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哭着，徐悲明即便知道她嘴里的都是酒话，但也耐心的听着。这倾听，一度让他忘记了还滴着血的右手臂。穆小凡说，“我就是下贱，明知道你恨我入骨，我居然还答应了你母亲会嫁给你，你说我贱不贱，这一切不是我自找的吗？”

徐悲明的眉尾轻佻了一下，又听见她哭诉道，“你知道，我有那个孩子的时候心里多高兴吗？我觉得孩子会让你重新回来我的身边，我等了一天又一天等来的却是你把我提前送进了手术室，我的孩子就那么没了，是被他的父亲亲手杀了。”

“不是我！”

徐悲明辨别了一句后，自嘲的抬了抬手，因为他觉得和一个醉酒的女人说这些根本没用。她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觉得徐悲明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但穆小凡就是那么认为的，她开始靠在床头嚎啕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的拽着徐悲明的心生疼。或者，这中间许多事情他该好好的思考下？突然，心痛到极致的女人开始在那里拼命的撕扯自己的头发，徐悲明紧忙跳上床，紧紧的抱住了他。他愤怒的吼道，“穆小凡，你给我清醒过来，你是不是疯了！”

穆小凡也吼，“我就是疯了！当你爱了20几年的男人一口咬定你是杀人帮凶的时候，当你守着一颗悲悯的心祈求感情却被狠狠践踏的时候，当你怀着一线希望想要用孩子去挽回男人，但是却被扼杀掉的时候，当你想要放下一切却被告知永远也别想逃的时候……”她喊道极致的时候喉咙擦破了音，眼底一片血红，穆小凡瞪过来，好像看清了面前人，她拼命地摇着徐悲明的手臂说道，“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已经毁了我全部的人生！”

徐悲明心下无比的震惊……“啪！”

穆小凡狠狠的一巴掌就甩在了徐悲明的脸上，“你滚！我再也不会摇尾乞怜的去爱你了！”

徐悲明以为，他会因为这一巴掌变得愤怒，然而他没有。徐悲明以为，以他的性子，他会还一巴掌在穆小凡的脸上，然而他也没有。一段嘶吼，让这个男人的五脏六腑像是瞬间被掏空了似的，整个人都变得软弱无力。他就那么一瘫身体，坐在了穆小凡的面前。这女人的咒骂声不止，好像把徐悲明这三年来给的通通都还回来了似的，徐悲明也彻头彻尾的体会了一把什么才叫疼痛。他挑眉，平静的看着穆小凡，居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她终于说出来了。“我知道了。”

最后，男人诺诺的说道。但他的声音低的早已被穆小凡盖了过去，男人突然积聚了全部的力气喊出一句，“穆小凡！我说我知道了！”

穆小凡就在这一声之后愣住了。徐悲明在喘息，急促的喘息，他起伏着胸口说道，“我知道这三年来是我对不起你，你以为我的心里就那么好过吗！我答应你你父亲的事情我会重新去查可以吗？我答应你孩子的事情我一定会要一个说法行吗？我答应你以后会对你好、全部都拟补给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喊完这一通，然后突然轻声说着一句：“只是求你，别在扎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