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赌钱了。”
纪安歌又惊又怒,用力的甩开纪福生的手,“你这次又欠了多少,为什么又要去赌,上一次欣雯不是都帮你还清了吗?”
“我也不想啊,家里不是缺钱吗?我就想着多赢些钱,就能把钱还给王老板了。”
纪福生抹眼泪,说得情真意切。再相信你就是我傻。纪安歌咬牙,心里一片荒凉,秦枭说得对,爸爸他根本就没有救了。“我没钱,我还欠着秦枭好多钱,哪里有钱给你还债。”
纪安歌狠狠的扭头,不去看纪福生的脸。上班时间,楚迪出办公室去茶水间倒茶,看见隔间里纪安歌不再,有些惊讶问了声,“安歌不在吗?我记得她今天没有请假啊。”
“楚主管你不知道吗?”
有人站起来,惊讶的问。“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楚迪疑惑的笑了声。“安歌在楼下被拦下了,听说拦人的还是安歌的父亲,现在还在楼下缠着安歌要钱还债呢?这种事情楚主管你居然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楚迪更加疑惑了,却没有问出口,心想着另一件事,“安歌的父亲在楼下缠着安歌要钱?”
“是啊,好半天了。”
同事点头,“现在还在呢,站在窗户这儿就能看得到,公司里都传遍了,隔壁公司都知道了。”
楚迪挑眉,随手就将刚倒满的水杯放在了茶水间的小桌子上,走了出去,“你们继续工作,我下去看看。”
说着还一边掏出手机给秦枭打了个电话。“这么着急,又是一条铁证,以后谁说楚主管和纪安歌只是普通同事关系我都不信。”
看着楚迪急匆匆走出去的背影,一个人突然开口说了声,然后打开了公司职工内部群,将话发了出去。楚迪赶过去的时候,纪福生刚刚扬起了手。纠缠许久,纪安歌态度坚决,叫纪福生怎样哀求都无动于衷,咬着牙就是不愿意给钱,纪福生恼羞成怒,扬起手就想要教训这个不孝女。楚迪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纪安歌,将人拉到自己身后,避开纪福生用力拍下来的巴掌,一面恼怒的喊,“保安人呢,磨蹭什么,还不赶紧的把人拉走,这种事需要我来教你们吗?”
平常乐呵呵的人黑了脸是真的让人害怕,还在看戏的保安赶忙跑过来,拉住了纪福生就要往别的地方赶。纪福生看着拿不到钱,也不管不顾的骂了起来,“纪安歌你个臭婊子,白眼狼!老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你长大,供你读书,你就是这么报答老子的啊,老子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
污言秽语,听着叫人心烦,楚迪的脸更黑,怒喊到,“还不把人拖走。”
“臭表子,当初要不是老子,你早就死了,现在叫你拿几个钱你就不愿意,你就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贱人!”
纪福生被人拖拉着走远了。楚迪看着那张狰狞的脸,听着那些口不择言的话,就是一个激灵。纪安歌正在失神,这些话大概没有听见脑子里,楚迪却听得清清楚楚,之前那些开玩笑一样的想法重新在脑子里,越来越深刻。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父亲会这样对待辱骂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如果这个女儿并不是她亲生的呢?经过这么一遭,纪安歌一直神情恍惚的,看样子也知道不能认真上班。秦枭驾车过来的时候,楚迪很爽快的让纪安歌请了假,顺带自己也请了一个,跟着上了秦枭的车。“你上来干什么?不是说要好好上班体验民情的吗?”
二人世界硬生生插入一个奇亮无比的电灯泡,秦枭很不爽的瞪着楚迪。“诶诶诶,秦大少爷,你这就不对了啊。”
楚迪怒视秦枭,“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二人世界什么你先放一下。”
“为什么?”
秦枭发动引擎,却还是很不愉快。如果你听了之后后悔了,觉得不值得先放下你的二人世界,我就让你揍我,不还手的那种好吗?”
