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鲍里斯带着纪安歌和多多来到机场。经过昨夜与小黎的互诉心事,纪安歌已经决定放下与秦枭的往事,比起过去,现在更值得珍惜。纪安歌今天特意把长发扎了起来,穿衣风格也变得更加干练,挽着鲍里斯宛若一对璧人。看着安定下来的纪安歌,鲍里斯心里五味杂陈,出于私情,他真的不想让纪安歌知道秦枭还活着,两人就这样奔赴法国,开始全新的生活,他会竭尽全力给安歌一个幸福的家庭,给她一辈子的温暖。可是从原则上来讲,纪安歌有权利知道秦枭还活着,鲍里斯很纠结,他不想失去纪安歌,同时他也不想自己的决定给纪安歌带来遗憾。“鲍里斯?”
纪安歌见鲍里斯出神,推了推他,鲍里斯从出发开始就心不在焉的,纪安歌有些担心。鲍里斯回过神来,对纪安歌微微一笑,“安歌,我们走吧。”
说完,鲍里斯狠下心来,牵起纪安歌的手,安歌的手与往日不同,往日都是鲍里斯主动牵纪安歌,可是今天纪安歌也握住了鲍里斯的手,这份温暖让鲍里斯贪恋。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鲍里斯终于下定决心,他要带安歌回法国。两人上了飞机,安静地坐下,可多多却对什么都很好奇,不挺地向纪安歌提问。“妈咪,这个按钮是干嘛的?”
“这个长长的东西是什么?”
“妈咪我们要去哪里?”
……纪安歌一一耐心解答,她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只是那个时候纪福生并不喜欢她,还把她卖给了秦枭。想到秦枭,纪安歌努力摇摇头,她就要离开了,这些事还是放下的好。“妈咪,秦叔叔和秦奶奶回来吗?他们会去法国找多多玩吗?”
多多扬起小脸,因为怕给孩子带来心理阴影,纪安歌并没有把秦枭去世和秦母去世的事情告诉多多。“秦叔叔很忙的,等他有空了自然会来看多多。”
说完,纪安歌抿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可脸庞还是滑落了几滴眼泪。“妈咪,你怎么哭了?”
多多不解,虽然他也舍不得秦家,但一想到要跟妈妈一起去法国玩,就开心得不行。纪安歌抬起头,将眼泪逼了回去:“妈咪没哭。”
“安歌”鲍里斯看着纪安歌欲言又止,他不想让安歌流泪。“我没事。”
纪安歌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可她越是这样假装坚强,鲍里斯就越心疼,看着纪安歌眼角还没干透的泪水,鲍里斯再也忍不住了。“秦枭还活着。”
鲍里斯轻描淡写,仿佛秦枭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他多么希望事实就是这样。纪安歌笑的更灿烂了,她心里已经认定秦枭死了,心想鲍里斯这样说是在逗她开心。“秦枭现在就在秦家。”
鲍里斯继续解释,他已经想清楚了,与其这样带着负罪感离开,不如让纪安歌知道一切再做选择,他也不想胜之不武。纪安歌瞪大双眸:“真的?”
鲍里斯嗯了一声,等待着纪安歌的反应。纪安歌看着鲍里斯,他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或许秦枭真的活着,想到这,纪安歌突然站起身来,连行李也没提就向飞机外跑去,鲍里斯赶紧带着多多和行李追上。“我送你。”
鲍里斯很快拦到一个的士,将纪安歌送上了车。路上,纪安歌泣不成声,秦枭还活着,她心心念念的男子还活着,她不敢相信却又想要相信,就算是谎言她也抱着绝对的期望。经过这些天,纪安歌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对秦枭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这段感情不是她可以割舍下来的,她无数次尝试忘记秦枭开始新生活,可是她做不到,所有的决心都在她知道秦枭还活着的这一刻溃不成军。秦家依然是秦枭离开前的那个样子,门口的树叶铺满整个院子,显得有些荒凉,许是主人不在,仆人们开始怠慢了。纪安歌踏进院门,脚底踩着树叶沙沙作响,她很期待见到秦枭,又害怕秦枭不愿意见自己。风吹起纪安歌的长发,鲍里斯搂着纪安歌,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她终究还是爱秦枭的,鲍里斯掏出秦家大门的钥匙递给纪安歌,就算她不爱他,他也心甘情愿。推开秦家的大门,纪安歌一眼就望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一双黑色的眼眸望向纪安歌,眼神里透露出些许惊讶,高挺的鼻子下,一片薄唇微启,秦枭真的还活着,而且就在眼前。纪安歌不顾一切地扑向了秦枭,她已经顾不上鲍里斯的心情了,此刻她只想拥抱这个让自己日夜思念的男人,她好想告诉秦枭这些天她有多么思念他,她也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他,如果可以重来,他还愿不愿意跟她在一起。就在纪安歌快要出碰到秦枭的那一刻,秦枭将她推开了,丝毫不留情面。“女士,请自重。”
秦枭冷冷道,他端详着纪安歌和鲍里斯,可以明显的看出他们俩跟阿宁不是一路人,而且还贸然闯了进来。先前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可能有爱人,可是他现在是阿宁的未婚夫,这个女人突然扑过来让他有些不适。纪安歌被秦枭冷冷推开推开,这才发现秦枭的身旁还有一个娇小的女孩,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面庞清秀,眼神怯怯的,穿着很朴素,但掩盖不了她的灵气,跟先前的楚雅希和周言雨都是不一样的,阿宁美得很干净且不带冲击性,是那种让人看了就想保护的女孩子。“秦枭,我是纪安歌。”
纪安歌啜着泪水看着秦枭,他的眉目依旧冷峻,就连嘴角的弧度也未曾改变。虽然穿着改变了,但做工粗糙的服饰并没有掩盖他的英气逼人,纪安歌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秦枭,可是他的语气那样冰冷,仿佛不曾认识过纪安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