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间的通话原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偏偏丁长工和莫菊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两个人的通话用的是不记名的电话卡,不得不说他们这还真是一个很特别的癖好。唐楚并不象刘光喜那般的激动,他轻声问道:“刘队,就算是这样可那能证明什么呢,丁长工和莫菊是夫妻,夫妻之间通话是很正常的事儿,就算他们用的方法诡异了些,可是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刘光喜当然也知道,他说:“唐局,你别泄气嘛,听我说完,虽然说单单凭着这一点确实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我们还有新的发现。”
唐楚静静地听着,刘光喜欢说道:“虽然丁长工的电话里只有莫菊一个人的通话记录,可是莫菊的电话里却还有另两组通话记录,那两个号码也都是高频率的通话,几乎两到三天就会有至少一次的通话,这两个号码一个在闽南,另一个在黔州。”
唐楚这才来了劲,一个在闽南,一个在黔州,那么不就和自己手上的案子就接上了?唐楚提出了最让他担心的一个问题:“你能肯定那个号码的拥有者真是莫菊?”
刘光喜点了点头:“嗯,确定,因为这张卡曾经有一次设置过呼叫转移,而所设置的转接号码就是莫菊公开的手机号码,唯一的一次,我估摸着应该是她当时正在等某个重要的电话但偏偏备用手机没了电,又或者不方便拿出备用电话来。”
唐楚皱起了眉头:“何必这么麻烦,现在不是都有双卡电话了么?”
刘光喜笑了:“你想想,他们若是用双卡电话,难免就会被人发现他们用两张卡的秘密,那么另一个号码想要象这样严格保密可能么?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把这消息告诉欧阳,他听了一定会很高兴。”
欧阳双杰岂只是高兴,简直就是兴奋,看来自己对莫菊的猜测并没有错,莫菊很有可能就是卢琴,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莫菊与丁长工之间也要用这样的方式联系,他问刘光喜丁长工和莫菊的公开号码里两人是不是也经常有联系,刘光喜说有,不过却很少,如果单从公开号码来看,夫妻间的感情应该很淡,好几天才会有一次通话。欧阳双杰没有再说话,他点了支烟在屋里来回走着。莫菊与黔州和闽南有联系,假如莫菊真是卢琴,那么黔州那个神秘号码的持有者应该就是梁诗然,而闽南那个神秘号码的持有者不是卢勇就是祁思敏,当然,这些号码都已经不可能再用了,自从丁长工死之后这些号码就全都废掉了,再继续用很容易被警方发现。欧阳双杰有两个问题想不明白,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莫菊和丁长工之间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沟通,特别是莫菊用的这个号码很关键,一旦出什么问题很可能就会把所有的人都暴露了。终于欧阳双杰停下了脚步,刘光喜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欧阳双杰说道:“刘队,你想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丁长工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号码的所有者竟然就是自己的老婆,在丁长工看来那就是一个陌生人的来电。刘队,再认真查查,莫菊的这个隐秘号码至少在丁长工的公开号码里出现过一次,也就是这个号码出现过后,丁长工才去备了一张隐秘号码。这之后,丁长工就经常用这个隐秘号码和他认为是‘陌生人’的莫菊联系。”
刘光喜的眼睛一亮,按照欧阳双杰的说法就能够解释得通为什么丁长工和莫菊会用这样的方式联系了。欧阳双杰叹了口气:“可是莫菊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呢?明明是一张隐秘的电话卡,怎么会把来电转移到公开号码上去?这不是明显在暴露自己么?”
刘光喜说出了他的假设,欧阳双杰摇了摇头:“如果照你说的,她是因为要等什么重要的电话,刚好备用手机没电了,又或者不方便用备用手机的话,我想她应该宁愿放弃一次通话也不应该把来电转接的,你想想,那卡只是用来对另外三个隐秘号码进行通话的,就算是误了点,回头再打过去就是了,犯得着冒这样的险吗?”
刘光喜苦笑了一下,在他看来欧阳双杰这是吹毛求疵,他说人总是会有恍惚的时候,欧阳双杰淡淡地说道:“二十三年来的筹划,如此精心的布局,换做是你我都不可能容忍一点点的恍惚,一点点的疏忽的。”
欧阳双杰又是一声长叹:“麻烦啊,麻烦了!”
刘光喜问道:“怎么就麻烦了?”
欧阳双杰一脸的苦涩:“刚才我们还在猜测莫菊应该就是卢琴,可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为什么?”
刘光喜跟不上欧阳双杰的思路,他总觉得欧阳双杰的思路跳跃性太大了,不过他还是蛮佩服欧阳双杰的,在自己看来很复杂的问题欧阳双杰竟然能够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在情在理。“因为那个来电转移,它为什么要转移到莫菊的手机上?那就是因为他们希望我们认为莫菊就是卢琴,他们对莫菊的过去调查得很清楚,他们知道我们只要对莫菊做了背景调查会更加怀疑莫菊是不是已经被调了包了,因为莫菊从十二岁以后到现在,几乎没有人能够证明她的身份,就算是回到老家,老家的人也只是依稀记得莫菊小时候的模样,而且都不会很真切,所以把矛头指向莫菊最好不过了,一来是因为她与丁长工的关系,二来无法确定她的真实身份,三来她的长相看上去长得也挺着急,符合卢琴的年龄特征。”
刘光喜眼睛都直了,他说道:“欧阳啊,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个构造啊?我就给你这么一点的信息量你竟然想到了那么多的事儿,而且还都很有道理。欧阳,有没有兴趣到渝城来啊?”
欧阳双杰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刘光喜还惦记着挖墙脚的事儿,他没好气地说道:“想什么呢,先把眼前这关给过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