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自恃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深以为然，纷纷点头应和。霍天泽才来半天，顾雪淮一直努力维持的同事关系就这么毁了。坐在包间里，拿着菜单，她颇有几分无奈。她还想趁上班去资料室查一查那年药厂爆炸事件以后江家的动向，网上信息虽然便捷，但这件事儿毕竟只是地方新闻，网上除了对死伤人数进行了通报，之后就都没有跟踪报道。地方报社的新闻通常就那几个来源，无非就是活动和会议发布，偶尔也会有热心市民投稿接受采访，所以当年那件事报社应该还有很多后续报道才对。除了已经登报的，还有没有过稿的稿件也可以查看，偏偏霍天泽来了，打破了她的全盘计划。偏偏还不能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他，不然他一定会觉得自己又在装可怜利用他。菜单翻到最后一页，顾雪淮也没选出想吃的，最后只是用手随意点了一道菜，外加一个点心。菜端上桌，有三道都是鱼。顾雪淮很想问霍天泽是不是属猫的，居然这么爱吃鱼。她以前倒也是挺喜欢吃鱼的，但挑刺太麻烦，渐渐也改了胃口，比起要小心翼翼挑刺的鱼肉，还是一口咬下去都是满足感的肘子更合她的胃口。然而霍家的餐桌上是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粗犷的食物，所以顾雪淮也仅仅是在离开霍家以后，才吃过那么两三回。安静地用过餐，三盘鱼几乎没动过。顾雪淮有些意外，难不成霍天泽也改胃口了？放下筷子蘸了嘴，顾雪淮尝试着跟他交流：“霍天泽，一早上我都没事儿做，下午能让我去整理资料么？”

怕他拒绝，她补充一句，“平时都是我做的。”

霍天泽闲适地品尝着顾雪淮点的点心，语气不轻不重：“记清楚你的职责。”

“我记得很清楚。”

顾雪淮说道，“可你根本不需要秘书。”

资料是公司总部整理好才发过来签字的，视频会议也是那边安排好的行程，而她这个“秘书”除了上网看看新闻，就无事可做了。这种班上着虽然轻松，可对目的明确的顾雪淮来说却是浪费时间。霍天泽抬眼：“晚上的聚餐，你来安排。”

“啊？”

顾雪淮愣住。“不是嫌闲得慌？”

霍天泽说道，“给你事做你还不开心？”

顾雪淮：……她想做的不是这个好么？不管怎样，霍天泽都是她的老板，老板发了话，她也不得不从。单位同事的年纪普遍偏大，吃日料西餐应该不会让他们满意，顾雪淮决定到了报社问问同事们的意见，决定好再去订位置。毕竟是老板出钱，这些人也没客气，不是要吃海鲜就是要吃最贵的官府菜，顾雪淮统计了一下人头，又看了一下预算，最终决定选了一家海鲜自助。除了一个同事家里有事儿来不了，其余人都是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的样子。订好地方，一群年纪不小的阿姨又想着完事儿去K歌，本想早点结束早点回家的顾雪淮只得问了一下霍天泽的意思，本以为他不会凑这个热闹，没想到人应的很干脆，就连预算也给翻了倍，显然是要让大家玩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