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雪兰好奇的问着,虽然自己早就从那个地方走出来了,但云和生产队是她一辈子的痛。“是啊!怎么?你去过那个地方?”
段煜晟明知故问,孔雪兰可是在那生了自己,她太清楚云和生产队这个地方了。“我年轻的时候去那做过知青,不过没几年就回来了。”
原来段煜晟的亲生母亲是知青下乡的人,当初她怎么嫁给自己父亲的他不知道,但她当初抛弃他们父子的时候确实很绝情。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就是陌生人,段煜晟就算再苦再难以后都不会找她的。“现在我们生产队也有知青下乡的人员,有好多在那里成家立业不回来了,他们在那照顾家人照顾孩子的,也挺幸福。”
他是故意说给孔雪兰听的,不是所有的女知青像她一样,在生产队嫁个大粗汉没几年就给他们抛弃了。不过现在的光景跟以前确实是没法比的,今年洪涝灾害是个例外,以往每年收成那么好,知青嫁给社员能吃饱饭,如果回城里没有工作,他们就得忍受挨饿的苦。今年虽然倒挂,他们的日子过的也是苦不堪言,但因为这个离婚的女知青他还真没听说。所以孔雪兰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嫁给了县委书记,如果县委书记知道她之前是个这样的女人,会不会后悔娶她了。而且现在的下乡知青全都是高等学历,不像以前什么人都可以进他们生产队的。现在那些女知青嫁给他们队里没文化的社员也没有嫌弃的跑掉,而且生的孩子还知道教育,现在他们生产队已经出来好几个高中生了。以前他们生产队别说高中生了,就连初中生都很少见。“是啊!现在跟以前条件不一样了,知青下乡也比以前待遇好,在生产队成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段煜晟看她说的这么心虚一句话都不想听,这跟生产队的待遇好不好有什么关系?这跟一个人有没有良心有关系。“有家就有娃……我的娃……”孔福义听到家这个字就会说娃,这些日子他就一直在提娃,估计在他心里这个娃就是顾瑾瑜。只是他忘了这个女孩的名字叫什么,如果他记得,就不会说娃了,就会说小顾或者是瑾瑜了。他说的话段煜晟能听明白,但孔雪兰却听不明白。她根本就不知道孔福义在外面有私生子,就像孔福义也不知道她有私生子一样。让人意外的是这两个私生子走了一块,结了婚,成了家,生了孩子,他们现在可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命运的安排就是这么滑稽巧合,想想这里面的盘根错节,段煜晟自己都想笑。“孔书记等有时间我就带你去见你娃,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答应我要带我去见娃,我要见娃……”孔福义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对他口里那个娃感兴趣。“大夫说你需要静养,哪里也去不了,见什么娃见娃?”
自从孔福义有病孔雪兰就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一直到现在,她都非常注意孔福义的饮食起居,生怕他有什么闪失再次住院。当然这一切段煜晟看的非常明白,孔雪兰以前可是名副其实的官太太,现在把他照顾的这么好就是为了他以后能官复原职,让自己再次成为官太太。如果不是孔福义给她这么大的荣誉和金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孔雪兰早就离他而去了。她这么虚荣的女人是无利不起早的,如果孔福义一直是这个状态,用不上几年孔雪兰会再次跑掉的。段煜晟现在就替孔福义捏了一把汗,内心祈祷他快好起来,要不然到最后他会被这个女人给害死的。段煜晟坐了十分钟站起身就准备走了,他没想到顾瑾瑜的亲生父亲是如今这般状态了,如果她知道真像,会不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孔书记我走了,等有时间我在来看你。”
“你待一会就走啊!在这吃了饭再走吧!”
孔雪兰就这点好,凡是来家里看孔福义的客人她都热情招待,一点都不敢怠慢。从她嫁给孔福义开始就学会了待客之道,他可是个大领导,一般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如果自己招待不好,就会给孔福义丢脸,所以作为他的妻子,孔雪兰对每一个前来的客人都笑脸相迎,懂礼仪,能说会道,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把他们打发乐呵的走,这样她才能给自己老公的官位争光添彩。“我还有事不吃了。”
段煜晟是绝对不会吃她一口东西的,这辈子都不会吃。段煜晟脸上的情绪被孔雪兰看出来了,她不明白这个年轻男子的火气是从何而来的,他不会是因为孔福义在位的时候欠他什么东西没还吧!不过现在问孔福义也什么都问不出来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当段煜晟走出他家门后孔雪兰追了上来,手里拎着他买的东西递给他道:“以前都是求书记办事来送东西的,现在他什么都事都办不了了,所以就没有收别人东西的道理。今年还是饥荒年,家家生活过的不容易,你把这些东西退了,买点粮油才是关键。”
对于她这种不知人间疾苦的人居然还知道今年是个饥荒年,就算孔福义现在有病不在官位,但他工作这么多年福利待遇非常好,她日子过的照样滋润。“不用了,这是我对孔书记的一点心意,我买的都是他爱吃的东西,没花多钱。”
以前孔福义没有病的时候总去他们生产队,段煜晟就问了他喜好,因为要在那吃饭,段煜晟就做孔福义爱吃的菜。久而久之他就知道孔福义爱吃什么了,所以他今天买的全都是孔福义爱吃的东西,这点孔雪兰比他还要清楚呢!“行!这次我就收下了,小伙子,下次来的时候不用买东西了,我们家什么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