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阵,用衣袖与长鞭一起格挡,不了还是有支箭擦身而过,肩上、腿上被划出几条口子来,有的还不浅。这下羽鸢彻底的怒了,长鞭扯过一个人来作为肉盾,单手挡去另一边射来的箭矢。趁着弓箭手搭弓的时间,用长鞭卷起那人腰上的弯刀来,骤然爆发,冲向包围圈的一侧。长鞭翻飞,末端那锋利的弯刀扫过好几人的脖颈。她出手很快,甚至看不出被扫过的人有什么异样,忽然,脖子上现出一条鲜红的痕迹来,一瞬间头颅就被喷涌而出的鲜血冲得飞了起来了。被彻底激怒的羽鸢有些疯狂了,看到鲜血,心中难以抑制的莫名兴奋再度袭来。随着长鞭划动,弯刀轻而易举的就斩下了不少头颅,弓箭手的阵型立马就乱了,包围圈已经不再。那小头目见状亲自策马提刀奔了过来,不料还没来得及出招,人头连着肩膀已经被羽鸢削掉了。战马还在朝自己奔来,上面载着没有上半身的人。趁着眼下大乱,又有一匹马,是逃走的大好时机,可是正在兴头上的羽鸢那里收得了手?她避开战马,杀入另外一侧,还来不及躲闪的士兵纷纷惨叫,有的甚至来不及叫喊,就血肉模糊了。好些没有头颅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才倒下,说明他们死前还在拼命的抗拒,想要逃离。大开杀戒的羽鸢完全变了个人,在一片血海之中厮杀。不,这不是厮杀,是屠戮!那些根本来不及退后的人,统统被羽鸢拉入这场血花四溅的残酷盛宴。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有的流到嘴里,这腥甜使得她更加情难自抑,就如走火入魔一般。司尤赶到的时候,看见士兵们从营中列队而出,向着营后跑去,那边还有一片喊杀声,难道是羽鸢?他也立刻驾马跟了过去。他到的时候,只看到沐浴在血雾里的羽鸢,脚踩着残缺的尸体狂舞,一片乱红。浑噩腾起的血雾里,羽鸢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她纵声狂笑,催动着手中的利器,残酷的屠戮着这些根本无力抵抗的士兵。脚下的沙地也要被血浸透了,踩在上面已不再松软,会微微的陷下去,还有不时绊住脚步的零碎尸块。马上的司尤完全的额被震惊了,耳边那些哀嚎、那些叫喊在风中彻底模糊了,他听不清周围的声音,耳边是一阵尖细的蜂鸣声。只看见一朵血色的花在黑色之中绽放。眼前的她一身红衣被鲜血浸染,色泽越发的浓郁了。星星点点的鲜血溅在白皙的脸上,本就倾城,现在只能用妖异来形容了。她像是地狱里逃出来的妖魔恶鬼,没有束起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在面上拂过。她骇人的狂笑,诡异万分,不时薄唇轻启,舌尖抹去嘴边的血,伴着甘之如饴的神情。一直以为羽鸢仅仅是遥望战场、运筹帷幄的人,却没想到她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羽鸢忽然觉得虎口一震,极大的力道打在长鞭末端的弯刀上,差点脱了手。定睛一看,原来是司尤!他居然回来了。羽鸢已经收不住手了,两人立刻搏杀起来,周围的士兵纷纷退散。司尤的力气很大,像是使不完一样。长鞭是适合力气稍小的女子使的轻巧兵器,遇到强敌,很难施展开来。并且羽鸢杀了那么久,又大量失血,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利刃频频被击飞,几次都快要脱手,用了好大力才拽回来,手掌也本震裂了。羽鸢收回鞭子,向后跃了几丈,两人对峙着。一边是银色轻甲,一边像是燃烧起来的鲜红,冰火之势头,互补形容。“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说厌弃杀戮的吗?”
司尤说。是的,她看不惯生灵涂炭,可是一触到鲜血,嗅到那带着奇异甜味的气息,就无法自已了。“少废话,是你们逼我的!”
羽鸢收起长鞭,提起弯刀直直的冲了过去。可是侧身奔跑的一瞬,忽然觉得心脏猛的抽搐了一下,热血沸腾的她忽然觉得从心底泛出一阵寒冷,动作也跟着迟疑了。趁着这个时候,司尤凌空腾起,落到羽鸢背后,在她稳住身形转身过来之前,徒手向着她的后背回了过去。羽鸢还沉浸在那股寒冷之中,忽觉得脖后一阵痛楚,接着便失去了知觉。见她倒下,那些散开的士兵纷纷围过来,手里的弓箭、刀豆对准了羽鸢。“住手!”
司尤怒喝,一把抱起染血的女子,朝着大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