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陆天峰,这就证实了之前欧阳双杰的猜测,陆天峰的死应该是陈政伟的手笔,陈政伟杀陆天峰如果说动机是为了给纪茹芸排除障碍的话,他为什么又要故意让警方找到尸体和留下他自己的证件呢?欧阳双杰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在示威,向梁诗然示威,他知道梁诗然很可能已经动了要除掉他的心思,这种杀人灭口的伎俩他太熟悉不过了,他曾经就是梁诗然手上的一把枪,梁诗然指哪他就打哪。不过有一点欧阳双杰一直存着疑惑,那就是陈政伟按理说和梁诗然虽然都是从闽南出来的,可是经过闽南警方的细致调查,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密切的交集才对啊,陈政伟怎么就成了梁诗然的帮凶去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欧阳双杰。欧阳双杰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走到白板前,在梁诗然和陈政伟两个名字之间画了一条连接线,线上他写上了两个人的名字,纪茹芸和陆天宇,这对曾经的夫妇!肖远山推门进来,走到欧阳双杰的身后:“想什么呢?”
欧阳双杰说道:“闽南那边不是已经证实了么,陈政伟与梁诗然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两家也素无渊源,此刻我们已经大致能够认定陈政伟就是继卢琴之后梁诗然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她的打手皆杀手,你说陈政伟为什么会如此死心塌地地为梁诗然卖命?”
肖远山看了看白板,微笑着说:“其实你已经找到答案了,对吧?”
欧阳双杰伸手点了点纪茹芸和陆天宇的名字:“因为纪茹芸,因为天宇集团的掌握权,陈政伟和纪茹芸之间一直有着暧昧,我甚至怀疑之前他们就动了心思想到对陆天宇下手,因为那个时候陆天宇已经怀疑陈政伟了,他还委托了莫洪峰对陈政伟进行调查!陆天宇是涉黑起底的,按理说纪茹芸与陈政伟的事情他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可是他知道了以后竟然没有对陈政伟出手,相反,他只是让私家侦探查陈政伟,表面上还通过纪茹芸与陈政伟认识了,这才促成了丁长工与天宇集团的义务。”
肖远山皱起了眉头,欧阳双杰说的这些他自然都知道,可是他不明白欧阳双杰到底想说明什么。“陆天宇为什么没有动陈政伟,我想是因为他的心虚,他担心陈政伟是因为闽南那案子来的,如果真是那样,他不敢贸然出手,他不知道陈政伟到底是什么人,他与梁家有什么关系,他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另有同伙!”
欧阳双杰说到这儿顿了顿:“而陈政伟当然不知道陆天宇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纪茹芸原本是他的女人,却嫁给了陆天宇,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是铁定受不了的,可是他却忍受了,还和纪茹芸保持着那种暧昧关系。”
欧阳双杰双手抱在胸前:“或许纪茹芸嫁给陆天宇一开始就是个局,是陈政伟和纪茹芸精心设计的一个局,他们谋的就是天宇集团,而在他们的图谋里有一点和梁诗然的计划是不谋而合的,那就是除掉陆天宇!”
“你是说为了这个共同的目标他们联手了?”
肖远山笑了,他觉得这次欧阳双杰完全是在胡乱猜测,梁诗然又怎么可能会知道陈政伟和纪茹芸想要杀死陆天宇,陈政伟又怎么会傻到只为了一个陆天宇而卷入梁诗然的这个大案里来。欧阳双杰摇了摇头:“不是联手,是陈政伟不得不妥协!因为梁诗然掌握了陈政伟想要除去陆天宇的证据,而这些证据就算不足以把陈政伟送上法庭,只要让陆家的人知道也够他喝上一壶的。”
肖远山楞住了,如果是这样,陈政伟还真有可能让梁诗然给吃住,一步步沦为梁诗然复仇的工具。“有证据支撑你的判断么?”
肖远山问道。欧阳双杰说暂时还没有,他准备再接触一下纪茹芸,纪茹芸知道的应该不少。肖远山的意思是把纪茹芸弄到局里来,给她施加点压力。欧阳双杰不同意,他说纪茹芸如今是一枚很好的棋子,用得好了很可能就是整个案子破案的关键!肖远山有些不太明白,欧阳双杰笑道:“如果说此刻的陈政伟已经是个火药桶了,那么纪茹芸就是那根导火索!”
纪茹芸看上去明显憔悴多了,她把欧阳双杰和邢娜请进了办公室,秘书倒了茶就出去了。“欧阳警官,警方是不是怀疑是政伟杀了陆天峰啊?不会的,政伟他是个善良的人,他怎么会杀人呢?”
她拉住了邢娜的手:“小娜,如果政伟真是那样的人,当时你也不会喜欢上他了,对吧!”
邢娜淡淡地说道:“人是会变的,再说了,陆天峰的死警方还在调查中,至于是谁杀的,相信尽早会水落石出的。”
欧阳双杰开口了:“纪总,陈政伟这些天还是没有和你联系吗?”
纪茹芸摇了摇头:“没有,我很担心他,沈兰已经发下话了,好象要对政伟不利,她昨天还到公司来大吵大闹了一通,最后没办法我只好让保安把她撵出去了。”
“我们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好好谈谈,前阵子的那几起自杀案你应该是知道的,其中就包括了陆天宇这桩,现在我们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了,大概在二十几年前,在闽南省的樟山县……”欧阳双杰把那案子的由来说了一遍,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纪茹芸的脸,从纪茹芸的表情来看,她应该并不知道梁诗然的事情,陈政伟估计把这事儿瞒住了她。“什么?你们怀疑政伟也参与了这个案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听欧阳双杰说这些所谓的谋杀案其实都是谋杀,而陈政伟就是其中的帮凶时,纪茹芸的反应蛮大的。欧阳双杰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换了个话题:“你当初决定嫁给陆天宇的时候陈政伟知道吗?”
纪茹芸点了点头:“他知道,必须得让他知道,不管怎么说,当时我还是他的女朋友,他有权知道的。”
“他就没有劝你,反对你?”
欧阳双杰又问道。纪茹芸低下了头:“当然有,可是那又怎么样,这个社会是现实的,有情饮水饱是根本不存在的。”
欧阳双杰冷笑一声:“他倒也算是豁达,这样他都能够容忍你,甚至还巴巴地在林城守着你,纪茹芸,你嫁给陆天宇不会是你和陈政伟早就谋划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