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闫幕琛来看我。我闭口不谈佑灵怀孕的事,他亦是不提,仿佛那层窗户纸不戳破,我就可以假装他和佑灵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他站在窗口吸烟,我望着他。烟雾缭绕中,他精美的轮廓美得是那么的不真实,我有些抓不住。他轻轻吐出一口烟圈,挟着烟向我走来,我夺过他手中的烟,有样学样的吸了一口。仅只一口就呛的我直掉眼泪,他看着我笑了。入夜,他不肯走,搂着我在我耳后吹气,他说:“我有多久没碰你了?”
在他话落,我想到佑灵,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下意识的排斥他的靠近,往床外挪了一下。“我还受着伤呢?”
他故意装作没查觉出我的异常。突然他口袋的电话响了,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下床去接电话了。可他人虽然走,但空气中还有他的气味,淡淡的烟草香好闻又令人痴迷。我不知道别人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总之,我是明知道是天坑,却义无反顾的跳,哪怕没有结果。就是现在明明知道他要结婚了,我却闭口不谈分开的事。转眼又过两个月,我已经能下地行走了,而佑灵也因为肚子大,闫佑两家开始办他们的婚礼,日子定在三天后。我望了望烈日当头的天空,心中一片惆怅。我爱的男人终究是要成为了别的女人的老公了。我心痛的要命,却还要面对他强颜欢笑,闭口不谈他结婚的事,可不是我不谈,就能改变这个事实的。今天他又打电话给我,电话响了好几次,好似我不接他就不罢休似的。我望着还在响的电话,关掉了电源。终于安静了,可我的心更空了。我一个人穿过马路,跟着人流下意识没目的地的走。不知不觉我走到一条死胡同里。我自嘲的叹了口气,转身,突然一辆红色跑车经直朝我开了过来。我整个人被撞飞了出去,头磕在墙上,又从墙上反弹了下来,砸在跑车的引擎盖上,再滚到地上,鲜血直往外冒,而我的脑海里无数画片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海里浮现。闫幕琛一身白色燕尾服,站在礼堂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而我一身洁白婚纱手捧白合花走向他。教父给我们致辞,“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梁依凡小姐为妻,尊重她,爱护她,无论贫穷与富贵,不论健康或疾病,不论顺境或逆境,你都照顾她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闫幕琛看着我,唇角勾起:“我愿意。”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眉眼间却是在笑,原来我们结过婚,原来我们是夫妻。原来那个我一直忌妒的要命的梁依凡就是我自己。车主见我半天不起来,下了车,我顺着车主白析的大长脚一直往上,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佑灵。此刻,她嘴角嗜血地笑着,“梁依凡,我不信这次你还不死?”
我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她一脚踩在我背上,“我不会让你活着破坏我婚礼的,梁依凡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跟我争幕琛吗?”
她用高跟鞋的跟拼命的在我背上碾压,鞋跟陷进了骨头缝里。我抠地面的手紧紧的攥成拳,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早已分不清,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痛哭出声,可脑海里全是闫幕琛和我相处的画片。清晨我为他系领带,为他做饭时他从身后抱住我,他还站在客厅里冲我笑。原来那些画面,并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我的背疼的要命,身体也越来越冰冷,地上鲜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讯速蔓延开来,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老天眷顾了我一次,不会眷顾我的第二次吧?突然巷子口传来一声暴吼,“干什么?快放开她!”
朦胧中我看云翼向我冲了过来,佑灵赶紧抽开腿,连车都不要,就冲出了巷子。云翼打了120,我在被抬上救护车的那一刻,晕了过去。我感觉我的灵魂正在剥离我的肉体,残留的灵魂碎片七零八落,我努力的拼揍,却怎么也拼揍不起来。我真的要死了吗?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死,我刚想起我和闫幕琛结过婚,刚想起我们共同的过去。我是那么地爱他,而他也爱我。他的笑骗不了人,那是发自内心深处地笑。这一刻我是多么的想留下来挽回一切。最后时分,我的脑海里掠过,婚礼当天闫幕琛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依凡,终于娶到你了,我好开心呀!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我带你环游世界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留下我们的身影,还要生好多的孩子,知道你不能生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