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赵湘湘之前拦着，要不现在万妈妈可就站不起来。“万妈妈，您觉得怎么样。”

赵湘湘问道。万妈妈自然觉得是极好，但她瞧着赵湘湘就是个不懂生意的小丫头，想了想，“姑娘，这百花楼也不是我一个人当家，你且等着，我去多喊两个人。”

赵湘湘面色不改，心里却在滴血，这飞天酒，可贵了呢。很快，万妈妈找来几个姑娘，一个个睡眼蒙眬，迷迷糊糊，身上的衣服也是半遮半掩，颇有几分风情。“妈妈，这大白天的您把我们喊起来作甚，人家困着呢。”

万妈妈道，“得了，牡丹，你昨晚根本没接几个客人，跟我装什么，快来给我尝尝这酒。”

“酒？”

牡丹打着哈欠，“咱们店里又要进新酒？”

说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哟，妈妈，您给喝的是酒吗，牡丹头晕呢。”

牡丹的声音娇滴滴的，沾染几分醉意，更显勾人。其他几位姑娘也一一尝过，不约而同认定是好酒。姑娘们都认可，万妈妈心里高兴，对赵湘湘道，“赵姑娘，你这酒怎么卖？”

赵湘湘不知道具体该开多少，淡淡道，“您看。”

万妈妈瞄了几个姑娘一眼，“你这酒确实不错，一般来说，我们百花楼最好的酒水二十两银子一坛，你这个……”赵湘湘心里略略有数。“给你四十两如何，已经是顶好的价格了。”

万妈妈道。“妈妈这是当我不懂。”

赵湘湘的笑容冷却几分，“罢了，等到郑老板回来，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万妈妈一愣，挤出几分笑容，“姑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出来就是，价格我们可以再谈。”

“不必了，我虽然没有在盐州城做过生意，但这酒的价值绝对不止四十两。本来我也就没多少，还是自家留着。”

赵湘湘顿了顿，“后日我的杂货铺要开张，万妈妈若是有时间可来瞧瞧。”

万妈妈一愣，合着这丫头今天上门，做生意是假，给自己的杂货店宣传是真。她可是许久没有别人玩了！“你这丫头！”

万妈妈磨牙。“妈妈，回见。”

赵湘湘告辞。从百花楼出来，赵湘湘准备去看看牌匾货架做的怎么样。谁知人刚走没几步，忽然被人叫住。“赵湘湘，你可真是有能耐。”

赵湘湘回头，只见靳牧辰站在那里，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气。“靳牧辰！”

他怎么会在这里！对了，他之前好像说有事要来盐州城。“你的事情办完了。”

靳牧辰表情严肃，快步走到赵湘湘身边，“我的事早就了结，倒是你，怎么会从百花楼出来！”

赵湘湘看他那副着急的样子，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与你何干。”

靳牧辰一滞，确实，他怎么管得了赵湘湘的行踪。“我没有像管你，就是提醒你一句，百花楼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赵湘湘点头，“不错，百花楼应该是你去的地方。”

“赵湘湘！”

靳牧辰有些恼火，他现在可是认真跟赵湘湘提醒，这丫头怎能如此心不在焉。赵湘湘发现靳牧辰是真的在担心自己，稍稍收敛，“我是去跟人家谈生意的，你不要误会。”

“跟百花楼谈生意？”

靳牧辰想到了什么，表情当即扭曲起来。“赵湘湘，你若是缺钱，大可跟我说，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赵湘湘一愣，她怎么就作践自己，她不过是去卖卖酒水。难道说，靳牧辰误会自己是要——“你瞎想什么，我还不至于想不开把自己卖到百花楼里去。”

赵湘湘道。靳牧辰上下打量着赵湘湘，似乎在判断她这句话是真是假。“你不信我？”

赵湘湘简直无语，她好好一个人，干嘛把自己往那种地方塞。靳牧辰看她表情不似作伪，松了口气，“你这样子人家估计也看不上，现在重新培养大约也来不及。”

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副痞里痞气的样子。赵湘湘则是听得直冒火，她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题吗！“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湘湘怒斥道。靳牧辰摇着扇子，似笑非笑，“你说说你，琴棋书画一样不会，人家买你有何用，是我想岔了。”

赵湘湘：“……”“你若是没事，我回去了。”

赵湘湘抬脚就想离开。“等一下，”靳牧辰拦住去路，“有件事想问问你，咱们去茶楼里面细说。”

靳牧辰带着赵湘湘去了茶楼雅间，茶香缭绕。“之前你们在路上用的帐篷，是你做的？”

靳牧辰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赵湘湘下意识地想要把事情推给南宫家。“莫要说什么南宫家，你当我调查不出来。”

靳牧辰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看似漫不经心，“拿东西的料子，我拿去问了许多人，均言没有见过。”

赵湘湘心里一惊，面上不显。“赵湘湘，你可知道一样东西连我都问不出来结果，是个什么意思。”

靳牧辰凑近赵湘湘，低声道。事到如今，她只能装傻充愣。“不知，靳公子不就是一个生意失败的商人吗。”

靳牧辰闻言，淡淡一笑，“小丫头，不要想着顾左右而言他。”

赵湘湘可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她真的不可能解释这一点。“你不说，我也不勉强，我只问你，我若是要买上十万件，可有？”

靳牧辰语气淡然，仿佛要买的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赵湘湘一口茶水差点呛住，十万件！他不如去抢好了！她的仓库里……好像确实有这么多。但无论如何，这东西拿出来是个什么结果，赵湘湘不想细想。“我可是说真的，”靳牧辰神色肃然，“前线战事吃紧，需要调动大批人前往。你该知道，大批人出动，路上不可能不需要帐篷，你的帐篷轻便好用，优势明显。”

赵湘湘有一瞬间的错愕，怎么话题突然扯到打仗上去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湘湘质问道。靳牧辰看着赵湘湘，过了一会儿才轻笑两声，“我还以为你会早一点问我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