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的阳光照醒的,她把垫在脑袋下的已经麻木了的手抬了起来,本来放在卫生间的衣服已经被秦枭丢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了。她眼神空洞,从旁边拿起大衣套在自己的身上,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现在居然是如此的狼狈不堪。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是在秦家门口哭闹了多久,夜深人静,连别人院子里的狗都已经不发出声响了,秦枭都没有回心转意的行动。她没有希望了,秦枭已经不要她了这样的想法盘踞在楚雅希的心头,她犹豫不决再次看了一眼秦家紧闭的大门,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在她离开不是很久的一段时间里,纪安歌和鲍里斯驾车前来,他们此次来的目的很是明确,那就是把多多接走一起去法国。秦家是纪安歌割舍不下的地方,在她的父亲把她卖给秦枭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秦家的一份子了,哪怕是她自以为的。这栋别墅或许不是全程最大最豪华的,但是其中充斥了她的青春和她的回忆,她此次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会回来,也不知道她下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会不会有人。鲍里斯特意把车停在秦家的门口,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身体往前靠使坏地挡住了楚雅希的视线。纪安歌,恍惚了一下,继而不解地看向鲍里斯。鲍里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和对方解释说:“你是不是很舍不得这里,那我们就在这里多呆一会怎么样?”
在这里多呆一会儿……纪安歌将鲍里斯的提议在心中又一次地重复了一遍,继而她的心中跳出来很多疑问,真的再看一会儿她就可以放开吗,她就可以忘记她在秦家的回忆了吗?答案是不可能的。她把视线转到正前方,语气平静地说:“谢谢你为我考虑,但是我怕我自己在这么看下去就不想要走了。我不想要你用心良苦地一番劝导做了废。事不宜迟,我们早一点结束早一点走。”
鲍里斯为纪安歌竟会有这样的觉悟而震惊,他兴奋地点头,熄了火快速从车上下来从车头绕过一路小跑到副驾驶给纪安歌开车门。纪安歌感激地从车中出来,她关上了门随即挽上了鲍里斯的手臂让两个人凑得近一些,让两人看起来就很亲近,这样在面对秦枭的时候也不会显得特别尴尬,看起来也有一种心意已决的感觉。纪安歌这一次没有用自己的钥匙打开秦家的大门,生疏的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来探门一般按响了门铃。秦枭过了很久才来开门,他懒懒散散地发声说:“谁啊?”
纪安歌紧张地下意识抓住了鲍里斯的外套稍微用了一点劲往下拽,她说:“是我,纪安歌。”
门后面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做什么挣扎,但是最后秦枭还是把门打开了,不出他所料的是,这一次还是鲍里斯和纪安歌一起来,说实话他是有一些失望,但也未尝觉得这样不好,至少这样也不会让好事的人拍到放到网上大肆宣扬。秦枭的语气里包含着一些不耐烦,他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对我们家房子情有独钟,一趟又一趟的过来我也有些烦了,要是你们喜欢这个户型……”“秦枭,我和鲍里斯要出国了。”
纪安歌打断了秦枭说话。听到这句话,秦枭纵使是再能说也没有了一点话语,他切实感受到了心如刀割的感觉,他觉得纪安歌那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毫不留情地插在自己的心脏上,越是看起来情深意切,越是让人心疼。秦枭很想要问纪安歌为什么,但是他自知没有资格问,现在获得这样的信息只能说是他太作,这个结局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要为他的错误负责。他咳嗽两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平静,他说:“那么你们就去吧,何必到我这边报备呢?”
纪安歌眼睛有点红了,在她看来秦枭似乎是一点都不关心她要走了在这个事实,她在心中认定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走到这个地方就已经终止了。她说:“我们其实今天来这里是希望你能让多多跟我们一起走。以后你的工作忙起来,也照顾不到她……”“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放她走的。我照顾不过来,我自然会找保姆,我会嘱咐好老师,甚至我可以放下工作照顾她,但我不可能让你们带走她。”
“你这是在无理取闹。”
秦枭不甘示弱地说道:“无理取闹的是你,自己有了新欢了就想要把多多从我这里抢走。我之前就说过了不可能,不管你隔了多久时间来问我都不会同意的。”
纪安歌欲要争辩却是被秦枭捂住了嘴,鲍里斯看见秦枭对纪安歌如此没有礼貌,正准备和秦枭理论,只见秦枭瞪了他一眼之后看向了自家花园,然后对着里面喊了一声。“你要是想要拍就给我出来拍,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
秦枭这一句话一出口在场的两个人都觉得头皮发麻,他们已经被偷拍的人吓怕了,好不容易可以出国了,要是这个时候有人搅局那么一切都前功尽弃了。躲在花园里的人显然是受了惊吓,慌乱地抖了一下惹得身边的花都慌了起来。鲍里斯和秦枭相视一眼,难得获得统一一起去把藏匿在花园里的人抓了出来。纪安歌看到那个捧着相机的男人脸色都被吓得苍白,秦枭一脚踹在男人的膝盖上迫使人跪倒在地上,责问他是谁让他那么做的。男人的嘴却是像是被胶水糊住了一般,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口风倒是挺严实,看你不见天日个几天几夜还有没有这个骨气。”
秦枭愤怒地要把男人带往地下室。鲍里斯没想到秦枭处理事情居然这么不讲道理,他站到秦枭面前严肃警告对方这是侵犯了别人的人身自由权。秦枭哂笑着说:“那他还侵犯了我的隐私权,一报还一报,他愿赌就该服输。”
说完秦枭拉着人绕过鲍里斯走向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