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斯鸣刚朝琴房走去,就听到了那熟练流畅的琴声。慕紫依现在已能将钢琴弹得很好了,只不过夜斯鸣感觉她的琴声中差了点什么,没法让人产生共鸣。弹钢琴是需要天赋的,所有人都可以通过不断的练习来学会弹奏,但想要可以感染人的乐曲还得有天赋融入感情。夜斯鸣缓缓走到琴房门口,望着慕紫依的背影,却想起了慕梦凡小时候在这里练琴的样子。慕梦凡是有弹琴天赋的,可惜后来没学了。慕紫依一曲弹完,估摸着夜斯鸣应该已经就在她身后,转头一看,发现夜斯鸣还站在门口。“斯鸣哥哥,你怎么来了?”
“哦。”
夜斯鸣回过神来说,“来看看你,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慕紫依笑着摇头说:“已经好了,你没看我都能弹琴了。”
“你这钢琴弹得越来越好了。”
夜斯鸣随口夸了她一句,看她没什么了也就放心了。慕紫依拉起他的手,说:“以前小时候多亏你指导过我,和我一起弹吧。”
夜斯鸣淡淡甩开她的手,说:“不了。我好久没弹琴,早生疏了。看你没事了,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斯鸣哥哥,你一来就要走吗?”
慕紫依想起自己都没戴面纱,赶紧捂住半边毁容的脸说,“你是看我这个样子就不想多待吗?”
夜斯鸣拉开她捂着脸的手,说:“不是。你不要这么想,就算所有人嫌弃你这张脸,我也不会。在我眼里你怎么样都很美。”
慕紫依马上抱住了他,将脸贴在他心口,声音一下就哽咽了说:“斯鸣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
夜斯鸣抓开她的双手,让她站好说:“你不要太自怨自艾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联系我。那我先走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让她没法再挽留,只好乖巧地说:“那你去忙吧。姐姐给我下泻药,是在和我开玩笑,你别怪她。我已经给了那个服务员一笔钱,让他回老家了。你放心,我不会告姐姐。”
夜斯鸣看了她一眼,她能这么懂事就好,说:“这样也好。她现在怀着身孕,谁要动她,我也不会放过那人。”
“我也希望姐姐能为你开枝散叶,其实你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我有自知之明,姐姐她不该老是觉得我会威胁到她。她想多了。”
夜斯鸣嗯了声,不愿再多谈这些,离开了慕家。慕紫依心里恨极了,两年前也不知道慕梦凡用了什么手段,让夜家老爷子非逼着斯鸣哥哥娶了她,现在竟然怀上了孩子。刚才斯鸣哥哥已明确表态,会为了慕梦凡肚子里的孩子护着慕梦凡。不管她怎么努力,她运气总也比不过慕梦凡。她想要的她想得到的老也抓不住,但慕梦凡就能轻易地得到。慕紫依不甘心,如果不是慕梦凡,夜斯鸣不会只把她当成妹妹,她也不会还得戴着这半边丑陋的面具,无法以自己原本漂亮的样子见人。只要有她在就不会让慕梦凡好过,更不会让她这么得意这么幸福!……周一早上,夜斯鸣来到集团,正要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在门外秘书的办公区有人和他打招呼,“斯鸣哥哥,早啊。”
夜斯鸣听到这声音看了过去,只见慕紫依穿着职业装,戴着口罩,朝他笑着。他颇感意外问:“紫依,你怎么在这里?”
“以后我就是你的秘书了,是不是很惊喜?”
慕紫依双眼冒着兴奋的光芒。夜斯鸣的眸光却很沉,先前的那个秘书小胡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他也没说过要换掉自己的秘书。怎么有人敢做他的主,将一只跟着他的秘书给换了?慕紫依没看出他有任何惊喜,他还不太高兴。她不由用手揪着衣摆,紧张地说:“斯鸣哥哥,你不想我来做你的秘书吗?是不是嫌弃我,怕我会丢人……”“没有。”
夜斯鸣表面上毫无波澜地说,“好好工作。”
他不再多言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立刻给韩东阳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韩东阳刚到集团大厦的楼下,听到夜斯鸣说秘书给换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忙说:“夜总,您稍等。我这就去问人事部的负责人。”
“快去。”
夜斯鸣只觉头大。他不是嫌弃慕紫依,也不是怕她会丢人,只是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不希望秘书和他有任何个人感情,这会影响集团的工作。再说慕紫依性格太过敏/感柔弱,动不动就要掉眼泪,还老觉得别人看不起她。他可没法在工作中还要时刻顾及到她的情绪问题,要知道做他的手下都是能扛得住各种压力,还能承受高压的工作强度。没过一会,韩东阳问过了人事部,向他汇报道:“夜总,换了您的秘书小胡这是……是太太的意思。太太她找人事部的主管说是小胡不过是大专学历,做您的秘书太勉强。太太还说是经过您同意的,想把秘书换成留学回来的慕紫依。”
“我妈怎么会擅作主张,来插手集团的人事?”
韩东阳没法回答他的这问题,只说:“人事部那边不敢不听太太的安排,只好把小胡掉到了企划部做文职,由慕紫依接替她的秘书工作。”
“这是什么时候的安排,为什么人事部都没问过我?”
夜斯鸣怒道。“就是今早。”
韩东阳听声音就知道夜斯鸣已经发火了,小心地说,“昨晚太太直接给人事部的负责人打了电话,说今天一上班就得把这事办了。还说不用请示您,说已经和您这边说好了的。”
“把人事部的负责人给我叫来,马上!”
“是。”
韩东阳赶紧又联系了人事部的负责人。夜斯鸣拿着手机,想给他母亲打电话,问她到底又在搞什么鬼。他母亲一声都没和他说过,就敢把他的人给撤换了。可他母亲为什么会让慕紫依来做他的秘书,她不是一直也不喜欢慕紫依的,难道是慕紫依去找过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