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有课程,只能身残志坚地去上课。厚重的纱布包裹着她的手掌,在她的顽强抵抗下,傅轻寒才放弃了用一根绳子将右手吊在她的胸前。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全世界她残疾了吗?“阿行今天会跟着你一起上课,看着你,在你没好之前他都会盯着你,寸步不离。”
阿行将车停在教学楼门口,傅轻寒坐在她的身边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顾念初敷衍道,迫不及待的下车,暗自吐槽,也不知道傅轻寒什么时候比她爸还啰嗦了。当顾念初站上讲台的时候,台下的同学们都倒吸一口凉气,七嘴八舌地关心起她来。“昨天出了点小意外,划破了手,不过同学们不用担心,不耽误我跟你们上课。”
顾念初笑着环视一周,却没看见丁建柱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该不是昨天她走了之后,那个大师回去收了丁建柱吧?那昨天岂不是白忙活了?顾念初心有所念,没有看见丁建柱渴求知识和钦佩的目光有些怅然若失,仿佛失去最重要的聆听者。第一小节课下课,顾念初到走廊门口准备念招鬼咒,试试能不能将他叫出来。但如果他没走,不来见自己就是有事或者不想来,她又何必强求?顾念初纠结一会,被上课铃声唤回神,还是先上课吧,待会再处理这件事情。“这一原理的……”顾念初左手用教棍指屏幕上的文字,眼睛看向台下,瞥见最后一排多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顾念初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脸上带了些笑意继续讲课。丁建柱也发觉顾念初细微的情绪变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顾念初是他的导师的话,他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研究生。只是没有如果,他命不好,也不过幸运。下课铃声响起,学生涌向狭小的门口。顾念初仍旧站在讲台上,面带笑意地和他对视。“今天你迟到了,丁同学。”
顾念初有些生气,丁建柱暗想,他能感觉到她既开心又不满,不满是因为自己迟到,那开心是什么?丁建柱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庸人自扰,慢悠悠地飘过去,问出自己憋了很久的话,“你的手还好吗?”
顾念初晃晃自己的手,以示自己没事,“一个小伤口,不碍事,傅轻寒喜欢大惊小怪,包扎的夸张了些。”
丁建柱眨眨眼,并不相信她的话,虽然顾念初没说,但他昨天见到她伸手回口袋之后,口袋的颜色变深许多,想必流了很多血吧。报喜不报忧的毛病真实和他的母亲一模一样,女人都是这样吗?丁建柱思绪乱飞,回想起自己短暂的二十几年以及许久未见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