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紧接着又是一道消息:元君耀将赴法熠寺为皇后祈福。法熠寺乃邶国龙脉所在,位于元家的故乡,每逢天灾,皇帝便会前往,斋戒一月,潜心祈福。果然如元君耀意料中的,百姓们纷纷传扬帝后恩爱,明君仁德,先前暴君一说也就渐渐淡去了。元君耀离宫时,将朝中大事悉数交与两位丞相处理,不过左丞夏侯基本上被架空了,所以无非是做做样子,朝政其实都在右丞手中。那天,下了一整晚的大雨到清早也未停歇,反而是越来越大。就在这样黑云压城的日子里,在这风口浪尖之上,元君耀离开了属于自己的邶宫。在他心中,酝酿着一个阴谋,同时,另一个阴谋也在他身后悄悄酝酿着……急迫大雨连着下了两日也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在连日的大雨冲刷下,原本繁华喧嚣的帝都上衍渐渐沉寂了,漫天的辉光也稍显黯淡,被阴霾所笼罩,变得有些压抑。热闹的市集消失无踪,只剩下空空的大街和一些散乱的箱子,会让人有种幻觉,像是遭逢乱世的了劫掠一般。来往的商旅无法赶路,只好在客栈里歇下,驮着货物的高大骆驼被拴在门前,鼻孔里不时呼出热气来,显得很是慵懒。而在宫中,一切倒是有条不紊地额进行着。内监宫婢们就有得忙了,清理堵塞的水道、将各宫娘娘个们喜爱的珍贵花木搬到室内,还要打扫被大雨冲出来的花泥。在漫天大雨中,浑身都湿透了,却不敢有丝毫怨言。“这鬼天气得持续到什么时候啊?”
一个提着一桶墙泥和铲子的内监抱怨道。“谁知道呢,我们还是快些吧,不然德公公又得怪罪了。”
另一个拿着砖块的内监瘪瘪嘴。这不合时宜的雨将勤政殿偏殿的一段宫墙上的琉璃瓦给冲倒了,这里是元君耀的寝殿,也是他深夜批奏折的地方,所以内务府急忙就差了人去修补。两人都拿着东西,没法撑伞,老早就湿透了,心里全然是不满。“陛下又不在宫中,干嘛急着让我们哥俩来补啊?不能等到雨停了再来吗?”
那个爱抱怨的内监有咕哝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