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身于凌千辰?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下贱呢!”
胡灵湘嘲讽。“住口!”
“圣旨到!”
宫人的通传让兰瑛扬起的手僵在空中,顿时兴奋无比,与这个比起来,掌掴胡灵湘就变得微不足道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妃兰氏,仪德出众,足为典范,遂今封为太后,赐号“顺天”,钦赐。”
“什么!”
兰瑛惊得合不拢嘴,脑中像是一面锣在敲一样,嗡鸣阵阵。如果说刚才的旨意像是一把利刃刺进她的心,那么接下来的一道,便是一柄彻底刺穿她心的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夏侯家嫡女夏侯羽鸢,蕙质兰心,起才貌品德深得朕心,遂为后伴驾,与朕比肩而立,赐号“昭懿”。三日后大婚,钦赐。”
同时,还有另一个人,也如遭雷击,僵在当场,那便是身在凤至殿的羽鸢!妖后倾国凌千辰刚一走进凤至殿,就看见羽鸢清冷的背影,站在寝殿中央。听见脚步身,她转身:“凌千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当然是娶你啊,诏书应该早到了吧。”
他笑着走近。“你到底要无理取闹的什么时候?你已经不是三岁的孩子了,也给我适可而止吧!”
“我是认真的。”
一边说着,一边就收敛了笑意。“够了,天下女子多的是,你为什么老是揪着我不放?”
“我也不知道呢,大概是缘分吧。”
“自始至终,我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你,我不爱你,你听清楚了没!”
“我知道。”
“你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
羽鸢有些怒了,怎么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人。“因为这样就可以拥有你了。”
“可是我恨你!”
羽鸢扬手就是一巴掌。但是被凌千辰死死的攥着了手,“我知道啊!”
说完温柔的吻上她的手背。羽鸢全身的汗毛都要倒竖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无奈他的劲太大,挣脱不能:“不要让我对你仅剩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
“那你想要我怎么办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呢。”
“以死谢罪。”
“呵呵,我还没有这样的觉悟呢。”
他摊手,挤出一丝无所谓的笑。“总之,三日后大婚,这是定下来的。”
“如果我拒绝呢?”
“你不会的,因为天下苍生在我手里,或许我会屠城。还因为他在我手里,或许我会送他和王妃一起赴黄泉呢。”
凌千辰狡黠一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你卑鄙。”
“事到如今,我的骂名还少么?”
“值得吗?”
“值得。”
“你就不怕死在我手里?”
“你心里的寒冰会被我融化的,迟早。”
他的嗓音有些低哑,带着几分疯狂,让羽鸢背脊一阵发寒,自己竟然招惹了如此疯狂的人,随兴所至,不择手段!“我要见他们。”
“两个人你选一个吧。”
“你!”
“在我反悔之前,你还有见其中一个人的机会。”
片刻的迟疑,羽鸢开口:“元君耀。”
江山社稷、儿女私情,孰轻孰重?经历了那么多,羽鸢早已明白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她拿起的不止是那枚雕刻得精致无比的凤印,还有一半的天下。可她并不知道,这一次的错过,却让她后悔莫及。“哦?我还以为你要见的,是另一个呢。”
“少废话。”
“哎呀哎呀,真是绝情呢,怎么说我也是即将成为你丈夫的人,我记得在惜霜居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你……”“够了。”
羽鸢打断他,接着反唇相讥道:“你就不嫌脏吗?”
“是你的话,就不。”
千万不要同无赖与疯子打交道,你和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种思路!……勤政殿,地下。虽说是地牢,但这里比起羽鸢之前去过的、呆过的地方,要好很多了,没有凄厉的惨叫声,也没有腥甜的血的气息,只是很潮湿。外面是骄阳似火的六月天,里面却像是深秋的十月,凉沁沁的。“冷么?”
凌千辰想要脱下自己的外袍为羽鸢披上。“不用了。”
她向这侧旁跨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凌千辰的心里有些不舒服。“陛下、娘娘,到了。”
引路的人很机灵,用了眼下看似最合适的称呼。三人在一道铁门前停了下来。“娘娘?呵。”
羽鸢冷笑。凌千辰摆手,示意那人开门,道:“不喜欢么?天下可是有无数女子都盼着成为我的皇后呢。”
他的声音很大,显然不是说给羽鸢一个人听的,果不其然,元君耀与元君煊都不约而同的心中一抽。“够了。”
羽鸢不耐烦的打断他。走进铁门,里面不大,地上布满了枯黄的稻草,已经有些湿润了。踩在上面,吱吱作响,让人心中不悦。在尽头的墙边,是盘腿而坐的元君耀。厚重的铠甲已经歇下了,只穿着墨色的龙袍。他的头发有些散乱,但并没有掩去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可以让我们单独呆一会么?”
羽鸢问,还算是客气。“我担心你。”
“担心的人应该是我吧,没有用铁链束缚,陛下究竟是被你下了药,还是挑断了手脚筋呢?”
“我喜欢你的聪明。”
“我不喜欢你的厚颜,谢谢。”
“一刻钟,我便会来接你。”
“您可以出去了。”
羽鸢抬高了声音,拒人千里的语气。等到凌千辰走远了,元君耀才睁开眼睛,神采依旧。“你来了啊。”
“恩。”
“四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