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夫人，不好了。”

喜鹊急匆匆地跑进石夫人的屋子，脸上的焦急藏都藏不住。石夫人正在看账本，瞧见喜鹊如此匆忙，当即皱起眉头，“发生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一点稳重的样子都没有。”

喜鹊现在哪里顾得上什么稳重不稳重，“夫人，咱们的摊子出大事了。”

石家的绝大部分产业都是店铺，很少有摊子，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了句，“什么摊子？”

“夫人，您不记得了吗，就是前段时间咱们特地组织的一批卖奶茶的摊子！”

喜鹊道。“原来是那些，我看这几日的反馈，卖的不错。”

石夫人心里还有些得意，赵湘湘一个乡下丫头，有什么本事跟自己竞争。这下好了，她不过稍微用点手段，她们碎玉巷就溃不成军。喜鹊要说的可不是这事，“夫人，现下情况不一样了！那些摊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全部都开始推碎玉巷的奶茶，对我们的东西都是一副爱买不买的态度。”

石夫人听罢，大惊，气的狠狠拍向桌子，头上的珠玉钗环都跟着晃了晃，“他们怎么敢！反了不成！”

喜鹊也不明白，“原本奴婢只是出去给您买胭脂，路过咱们家的摊子偶然听到的，后来奴婢留了个心眼，多去几家摊子观察，这才发现他们全部都在推碎玉巷的奶茶。”

石夫人深吸一口气，“走，出去看看。”

由于这段时间石家的奶茶摊子开的遍地都是，石夫人只要出门，走不了多远就能看到一家摊子。这些摊主都认识石夫人，石夫人便让身边的婢女黄莺前去试探。黄莺走到摊子前，摊主相当热情地招呼，“姑娘，春日天寒，要不要来一杯热乎乎的奶茶，就在碎玉巷那边，二十文一杯也不贵，还能坐下来听曲。”

黄莺听到这话，心里便不痛快起来，指着摊子上面的杯子，“真是奇怪，我瞧着你摊子上明明就有喝的，为什么要我去碎玉巷走一遭。”

摊主笑笑，“说句实话，那边的味道可比这好多了。”

“您也是真是好玩，要是非要买您这里的呢？”

黄莺有些不高兴道。“害，您真要喝我这个，那就喝。”

摊主说着就给黄莺盛了一杯上来，“不过我跟您说，您拿着我的卡片去碎玉巷买，还可以给您便宜两文钱呢。”

说着，摊子从小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竹片，上面可刻了一个编号。黄莺接过竹片看了看，又瞪了摊主一眼。摊主着实觉得奇怪，“你这丫头真是好玩，瞪我做什么？”

话音刚落，摊主便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你们这些人，竟然卖着我石家的奶茶，推销赵湘湘的东西，真是吃里扒外，不识好歹！”

摊主看到说话的人竟是石夫人，顿时大惊失色，“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石夫人眼神狠厉，“我要是再不来，你们全都要背叛我们石家！”

“夫人，您何必把话说的如此难听，我们做的小本买卖，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哪里有胆量跟石家作对。”

摊主虽然有一瞬间的慌乱，可实际上并没有多害怕石夫人。“没有胆量？我看你们一个个胆子都大的很！”

石夫人道，“现在，立刻把赵湘湘的牌子给我扔了，以后再让我发现你们给赵湘湘帮忙，我便收回你的摊子！”

他们这些人摆的摊子，桌子板凳全部都是石家赞助。石夫人确实有权收回他们的东西，但摊主听到这话，不为所动，“随便。”

石夫人一愣，敏锐地察觉到事情跟她想的好像有些不同。“夫人要是想收摊子，现在就可以，反正我也不想要了。”

摊主一连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石夫人相当恼火，喜鹊见状，赶紧道，“你这人胡乱说些什么，当初可是说好的，你们只能卖我们石家的奶茶。”

说道这个摊主更是生气，“咱们什么时候说好的，你可有证据，当初逼着我们出来宣传你石家的奶茶，一杯奶茶不过给一文提成，还要人起早贪黑的干活，我看你们的心实在太黑了！”

石夫人皱眉不语，当初时间紧张，所有没有与众人签订契约，现在反倒成了别人拿住她的理由。喜鹊愤愤不平，“你嫌我们石家给的少，我倒要问问，碎玉巷那位给了多少？”

摊主笑笑，“碎玉巷那位可比你们石家大方多了，一杯奶茶提成十文钱！”

石夫人瞬间就能理解为何各家摊主一夜之间全部倒戈，一杯奶茶她竟然拿出十文钱的提成，这些人怎么可能不动心。喜鹊闻言惊呼，“十文！你可不要胡说，这十文钱不是小数目，她赵湘湘拿到不赚钱了！”

“人家赚不赚钱我是不知道，但这十文实打实能拿到我们手上，我们可是签了契书。赵湘湘说了，要是她不兑现，随时可以去官府告她。”

摊主得意道。喜鹊难以置信，“这个赵湘湘，她疯了不成！”

石夫人心乱如麻，“我们去其他摊子看看。”

摊主在他们身后笑道，“别看了，我估计大家都答应了赵湘湘的条件。”

石夫人充耳不闻，接连去了十多处摊子，结果无一例外，他们全部答应了赵湘湘的条件，全力在推碎玉巷的奶茶。石夫人见状，双手紧握，指尖刺进手心带来微微的疼痛。“夫人。”

喜鹊和黄莺同时喊道，她家夫人的脸色实在不好。“夫人，赵湘湘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又是给十文的提成，又是给两文的优惠，难道她自己不赚钱了。”

黄莺道。“就是这话，她现在就是扔钱壮声势，可是她手里就是再有钱，也架不住天天做赔本的买卖。”

喜鹊分析道。石夫人稍稍平复一些心情，“你说的对，她能有多少家底，这么浪费下去，总有一天耗不起。”

黄莺道，“既然他们要客人，要不然咱们就给她客人，让咱们的人都去推她的奶茶，让她赔的越来越多。”

石夫人眸光闪了闪，“不错，咱们就看看赵湘湘能赔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