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芩一副‘你别想带坏我’的模样。 “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墨漾听到这话,转头过来看墨芩,她抬手搭住墨芩的肩头。 “不是吧,你认真的?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姜家的。”
墨漾回想一下,眉头微蹙,用一种再肤浅不过的眼光去评判男人。 “就算是姜德叁家的儿子也比那个好看吧。”
论家室,姜宴宁算不得无可取代,论容貌…… “是吗?我对他没印象。”
“……” 墨漾真的开始怀疑墨芩的审美是不是出了问题,还是说…… 姜宴宁身上有什么秘密,值得墨芩做到这个地步。 她忍不住多留了个心眼。 出了宫,墨芩和墨漾分道扬镳。 若是往常,墨漾可能还会叫墨芩一起出去吃个饭喝点小酒。 但这几天,她的人接连走夜路被下黑手,她也没心思玩了。 墨芩才刚回府,还没迈进大门,就早有婢子在门口等着。 “殿下,姜公子来了。”
“姜公子?来了多久?”
该不会又是来说退婚的事吧? 事不过三,姜宴宁要是真的那么想退,她也不会强人所难。 “约莫一刻钟。”
人在偏厅等着。 墨芩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一抹艳丽的颜色,那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很是惹人眼。 这人…… 屋里的人看见墨芩过来,眼前一亮。 他连忙起身,朝着墨芩盈盈欠身,端的是矫揉造作。 “见过九殿下。”
眼前的人与姜宴宁有五分相似,还涂脂抹粉,面染红霞。 墨芩冷冷问,“你是谁?”
姓姜。 姜家公子不少,但会堂而皇之跑上门来的,少。 姜宴荣咬了咬唇,似乎有些羞愤,“臣子姜宴荣。”
他容貌不俗,家世也好,九殿下却问他是谁。 墨芩的视线在姜宴荣身上飘过,“你来做什么?”
姜府的事,她知道的不算少。 姜宴宁与姜宴荣之间的抵牾,她也略知一二。 姜宴荣笑意嫣然,语调柔和: “回殿下,是宴宁哥哥让臣子来的,宴宁哥哥想请殿下明日一同出游,不知殿下可有雅兴?”
墨芩走到主位坐下,态度很是轻慢。 “他怎么不自己来?”
姜宴荣抬头偷偷瞥了墨芩一眼,眼中欲语还休。 “这得问宴宁哥哥呀……” 墨芩端着茶杯的动作一顿,怀疑地打量了姜宴荣一眼。 姜宴宁? 若真是他,那就有点意思了。 “姜公子的话带到了,请回吧。”
“那殿下……” “我会去的。”
姜宴荣一喜,说了地址,然后依依不舍地走了。 周围的人心情有些微妙,特别是那天跟着墨芩一起去了水云间的。 “殿下,这姜公子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要邀请殿下出游,也不应该让他堂弟过来,这堂弟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除非姜宴宁是想将殿下推给别人。 婢子忍不住皱起眉头,算计着往殿下眼前凑的男人多得是,姜宴宁这幅做派,怎么坐得九皇女㐶。 墨芩抚平朝服上的皱褶,回房间换衣服。 她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没什么表情。 “明天不就知道了。”
- 翌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姜宴宁冷眼瞧着姜宴荣在首饰铺子里窜上窜下。 “宴宁哥哥,你看这个簪子衬我吗?”
姜宴荣又从托盘里挑了个品质极好的镯子戴在手上,花孔雀般左瞧瞧右瞧瞧。 “这镯子真好看。”
姜宴荣瞥了站在一旁不动的姜宴宁一眼,照常拿话刺他。 “宴宁哥哥怎么什么都不戴?也是,这般普通的姿色,戴这么好的东西,也只会被压得暗淡无光。”
明明是二姨嫡子,却穿得如此寒酸。 被母父压着,给自己妻主和堂弟牵线的感觉怎么样? “哥哥,你之前的威风呢?不用怕,就算你盛装打扮,我呀也不怕。”
唯一让他觉得可恨的,就是姜宴宁占了正㐶的位置,就算他嫁过去,也只能屈居侧㐶。 姜宴荣凑过去,双手还带着刚刚从店里挑的镯子,语气越发刻薄。 “你这样,别人还以为姜府落魄了呢,简直是丢人现眼!”
姜宴宁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看着姜宴荣漂亮又扭曲的脸蛋。 “九皇女是天上的明月,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 店内的人纷纷朝这里看过来。 姜宴荣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 “你……” 脸上火辣辣的疼。 脱口而出的谩骂被突然出现在店门口的身影打断。 姜宴荣瞬间就变成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宴宁哥哥,你怎么能……九殿下!”
姜宴宁身子一僵,转头果然看见墨芩从外面进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不愿在这里多待片刻,转身就往外走。 墨芩一来就看见这么刺激的场面,还没来得及吃瓜……不,问清情况,怎么能散场? 她伸手拉住姜宴宁的手腕。 姜宴宁微微一颤,一转头就对上墨芩沉凝的目光。 “怎么回事?”
这话让姜宴宁瞬间清醒过来。 他挣开墨芩的手,看向眼泪要落不落的姜宴荣。 “还能怎么样?看他不爽,扇了他一巴掌而已。”
今天,他本来也可以向往常一样,忤逆母亲的意思,顶多是被罚两下,关祠堂抄家规。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来了。 想看到什么呢? 姜宴荣心底暗喜,说得好,就该这样。 这样才能衬托他的无辜,和姜宴宁的蛮横无理。 他放下捂着脸的手,将被打的地方露出来。 “殿下……臣子不知道哪里惹宴宁哥哥不开心了……” 一个清晰明显的巴掌印,覆盖了姜宴荣的半张脸,红红的,说不定一会儿还会肿起来。 这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 一个高挑的男子,瑟缩着身子,装柔弱的模样,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墨芩忍住笑意,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既然是你惹宴宁不高兴了,那你就给宴宁赔礼道歉吧。”
“宴宁宽容大度,想必就原谅你了。”
“???”
姜宴荣错愕抬头,仿佛墨芩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姜宴宁也同样惊讶,他的眼神微暗,内心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前一秒还被置身冰窖,下一刻就被丢进火海。 他看不懂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