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湘湘本来正在灭火,被突然冲出来的靳牧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手里的灭火器扔回空间,只是防火面罩确实来不及处理。“你疯了不成!”
靳牧辰对着赵湘湘怒吼一声。“我救火而已!”
他怎么那么凶,赵湘湘不免有些委屈。靳牧辰把背上的人放下来,教训起赵湘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一不小心就要送命,你要是死了,你弟弟怎么办,家里人又怎么办!”
他的口气前所未有的凶悍,赵湘湘被他训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就是去灭火。”
赵湘湘还是小声替自己辩解了一句。“这么多人在救火,不少你一个!”
靳牧辰还是恼火,刚才看到赵湘湘在火场里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要凝固。她低头看着靳牧辰脚边的人,“我认识他,大庆,是柳五福队伍里的人。”
靳牧辰气的差点忘记地上还有一个人,又重新把他背起来,“我们去医馆。”
不多时,两人来到医馆。坐堂的大夫看到这人脸都被熏黑,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随即搭上那人的脉搏。过了一会儿,大夫遗憾的宣布,“他死了。”
赵湘湘听了这话,并没有什么表情。死了,因为一场火灾。闻讯而来的柳五福看到他们在医馆,又看看地上的大庆,高兴道,“我还以为大庆没有跑出来,幸好,幸好!”
赵湘湘抬头看了一眼柳五福。柳五福觉得赵湘湘的眼神十分怪异,紧接着他就听到边上那个男人道,“大庆,死了。”
柳五福脚步一顿,脑袋仿佛停止思考。死了?“大庆,”他走到大庆身边,一脸喊了好几声,神情愈发悲痛,“你娘子昨日才生产,孩子还等你回去取名字,你怎么能走了!”
柳五福看着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兄弟,忽然间死去,实在接受不了,呜呜哭了起来。明明是个大男人,但哭的十分伤心,连带着医馆里的不少人都跟着抹眼泪。靳牧辰找来一辆板车,把大庆的尸体放了上去。一群人来到大庆家里,赵湘湘给了大庆家里一百两银子。其余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碎玉巷的火灾无缘无故,赵湘湘现在思绪太乱,没有办法理清。在众人的帮忙下,碎玉巷的火灾扑灭。赵湘湘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狼藉。柳五福看着自己辛苦建造的东西付之一炬,心里相当不是滋味。虽然钱不是他们出的,可活是他们做的,谁的作品被毁心里都不会高兴。赵湘湘这会儿冷静一些,思绪没有之前那么混乱。“赵姑娘,我们来了,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赵湘湘抬眼看过去,南宫优和南宫黎都过来,想必是从街上听说的消息。“真是不好意思,才谈好的项目,只怕要黄了。”
赵湘湘带着歉意说道。南宫优并不关心这些,“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起火?”
春天不是干燥的季节,碎玉巷周边也没有什么容易起火的营生,突然大火,实在奇怪。赵湘湘其实也不知道,唯一了解一点的就是柳五福。柳五福道,“我们早上过来开工,一切都很正常,就在我们干活没多久的时候,西南角那边突然起了一小簇火苗,我们赶紧找人去救火,结果火势蔓延的比我们想象的更快,我们几乎全部跑出去想要找水灭火。”
“那为什么大庆留下了?”
赵湘湘问道。“大庆,”提到大庆,柳五福的情绪不免有些激动,“他说他留下来把重要的工具整理一下就出来,结果……结果就被火困住了,我当时要是阻止他……现在就没有这事了。”
柳五福心中无比愧疚,面对火灾,能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呢,他为什么要放任大庆一个人留下!“突然冒起火苗,西南角。”
南宫黎念叨着这两句话,朝着西南角走去。果然,西南角的火势最为明显,东西被烧毁的也是最严重的。与此同时,靳牧辰也来到这里。两人同时在地上发现了一样东西。“桐油。”
柳五福一愣,“我们现在的阶段已经不需要桐油了。”
“应该是桐油引发的火灾。”
南宫黎下了结论。“柳老板,怕不是你们自己没有保管好桐油,导致的这次火灾。”
南宫优推测道。柳五福立马否认,“不可能,桐油的工序早就完成了,我们现在干活都不带桐油。”
靳牧辰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火灾痕迹,“不像是意外,倒像是人为,你们过来看,西南角、西北角燃烧的痕迹明显,还有这一条线,被烧的最为厉害。”
他顿了顿,“我推测可能是有人故意倾倒桐油,然后纵火。”
南宫黎素来冷静,迅速发现漏洞,“不对,如果只是这几个范围,不可能瞬间酿成这么大的火灾,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赵湘湘从不远处过来,道,“我知道,因为酒。”
“酒?”
所有人皆是一愣。赵湘湘指着不远处的地方,“这里我打算用来放酒,已经存进去不少酒。我刚才看了一下,有好几个打碎的酒坛,桐油是一开始的火苗,而我的酒导致火势扩大。”
南宫优看着赵湘湘,神色怪异,“酒能烧起来,我怎么不知道。”
“烧不起来是因为你的酒太差。”
赵湘湘道,她的酒可都是高度白酒。“这件事疑点重重,依我看最好来找官府调查。”
南宫黎给出建议。很快,赵湘湘点头道,“此事肯定要报官,幸好没有殃及穆小公子的园子。”
靳牧辰心说,殃及了也无妨,他赔得起。碎玉巷的火灾,官府相当重视,立刻派人前来调查。但一场大火过后,几乎所有线索都被烧没了,他们调查了半天,一时也没个结果。有一点赵湘湘是确信的,有人想要整她。靳牧辰同样想到这一点,“你何时在盐州城内得罪这么多人?”
赵湘湘白了他一眼,“我行得正坐得端,从来不曾得罪人。”
说完,她又一头扎进废墟里。只要这事是人做的,就不可能没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