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湘湘看赵则奎双目赤红,赶紧打岔道,“大伯这么说可能有别的理由。”
说完,她干脆自己上前把李兰花叫醒。迷迷糊糊醒来的李兰花还有些发蒙,“我这是怎么了。”
王可梅笑吟吟地说道,“大嫂,你怀孕了。”
李兰花躺在床上,听到王可梅这句话,浑身有如坠入冰窖。她听到了什么,她怀孕了?“李兰花,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看到李兰花醒来,又是一副茫然、害怕的模样,赵则奎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的推倒手边的桌椅。巨大的动静把屋内的所有人吓了一跳,赵文飞急忙道,“爹,你怎么了?”
他爹好像自从知道娘怀孕的消息开始,整个人就里外透着不对。赵则奎看着赵文夏,“文夏,家里几个孩子就数你书念的最好。”
赵湘湘心思一转,下意识地推开文夏,“大伯,有什么要写的我来帮忙。”
虽然不知道赵则奎究竟想要做什么,但只觉得告诉赵湘湘,这事最好不要让赵文夏沾手。赵则奎气极,但残存的一点点理智还在,看看周围的一圈孩子,也是,这事最好不要让他们沾手。“那就麻烦你了,湘丫头。”
赵则奎控制着自己的怒火,“给我写一封休书。”
短短几个字,在赵家砸下重雷,赵老太听到这话,整个人差点支撑不住。李兰花更是吓的从床下滑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当家的,你不能这么对我,怎么说我也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嫁到你们老赵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赵文飞和赵文现已经被吓懵了,“爹!”
赵苗苗更是直接抱着赵则奎的胳膊,“爹,我要娘,我要娘!”
说着,赵苗苗的泪水便滚落下来。赵老头实在不明白赵则奎闹的是哪出,“你们!这好好的日子不过,是要干、什、么!”
本来觉得赵家一切都在向好,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赵则奎今天突然这样。难道说,他们老赵家的祖坟埋错了位置,才搞成现在这样家宅不宁。事到如今,赵湘湘要是再察觉不出来发生了什么,就枉费她这么多年看社会新闻了。看着家里人一个两个痛心疾首,不明所以的样子,她只能开口道,“照理来说,大娘怀孕,家里添丁是个好事,而且这里面最应该开心的就是大伯。可是大伯如此生气,丝毫不顾念肚里的孩子……”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些人要是再不明白,她也没有办法。丝毫不顾念肚里的孩子……在场几人都不是傻子,赵湘湘暗示的如此明白,他们就是再蠢也能猜到几分。王可梅自打怀孕,脑子就跟少了两根筋一般,脱口而出,“大嫂,你的孩子是大伯的吗?”
这话问出口,现场死一般的沉寂。赵则奎艰难开口道,“自从我腿受伤,一直跟李兰花都是分床睡的。”
大部分时候,李兰花都跟赵苗苗睡在一个床,平日夜里他也不需要人伺候。因为李兰花睡相不好,要是睡一起说不定还容易出问题。反应过来的赵老头简直气得要命,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容忍这种事,难怪儿子听到这个消息如此生气。怎么能不生气!“李兰花,你肚子里怀了个野种,还敢进我赵家的门!你这是打我们赵家的脸!”
赵老太也是气的双眼通红,“你个死娘们,竟然敢背着我们偷人,我……我……打死你!”
赵老太身边没有趁手的武器,她干脆拿起一个板凳。赵湘湘眼疾手快,赶紧把赵老太拦住,倒不是怕李兰花受伤,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是怕赵老太受伤。“奶,您当心身子。”
赵湘湘赶紧安抚两人,“我来写休书。”
李兰花的三个孩子已经彻底被吓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赵湘湘扫了一眼,对赵文夏道,“你带着弟弟妹妹们都出去。”
赵文夏反应快,立刻半拖半拽地把几个孩子给带出去。赵则宗也是相当生气,但身边还有个怀着孕的王可梅,他还要照顾。李兰花爬过去抱住赵湘湘的腿,“不要,不要!”
“大娘,大伯要我如此,我也没办法。”
赵湘湘的语气相当冷静。李兰花在地上哭嚎,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他们家里联起手来欺负李兰花。“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这个孩子我可以不要,求求你们,给我一条生路!”
即便是在门外,李兰花的哭嚎声也不小。赵则奎已经不想再跟李兰花多说什么,“我告诉你,从逃荒开始,我们一家一直在忍你,现在你简直脸都不要!我赵则奎再怎么不行,也不会要一个残花败柳!”
赵湘湘把赵一、赵二喊了进来,按住不断挣扎的李兰花。看对方还不停地反抗,赵湘湘发狠道,“你可知道根据我朝律法,凡偷人的女人是可以被发配边疆为奴,或者送到军营里面充当营妓。如今我们只是给你一纸休书,你要是再闹,咱们就官府见。”
李兰花听到赵湘湘的话,瞬间安静下来。她还可能为奴、为妓?赵湘湘下笔飞快,立刻把休书写完交给赵则奎。赵则奎不识字,但他知道赵湘湘不会坑自己,“李兰花,你拿着休书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赵老太冷眼看着这一切,啐了一口。她万万没想到,李兰花竟然还有胆子偷人,他们赵家绝对不会要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李兰花不想拿休书,可她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她直接被赵二扔到了城外。今天一天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赵则奎人在躺椅上,揉了揉眉心,十分疲惫。赵老太坐在椅子上,怅然若失,“老大,你也别太伤心了,咱们以后找个好的。”
赵则奎现在不想说这些,“娘,以后再说。”
赵湘湘扶着赵老太道,“奶,不用担心,现在家里有下人,大伯那边不缺人伺候。文飞和文现也在读书,这种道理他们明白的,苗苗虽然任性了些,但不是不知好坏的。”
赵老太低着头,精神疲惫,“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