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把饮血的剑,墨芩打算以血为引,画阵来寻。 好在她当时在青瑜峰也看了不少书,学了不少东西。 虽然会耗费一些精力,但大约还是能找到的。 这样想着,她一回皇宫就将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在灵气较为稀薄的地界,消耗灵气后的补充速度本来就要慢上许多。 更别说还是这样以血为引的阵法了。 阵成,墨芩将手指划破,血滴入阵法中心。 阵立刻就有了反应,勾画出寻剑阵的曲线散发出莹白的光亮,将墨芩的小脸映衬的苍白了一分。 不多时,墨芩就感觉到了那剑的大致方向,正准备收手,却发现停止不了。 指尖的伤口似乎不会愈合,一缕细细的血线从伤口处涌出,源源不断的朝着阵的中心而去。 墨芩立刻强行中断了这阵,好在这次成功了。 一瞬间,体内气血翻涌,一股腥甜的气味涌上喉间。 只是找到这剑,就要耗费这么大的力气。 她真的能阻止白榆拿到这把剑吗? 或许她应该想想其他的方法? 等他拿到这把剑之后再…… 砰—— 正在她思虑见,房门突然被人从门外推开。 常顷黑着脸,面带焦急地站在门口,在看到墨芩有些苍白的脸蛋时,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 他语气低沉,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你在做什么?”
屋子里残留的似有若无的血腥味扰动着他的神经。 啪嗒—— 墨芩指尖的一滴血滴落在地上,这微小的声音对两人来说都清晰可闻。 常顷三两步走上前来,伸手就要去看墨芩的伤口。 墨芩立刻一退,躲开了常顷伸过来手。 见这人的脸色越来越差,墨芩忍不住解释道: “常道友,男女授受不亲。”
常顷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笑还是该生气了。 为了一把破剑,将自己弄伤,还不忘提醒他授受不亲。 墨芩掏出一颗补灵丹吃下,调息运气,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见她似乎真的没什么事,他又稍微冷静了一下。 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想要将人教训一顿的想法被硬生生地按耐了下来。 没关系,先存着。 等以后再慢、慢、算! 见墨芩恢复的差不多了,常顷才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我刚才四处看了一下,恐怕整个都城都在一个巨大阵法之中,而这个阵法的中心就是皇宫。”
“可见,是……有人想要用整个皇城的百姓做引,用来祭剑。”
整个皇城的百姓祭剑。 还真是大手笔呀。 等等,祭剑? 不是解封吗? 墨芩立刻将自己方才感知到的剑的方位说了出来,“我知道剑在哪里,跟我来!”
说着,人就已经跑出去了。 常顷也立刻跟了出去。 两人一路来到皇宫西边较为偏僻的地方,宫殿似乎已经荒芜了很久,门上的牌匾歪歪斜斜地挂着,还有不少蜘蛛网结在上面。 破殿内,墨芩准确地找到了机关,一条一米宽的秘道出现在眼前。 密道里昏暗无光,一股尘土气扑面而来,里面还夹杂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墨芩掏出一颗夜明珠照明,两人进了密道,顺着阶梯,一路往下。 密道通往的是一个地宫。 地宫庞大,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 越是深入,那股难闻的味道中开始有些血腥味。 浓郁腥臭中又带着令人胆寒的侵略性,像是在身上覆盖了一层黏腻恶心的网纱。 将人死死包裹在其中,越是挣脱,就越被被捆得更紧,就像是要将猎物一点一点将人拖入沼泽,绞杀吞噬。 墨芩皱了皱眉,拿出一方丝帕捂住口鼻,见一旁没有动作的常顷,她又递给了常顷一方丝帕。 接着夜明珠的光亮,常顷看到丝帕的一角绣着几片竹叶。 浅淡的香味加上法术的加持,将那难闻的味道遮了个十成十。 细小的流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地宫中响起。 有什么东西顺着墙壁,顺着地道,欢快的向前流淌。 直到看到狭窄的沟渠里流淌着暗红的液体时,才确定这是鲜血。 这得是用了多少血,才能做到这样的效果,这些沟渠就像是人体的血管,源源不断的输送这献血去往某个重要的中心地带。 两人顺着血液流淌的方向,来到了一扇石门前。 石门外有结界作为屏障,墨芩试了试,灵气撞击到结界的壁垒,发出沉闷的碰撞声,结界闪动了两下,便又恢复如常。 她完全破不开着结界。 也是,白榆准备了那么久的东西,若是她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就能轻易破开,那白榆干脆直接领盒饭算了。 常顷也假模假式地试了一下,结界当然没有任何变化。 这里的道路不止一条,只不过两旁的门没有这个大,血液也不是往里面流的。 墨芩看了看周围的门,提议道: “我们还是在附近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别的方法。”
常顷当然没有意见,不过在行动前,他也拿出一颗夜明珠来: “这里有三道小门,不如我们分开行动?”
听到这话,墨芩一愣,似乎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现在说出分开行动的话来。 但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只点点头,“小心。”
“嗯。”
两人分别来到两道小门前,这次倒是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就打来了门。 对视一眼,然后都转身走进了甬道。 两团光亮逐渐消失在甬道之中,黑暗重新笼罩。 忽的,某一个光亮又重新由远及近。 常顷颀长的身影重新出现,他站定在石门前,伸出一只手,四指并拢,虎口张开。 手里一个圆阵出现,向石门的方向一推,巨大的石门瞬间化为粉靡。 石屋内十分空旷,血液顺着沟渠流进去。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阵盘,在阵盘的最中心立着一把通体暗红的剑。 它正源源不断的从底端吸食者鲜血,滋养着自己。 有人进来,剑身微微颤动,发出细小的嗡鸣声。 常顷看着那剑,冷淡的视线落下,微微歪了歪头。 “小点声,她会听见的。”
剑:抱歉,听不懂人言人语。 它继续颤动着,似乎能感知到危险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