楚迪简直就要喊冤的,作为秦枭的兄弟他容易吗?明明为了解决他的心头大患,到头来倒像是自己欠了他一样。秦枭勉强的先放下了心里的不快,看了眼心情不是很好的纪安歌,面无表情的往家里开。秦母看见这一行三人,惊喜过后就觉得奇怪了,“安歌今天不是要上班吗?怎么回来了?”
秦枭看了看强颜欢笑的纪安歌,三言两语的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将纪安歌托付给了自己的母亲。秦母了然,怜惜的看了看纪安歌,揽着纪安歌坐在沙发上,“可怜的孩子。”
旋即又将目光挪向楚迪,“小楚你怎么也过来了?你可是好久没有来我家了。”
“我找秦枭有点事要谈。”
楚迪嘻笑,推了推一直盯着纪安歌的秦枭,“今天中午厚着脸来蹭个饭,好久没有尝尝伯母的手艺了。”
“好好好。”
秦母高兴的点头。“妈,我先去书房了。”
秦枭看了眼纪安歌,对秦母说了声,就转身上楼。“那我也去了。”
楚迪朝着秦母笑了笑,跟在秦枭身后上楼。“说吧,你有什么重要的事。”
书房里,秦枭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手搭在腿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楚迪,“你最好确定你的事真的很重要。”
我是为了谁。楚迪黑了脸,在心里念了这家伙是自己死党才抑制了将秦枭痛扁一顿的冲动,当然他打不过秦枭,这也是他最终没有动手的原因之一。“我可能发现了一件大事。”
楚迪卖了一下关子,瞅见秦枭不善的眼神,吐了吐舌头,“安歌很有可能不是纪福生的女儿。”
这样的可能,大概谁也没有想过,秦枭骤然冷了眼神,看着楚迪,沉下了嗓子,“你说这样的话,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
楚迪在秦枭对面坐下,很是无赖的摊手,“这是一个猜测。”
“所以你就是凭着这样一个猜测,告诉我是很重要?”
秦枭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仿佛只要楚迪说出一个“是”字就要冲过去将人打倒。“这只是一个猜测,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依据。”
楚迪微笑,将早上纪福生的话一五一十的转告,“如果安歌是纪福生的亲生女儿,怎么会说出如果不是他,安歌早就死了这样的话来?至少也应该是当初就不该把人生下来这样的话吧。”
“而且,我们假设这个猜测就是真相,那么纪福生对安歌和对纪欣雯的态度为什么截然不同也有了解释了。”
楚迪摊手,看着秦枭眼里的沉思,继续说道:“没有证据我们可以让人去找,就算这个猜测是错的,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但是一旦这个猜测是对的。”
接下来的话,楚迪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秦枭眼底突然亮起的光,楚迪就知道秦枭动心了。秦枭最烦的就是因为纪安歌和纪福生之间的血缘关系而让纪安歌迟迟不能放下纪福生一家子,当初纪安歌能够为了纪福生将自己送上秦枭的床,现在能够为了纪欣雯的几滴眼泪答应做秦枭的女朋友,这是秦枭从喜欢纪安歌开始就一直扎在心里的刺,即便受益人都是他自己也让他那以忍受。更况且谁也不知道如果将来愈演愈烈,纪安歌还能为纪福生一家子做出什么事来。秦枭虽然现在想尽办法的将纪安歌和纪福生一家子隔开,但是就因为这层血缘关系,却始终不能将他们彻底分割,纪福生几次三番的敢闹上门来,凭借的也不过就是这么一点。秦枭确实动心了,这只是一次猜测,对于秦枭更像是一场赌博,赢了就免去所有的后顾之忧,输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想了也不过片刻,秦枭拿出私人手机,当即给徐程打了电话,“你去想办法,弄到纪福生一家的头发或者血样,然后找一个信得过的人,给安歌和纪福生一家做一个亲子鉴定,我不容许出错。”
纪福生一家的毛发和血样并不难拿到,因为不容出错,徐程还特意往纪欣雯所在的公司跑了一趟,让人安排了一个体检,顺利的拿到了纪欣雯的血样和头发,又从秦家拿走了纪安歌的头发,当天就送到私人机构做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