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寒想找沈然当面对质,可沈家夫妇却说沈然因为刺激过大,已经跟团出去旅游散心了。傅亦寒像失去了一切支撑,突然病了。这一病就是好几天,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织出的愧疚的网中难以自拔!病好了之后,傅亦寒看似恢复了,可心里变得空空的,有一天,他喝醉了,醒来看到卧室里的一片狼藉,眼睛就这么红了。这三年里,他应酬也喝醉过不少次,每晚都有一碗及时温度刚刚好的醒酒汤送到他嘴边,每次醒来,衣服和床单都换成了干净的,卧室里被喷了香水。这些他从来不去想,也不愿意想的事,都是沈轻默默在做的。她知道他不喜欢他,就掌握了一个很好的度,她远远地用不让他烦的方式在付出!他居然还曾经以为,他娶了沈轻,给了她下半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然以他这个段位怎么会娶一个残疾人?他去安慰她,鼓励她走出困境和自卑,也只是因为对不住她,毕竟他对她没有感情。仿佛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寄托,傅亦寒突然派了大量的人手去帮他找人,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想念沈轻!原来,这三年,他早已对她有了依赖,所以在面对沈然的主动,他从未逾越,他以为那种抗拒来自于突然复合的不适应。真相其实一直都在不远处,只不过是他一直没去了解,是他把沈轻推入了深渊!他才是那个最大的刽子手!可有些事,是没有知错就改的机会的!傅亦寒终于知道了抑郁的滋味,他看着这栋别墅里到处都是沈轻的影子,巨大的痛苦和悔恨整夜整夜地折磨他。距离沈轻失踪已有三个月,所有人都知道人是没了。在傅亦寒自暴自弃,谁都没办法帮他走出来的时候,一切似乎有了转机。江南水乡,一个小渔村。傅亦寒驱车赶到的时候,就知道,沈轻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可傅亦寒还是不愿意放弃百分之一的机会,到了渔民家,渔民指了指一间黑暗的卧室。渔民叹气道:“我老婆看她可怜快要死了,好心捡回来的,我们也找了医生给她看了,多半是活不了了。应该不是您的妻子吧,都毁容成这样了……”昏暗的房间里,床上躺着一个人,不停地咳嗽,还在发烧。“啪!”
灯亮了,傅亦寒看着那个面目狰狞,已经毁容的女人,难以诉说她心里的震惊!曾经那闪着亮光的眼睛变得暗淡无光,整个人毫无生气,要不是他看到她起伏的胸口,他会认为这是一具死透了的尸体。“沈……轻……是你吗?”
傅亦寒的声音颤抖了,可手一触摸她的额头,是那么发烫!床上的人儿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费力睁眼看到面前的男人,一直在剧烈抗拒,惊吓地缩在角落处:“你是谁!你认错人了!你给我滚出去!”
傅亦寒给了渔民很大一笔钱,不顾沈轻的反抗,把她带了回去,送到最好的医院,让她接受最好的治疗。昏迷了好几天,沈轻才有了意识,她一睁眼看到面前的男人,就发疯了似的,拔掉了输液针头,将柜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我不想看到你!傅亦寒,你不是想我死吗?为什么连我这个小小的愿望,你都要剥夺!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我已经不爱你了,你还想我怎样?”
此时的沈轻已经没有了一切资本,漂亮的脸蛋布满了深深的疤痕,丑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