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巴巴地望着顾雪淮，豆豆问道：“不能换一个爸爸么？”

“豆豆……”顾雪淮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只得说道，“盛叔叔以后还要跟喜欢的人结婚，你这样喊他，会让别人误会的。”

“可是爸爸喜欢妈妈……”豆豆不甘心地说道。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都能看出这样的感情。顾雪淮抿了抿唇，轻声说道：“豆豆，我跟你盛叔叔只是朋友，他是个好人，我们不能因为他对我们的善意，就给他造成困扰，知道么？”

豆豆认真地想了一阵，又可怜兮兮地说道：“可是那个人好凶，豆豆不想他做爸爸……”“他……不坏的，他只是还不习惯，也不会照顾人。”

顾雪淮柔声道，“豆豆，妈妈一开始也不会照顾你，但我现在也会了不是么？所以，不要喊他坏人好不好？”

“那妈妈你喜欢他么？”

豆豆嘟着嘴问道。“喜欢的。”

顾雪淮神情温软，毫不犹豫地就答出了心里的答案。五分钟很快就到，霍天泽再次拉开门，顾雪淮正在给豆豆削苹果。床上的小家伙看着他眼神挣扎了一阵，声调低低的喊了一声爸爸。明明不是他的骨肉，可莫名的心弦却是一颤。霍天泽说不出乖这样的字眼，便只是点下头，就坐到了顾雪淮身旁。把苹果削皮去核，分成四瓣，顾雪淮给豆豆喂过，又给霍天泽喂了一瓣。“谁要吃他吃剩的。”

霍天泽不虞地说过，“重新给我削。”

努力劝说自己要接受现实的豆豆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开口：“爸爸，你能不能乖一点？妈妈已经很辛苦了，你不要给她添麻烦。”

真难想象，这样的话居然是个丁点大的小孩嘴里冒出来的。霍天泽挑一下眉，看向顾雪淮：“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

顾雪淮连忙说道，“我马上给你削。”

“算了。”

霍天泽就着她的手吃了苹果，清甜的果汁顺着喉咙，直甜到心里。探视时间结束，顾雪淮给豆豆盖好被子，又说好明天再来看他。豆豆乖巧地点头，摆摆手，他不舍得看着顾雪淮：“妈妈再见。”

“咳。”

霍天泽不合时宜地清了下嗓子。嘴瘪了瘪，豆豆嘟囔着喊道：“爸爸也再见。”

“嗯，再见。”

霍天泽不冷不热地应过，牵着顾雪淮的手离开病房。跟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下病情，顾雪淮心里并没有觉得踏实。孩子太小，手术的风险率太高，医生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而这次手术过后，豆豆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恢复，之后还要进行最后一场手术。已经从盛衍之那里了解过，再听医生说一遍，顾雪淮还是忍不住心疼。抬手，把她搂到怀里，霍天泽说道：“别担心。”

刚刚还给她添乱的人，现在却给了她一个温暖的胸膛。能有依靠的感觉实在让人不愿离开，轻轻点头，顾雪淮说道：“谢谢你，霍天泽。”

“是老公。”

霍天泽再次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