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很快人群中就有人给赵湘湘说了另外一个故事。街边卖油的小郎君,竟是喜欢上了花魁娘子,为了能够跟这位花魁娘子一度春宵,整整攒了好一段时间的卖油钱。赵湘湘一听便笑了,“后面是不是这位小郎君好不容易见到花魁娘子,结果那位娘子吐他一身,最后他们几经波折,还是走到了一起。”
那人听了连忙点头,“是的,姑娘真是厉害,全都猜对了。”
赵湘湘笑笑,“这有什么奇怪的,不是我会编故事,实在是这些故事都是盐州城早就流传开的故事,各位家里若是有人在盐州城,可以去打听打听,一问便知。”
此言一出,所有人窃窃私语。他们觉得赵湘湘的话有几分可信,又苦于不能立刻验证。好在人群里有盐州城来的客人,“这位姑娘说的没错,这些故事在盐州城早就流行过了。那里的老板专门雇了一群人写故事,黄金结账呢。”
大家对故事是谁原创的其实没有那么关心,但一听写故事能换黄金,顿时兴致高涨。“不是,你给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要说编故事,我这一肚子都是故事,回头让我儿子给我写写,也去换什么黄金。”
赵湘湘看大家热情高涨,灵机一动,“各位,实不相瞒,我之所以对这些故事如此熟悉,因为我也是个收故事的,你们谁家有好故事,欢迎过来找我,我跟盐州那边直接对接,有银子直接结!”
真金白银的刺激效果显著,赵湘湘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团团围住。好在靳牧辰当初在盐州就跟着赵湘湘干过这事,能在一旁帮着解释,有些心急的,已经问了赵湘湘住处,说是明天就要把故事送过来。赵湘湘对此相当欢迎,只要有好故事,无论是哪里来的,对她来说都是好事。远山先生看到赵湘湘已经被人团团围住,赶紧趁乱逃走。好险,差点就被人抓住不放。谁知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店里的掌柜拦下,“先生,关于这个问题咱们得好好谈谈,你当初可是说这些故事都是你自己想的,现在被人家说是抄的,砸的可是我们店的招牌,您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远山先生自然不认,“掌柜的,那个小丫头随口说的,您还真信?”
“她随口说的?”
掌柜的冷哼一声,看向远山先生的表情就像看着一个智障,“你可知道她身边站着的是谁,人家只要站在那,不管真的假的,一律都是真的。”
远山先生远远望了靳牧辰一眼,“那人是谁?”
他好像没有见过,怎么在掌柜嘴里好像挺厉害的样子。“那可是祁王,你说是谁。”
掌柜的翻了个白眼,这人还是什么有点名气的先生,竟然连大名鼎鼎的祁王都不认识。“祁王!”
远山先生虽然不知道祁王的样貌,但对于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不是,祁王怎么会跟一个乡下丫头在一起。”
“这就跟你没关系了。”
祁王做事向来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掌柜的只知道,这位倒霉的远山先生竟然得罪了祁王身边的女人,万一人家给祁王稍稍吹吹枕头风,他们可就麻烦了。“从明天起你再也不用来了!”
掌柜的下结论道。远山先生眼前一黑,赶紧求情,“掌柜的,我不知道这位姑娘是祁王的人,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掌柜的根本不理,“给你机会就是不给我们酒楼机会,你赶紧滚吧。”
远山先生最后在伙计的催促之下离开酒楼,整个人失魂落魄。他不过是抄了几个故事而已,怎么就落到如此严重的地步。皇宫。太后一个人在宫里郁郁寡欢,把皇帝喊了过来。皇帝不知道母后到底为何心情不好,只好道,“母后若是厌倦深宫,不如让祁王带母后出门走走。”
以往他提起这个的时候,太后的心情总会好上一些,可现在太后听到这话,心里更加憋屈。“你说这个辰儿,自从回来京城,根本没有几天待在宫里,你说说,他人到底去哪里了!”
太后怒道。皇帝想着手下汇报,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太后。说了,她可能不高兴,不说,她现在已经很不高兴。“皇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最了解,看到皇帝那副犹疑的样子,太后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什么。“母后,朕要是说了,您可别生气。”
皇帝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后深吸一口气,“你说,祁王那小子到底做什么去了?”
“祁王,在陪那个丫头。”
“丫头?”
“就是他上次说想要娶的,叫什么赵湘湘。”
皇帝道。下一刻,太后重重地拍上桌子,整个殿内的下人心惊肉跳,跪倒一片。“母后,您息怒,祁王除了陪那丫头,也有帮朕做些事。”
皇帝一看太后如此生气,终于开始给弟弟描补一些。可是这一点根本不足以抵消太后的怒气。“皇帝,哀家要出宫看看,这个所谓的赵湘湘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把我儿迷的不理正事。”
太后在殿内来回踱步。皇帝心中哀叹,祁王没有被赵湘湘迷住的时候,也经常不理朝政。他这个弟弟,就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母后,您三思。”
太后听到这话更气,“我的儿子都快不要我这个娘,皇帝,你要做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哀家要出宫去见见这个赵湘湘。”
皇帝一听,顿时头痛起来。都说人越大心性越像小孩,他现在是不得不信这话。太后一辈子在宫墙内深居简出,几时如此孩子心性过,都是因为这个赵湘湘。“皇帝,你可听明白哀家的话了?”
太后的眼神扫过皇帝。皇帝:“朕听明白了。”
听的不能再明白。他原来还不明白弟弟怎么会是那个性子,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从母后身上继承来的。以往母后估计被宫廷生活压抑得太狠,所以没有表现出来。现在好不容易熬出来,已经不想再被什么束缚,也罢,随她去吧,谁让他是当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