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桩喜事。平时就张扬的她却像是转了xing一般,不仅没有恃宠而骄,反倒是低调得出奇。旁人只道是她在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不过这才平静了没几天,又要风雨交加了,因为元君耀收到了一封来自漠北伊雅德得信函,署名不是雅扎,而是司尤。最关键的是,封面不是司尤的王子印信,而是单于的宝印!信中说单于司尤将在一月月中的时候抵达上衍,促进友好的邦交。是司尤,单于司尤!就在旁人都纷纷以为是蛮夷小族被天朝上国所感化,来潜心学习而感到无比自豪的时候,元君耀却感到十分的不妙。单于之位明明已经协助雅扎夺得了,正因为雅扎说伊亚德有二十万重骑兵,二十万步兵,司尤回去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才有意的放虎归山的,可是现在局势竟然为妙的逆转了。单凭司尤手上十万残兵剩将是绝对无法抗击这四十万大军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通过宫变的方式再一次夺回了王位,那么,这四十万兵马现在应该尽数落入了他手中!现在入冬了,邶国的士兵气候寒冷的北疆多少有些难以适应,而常年在极北之地生活的匈奴和他们的战马自然是占了优势。再加之人数上多出十万,胜算是很明显的,他完全有能力入侵北疆再举兵南下,可为何没有呢?反而是只带五万人护送,这和只身前来根本就没有区别!“那就不要再管这些了,跟我走吧!”
耳边忽然闪过司尤再战场上的话,他大概是明白了。两国邦交,无非就是交好与交恶,交好便是互通有无与和亲。显然,司尤的来意是后者,因为两国的贸易从未因为战火而断绝。这一边,凤至殿。羽鸢也知道了司尤半月后会来访的消息,同样的,他的话也在脑海里闪过。还记得元君耀曾经嘲讽司尤没有王权,莫非他真的为了自己?她苦笑,这下又要身陷囹圄了。将手里的胭脂扔到一边,盖子没有盖好,一抖便散开了,白银的盖子掉落在地上,咣咣的响了许久才停下来。“娘娘,怎么了?”
殿外的如萱被惊动了。“没事。”
离宫三个月的日子,怎么像是好多年前发生的一样,都久远了?元君耀,这下你可有得后悔了吧?盲目又自大的放走了司尤,没想到他竟然扳回一局揽过了单于的大权,你就等着焦头烂额吧!显然,羽鸢并不知道发生在伊亚德的种种阴谋。巫蛊清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如萱走进殿中,轻轻的掀起榻边的帏幔,还没出声,却发现羽鸢已经醒了。“到时辰了吧。”
说着羽鸢坐了起来,月白的寝衣有些散乱,chun光乍泄。几缕头发缠在脖子上而末端卷近进了衣服里,贴在肌肤上,痒痒的让人不舒服,她伸手拨弄了几下。“这些天娘娘总是醒得很早呢。”
“恩,这几晚都睡得很好,多亏你想到点些定神的香。”
“是夫人想得周到呢。对了,娘娘今天穿哪件衣裳?”
“有什么差?不都是一个颜色么?”
“哪里,明明就不一样,有梨花白的,有象牙白有月白的,有蜜色的,有樱花色的,有……”“行了行了,算我怕你了,大清早的吵得我头痛。樱花色的吧。”
想到樱花,忽然有一阵淡淡的伤感泛起,雾气在瞳中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