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羽鸢的声音又一次想起,幽幽的,压抑着强烈的情绪波动:“父亲一生没有做什么大事,不是他平庸,是因为志不在此,他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罢了。为什么!他还是要被卷入腥风血雨?”
“娘娘、不要再说了。”
看着羽鸢的肩膀震动着,越来越激动,见势不妙的如萱想要跑过去扶羽鸢,却被她一把推开:“父亲和娘成亲的时候,先皇明明就在世,连他都没看出来自己弟弟有异心,谁还看得出来?他凭什么认定父亲就是贪恋权位?要报复也给我适可而止啊!为什么死了还要背上这种猜疑!”
羽鸢几乎是吼道。她气极,竟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仰面倒下的时候,漫天落樱,旋舞纷飞。“娘娘!”
如萱尖叫。那一头的元君耀还在怔怔出神的时候,就看见眼前一个淡青色的影子倒下了,心里一紧,几步冲上前去。“陛下!”
本来就惊慌失措的如萱看早黑着脸的元君耀,这下更加不妙了!花树太过茂密,竟然不知道那边还有一人,娘娘又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遭了!“陛下恕罪,娘娘昨晚没睡好,今早、今早有些神智不清才误闯禁地,其实……啊!”
如萱话还没说完,怀里的羽鸢已经被元君耀揽过,一把横抱起来,“传御医!”
说着已经奔出去几步,径直向着园外走去。薄樱(下)羽鸢恢复神智的时候,再度睁开眼,头顶是自己寝殿里熟悉的chuang幔。“你醒了?”
惊喜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她侧头,对上的是元君耀的脸。她立刻戒备起来,下意识的,向里面缩了一些,好在一句“你要干什么”被她生生的憋了回去,到了嘴边变成一句不带感情的:“陛下怎么在这里?”
看着他淡漠的神情,元君耀有些怔忡。“你多休息,朕晚上再来看你。”
说完便起身走了。经过御医身边的时候,他丢下一句:“好好照顾皇后,否则朕拿你试问。”
羽鸢只觉得莫名其妙,看着走过来的如萱,问:“我怎么了?”
“娘娘在园子里晕倒了,还吐了血,陛下便说您要是有事的话,就让御医一家陪葬。”
扫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御医,一脸惊甫未定,受到惊吓而泛白的面色还没有恢复过来,额角有细细的汗珠,一把年纪的老人了,还要被元君耀这般恐吓,羽鸢心里也不忍,道:“本宫没事。”
“娘娘只是心情郁结,无法抒发,情急之下便急火攻心,吐了些血,但是无大碍。”
“恩,你退下吧。”
羽鸢摆手。“是。那微臣告退了。”
“如萱。”
羽鸢唤道。“娘娘。”
看着御医走远,如萱挥退了刚才被元君耀叫进来伺候的宫人。她知道羽鸢不大喜欢外人在寝殿内。“我怎么回来的?”
现在她还不大清醒,在迷糊糊的记忆里,自己晕倒之后,好像被人抱起来了。“是陛下将您一路、一路抱回凤至殿的。”
“哦?”
羽鸢玩味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得了吧你,口无遮拦的小丫头装什么矜持?有话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