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后，墨芩定了餐厅，跟泉聿一起出去吃饭。　　想到从崔远哪里了解的情况，墨芩问：　　“不开心是因为工作不够多？”

泉聿身子一僵，没有答话。　　墨芩：“要做的事不多不是正好吗？你可以多花时间去学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崔远。”

说到这个泉聿又有些不高兴了。　　墨芩察觉到了，她打趣道：“崔远欺负你了？”

能被墨父派过来给她，绝不会是个拎不清的，欺负什么的不太可能。　　不过泉聿似乎有些不太喜欢对方？　　见泉聿不说话，墨芩慢慢道：　　“不喜欢崔远？想换个人？”

泉聿因为墨芩这话有了点喜色，一双浅棕色的眸子里有了光彩，但他拒绝了。　　“不是的，我是觉得自己会的实在太少了。”

“崔远是个很优秀的人。”

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不会给人带了任何恶感，向他请教问题时，对方也十分耐心。　　他不开心，完全是自己的问题。　　他多了些，贪婪。　　墨芩拖长声音，颇有些遗憾道：　　“哦？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本来还打算给你开小灶来着～”　　“开小灶？”

“嗯，就是我找时间教你，但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

泉聿怎么会不需要，他立刻道：　　“需要，我需要。”

他笑了笑，“谢谢你，你总是对我这么好。”

太好了，好过头了。　　接下来几天崔远发现，自己的上司一有时间就叫泉聿进办公室，似乎在亲自教学？　　这不，他一抬头就从玻璃窗看到坐在办公室的两人。　　这一发现让他有些惊讶。　　墨总不是说，泉聿是墨小姐养的小白脸。　　他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养小白脸是用来……教学的。　　要不是从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道墨小姐是个成熟的上司，他都要以为墨小姐是想过老师瘾，体验不同的人生了。　　这些事情，在墨总询问他工作的时候，崔远当然都一一上报了。　　谁才是他真正的老板，他还是知道的。　　墨父听到这话，心情有些复杂。　　隔天墨父就抽空逛过来一趟，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家女儿的癖好……好像有点特殊？　　-　　这些天，墨芩没少跟泉聿一起出去，将这些看在眼里的员工们就更加确定之前那个传言了。　　这几天茶水间、厕所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　　办公室，坐在她对面的泉聿盯着她欲言又止。　　墨芩被盯地久了，才忍不住从文件中抬头，问：　　“想说什么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之前你来找我帮忙可不是这样的。”

直接跟踪，还开口就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帮忙找工作。　　她一直以为人鱼族是个很勇的种族。　　泉聿语气里带着点严肃，“你为什么骗我？”

墨芩：“？”

她什么时候骗过他。　　泉聿有些不好意思道：“小白脸明明不是夸人意思。而是那种意思……”　　人鱼族里也有离经叛道的人鱼，会乱搞雌雄关系，类似养小白脸这种也不是没有。　　但，他不是那种会给别人当小白脸的人鱼。　　“公司的人，他们都说我是你养的小白脸。”

泉聿皱了皱眉，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墨芩：“……”　　墨芩本来想解释，但看到泉聿认真又困惑的表情，她又改了主意。　　这是什么品种的人鱼。　　传说中的人鱼不应该是凶残神秘的……　　墨芩煞有其事道：“你现在吃住工作都是我安排的，这完全符合了养小白脸的要素，他们会这么猜测也是情有可原。”

泉聿并不想接受这个说法，他坐得笔直，眼神落在墨芩身上，带着点控诉的意味：　　“小白脸最重要的要素都没有满足，你是单纯的在帮助我。”

“况且，你的身体不好，恐怕承受不来我这样的小白脸。”

这话也是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他觉得有点道理，人鱼族从身体素质上来说，可比人类强多了，在海里能和他们比速度的鱼类屈指可数。　　腰腹力量可见一斑。　　墨芩有心脏病的是众人皆知，他去公司的第一天就已经被崔远反复叮嘱过了。　　她的心脏很脆弱，寿命也受到了影响，情绪不能大起大落，各种可能会对心脏造成负担的活动都被排除。　　他感受到过墨芩身体里的力量，但她的脆弱也是真的。　　墨芩很庆幸现在自己没有在喝水吃东西，不然非得被呛到不可。　　不愧是人鱼族，开放。　　不过，他这是在嫌弃自己身体不好？　　很好，请保持下去。　　墨芩微笑：“你说得有道理。不要让流言蜚语影响到你，过几天他们就会换新话题了，不用在意。”

泉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不是这个意思。　　墨芩现在的身体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很容易疲累。　　所以，这个办公室当然少不了休息室这样的地方。　　午休对墨芩来说亦是必不可少的。　　墨芩看完手中的文件，眼下离下午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揉了揉眉心，起身往休息室去。　　“我去休息一会儿。”

午休时间，办公室里是没什么人的，崔远一般都是快两点才会回来。　　泉聿抱着资料又看了一会儿，明明是寂静的适合学习的环境，他却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现在已经一点半了。　　泉聿转头看向那扇紧闭着的休息室的门。　　一扇再普通不过的门，却好像有一种魔力，在吸引着他。　　推开这道门。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休息室门前，手握着门把手，按下，门悄然被推开一条缝隙。　　休息室内一张狭小的单人床上，女孩侧躺在上面，一张有小花纹路的薄毛毯盖在她身上。　　平时被扎在脑后的发丝散开，凌乱的铺洒在小枕头上，小扇子般的羽睫轻阖，藏起那双宝石似的双眸。　　女孩瓷白软嫩的小脸泛着粉，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小小的，软软的，及其脆弱的她。　　泉聿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久久得凝望着，平静无波的眼神带着点冷，像是风暴来临前的海夜。　　他蹲下身子，倾身凑近，他似乎闻到了女孩身上有一股诱人的清香。　　他伸出手，食指轻轻拂过女孩的脸颊。　　你也想得到吗？　　传说中，人鱼长生不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