定的权能，那么使用力量就无需支付代价，这便是认知。然而一但你所认定的权能的认知发生坍塌，那么代价将会在一瞬间进行兑现。”

“所以这就是信仰的真相吗？”

李寻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开口说道，而洛尔薇则轻轻点了点头。　　“神明掌握权能，对权能做出一个解释，而这个解释形成了一个认知，这个认知越是强大，那么神明对于权能的掌握就越强大，如果某一天，这个认知发生崩塌，那神明就跌落神坛。”

“信仰确实有用，不过更多起到的是辅助作用，最主要的还是你自身的认知。永恒是什么，真理是什么，生死又是什么，你自身的认知才是最为重要的。”

洛尔薇这么说着，脸上露出有些讽刺的神色来。　　“真理之神连自己的真理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他会陨落也是理所当然的。而永恒魔女，她对于永恒的认知是多么浅薄，你应该也看到了。”

李寻跟着点了点头，看似声势浩大的永恒魔女，不过是一个仿徨了五千年的亡灵罢了。　　从头到尾，李寻都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丝毫和永恒相关的东西来。　　“力量即是一切，这种认知是最简单有效，最容易登临神位的。但是神位是有限的，先一步的靠着这个办法登临神位，后来者走不通了，便成了魔女。但是同样的，这样的认知也是最容易动摇的，甚至不需要别人拥有超越你的力量，哪怕是和你分庭抗礼，就会动摇你对于权能的掌控。”

“而那个空间，便是永恒权能的体现，永恒魔女将我的过去截取出来，制造成了永恒的轮回。所有轮回都指向一个结果，那便是我的死亡。永恒魔女意识到对于力量的追求没有办法让她成为永恒之神了，所以她换了一个思路，不死是不是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永恒呢，如果当不死彻底的死去，永恒是不是就达成了悖论。”

“我头有点晕，你说的话我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是连起来就完全听不懂了。”

艾琳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可比学习那些乱七八糟的知识头疼多了。　　“不需要理解，这毕竟只是她追求永恒的一个方向，无法断定真确或错误。你如果真的理解何为永恒，说不定已经成为永恒之神了。”

李寻同样有一些懵，这似乎涉及到一些哲学方面的理念了，他也只是多多少少感觉到了一点东西。　　“所以说，我的死亡，打破了她的永恒？”

“打破了永恒，同时也点醒了我，什么是真的生死。”

“额，是什么？”

“不告诉你，保密。”

洛尔薇俏皮一笑，随后将男人抱的更紧了。　　“这可是成神的秘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说出来。”

艾琳忍不住数落了一句，而李寻则是在那里傻笑。　　“确实，这种秘密还是不要暴露为好，这不仅仅是成神的秘密，也是洛尔薇作为神明的弱点吧？”

虽然到现在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不过李寻还是意识到了，洛尔薇如今对于生死的认知，同样是她的弱点。　　如果别人知晓了她的认知，然后对此进行动摇，那就能够威胁到她的神位。　　就像是如今已经陨落的真理之神那样。　　“笨蛋，成神这种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哪怕是我也用了五千年的岁月啊，包括苏莲修尔，她能够掀翻真理之神，也同样用了这么久的努力。”

“不管简单容易，不说就是了，我又不想成神，和我说这些也没啥意义。”

“所以都说了，你是笨蛋了。”

看着男人伸手去捂自己的嘴，洛尔薇一边嘟囔着，一边张开嘴来咬住了男人的手指。　　女孩儿跪坐在男人的身上，双手支撑在男人的胸口，微微挺起自己的身体来，居高临下看着的眸子里是慢慢的幸福与爱意。　　爱与牺牲，这便是少女如今对生死的认知。炽烈如火的爱意可以超越一切，生与死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李寻便是她的一切，而她也是独属于李寻一个人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