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柳飘飘声息寂灭,整个春风楼顿时陷入一片沉寂,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是目光惊诧,面露惊容!在场的燕州士子虽说一直没能写出搏彩之作!可是哪一个没有几分才学?你可以说他们作诗水平有限。但却不代表他们没有品读鉴赏佳作的能力!这首《江雪》,意境如此唯美,且这般引人入胜!莫说可以搏得彩头,是本次诗会之最!哪怕是将其称之为千古绝句,那也绝对没有人反对!一时间,在场不少人都在心中反复咀嚼着杨旭这首《江雪》。越是回味咀嚼,越是感觉此诗惊艳无比,堪称精妙绝伦!刘景同一样也是面带惊诧,内心震荡不已!尽管这次他是出来找茬的,但柳飘飘方才念出的这首诗字字珠玑,句句唯美,这可要他如何应对?哪怕这是一首描写境界,以景抒意的诗作,其中所抒发的世态炎凉,幽冷寂寞之情感,与柳飘飘那琴曲中所表达的男女情爱思想有所偏颇。但此诗得天趣,描绘得一副好雪景,叫人一读便有寒意!诗中所描绘的茫茫江雪景色之下,其中所表达的深意,更是引人深思,震人肺腑,有千古传诵之资也!这一刻,刘景同都快崩溃了!原本他看杨旭未及弱冠,衣着寒酸,完全就是一副窘迫书生模样,心中便笃定了对方必定是柳飘飘请来的托儿,绝非那真有大才之人!哪怕对方不是托儿,但凭他胸中才学,难道还不能将其诗作驳个体无完肤,强行给他冠上个“托儿”的污名?念及此处,刘景同方才出言含沙射影本次诗会有猫腻,想要借此让柳飘飘在燕州身败名裂!而后他再趁机逼迫柳飘飘就范,做那登堂入室的破瓜之人!不曾想,楼上这该死的穷书生破落户竟真的作出了一首传世佳作,坏他好事!回想起自己刚才对柳飘飘的那番含沙射影。刘景同不禁老脸羞红,心中暗恨:【楼上这该死的不速之客竟能作出如此好诗,坏我好事,害我在家乡士子面前这般丢脸!】“好啊!”
“果然是好诗啊!”
“好一首《江雪》,不愧为搏彩之作,此诗称本次诗会之最的确实至名归!”
“对,此诗绝妙!”
“哪怕比起我燕州名士景同兄的佳作,也是更胜一筹啊!”
“诶,王兄此言差矣,依我看,岂止是更胜一筹,此两者之间分明就存在着云泥之别!”
……听着周围不断传来的议论声,一向受尽吹捧的刘景同再次承受几波暴击,胸中郁结难忍,脚下一软,竟险些栽倒在地!若不是身旁的家仆眼尖将他扶住,只怕就要更加丢脸!杨旭看在眼里,也不由觉得好笑。这老头一把年纪了还如此小肚鸡肠,同一个女子作对,就这点气量,只怕胸中也并没有几分真才实学,倒也妄称名士!杨旭这般想着,不禁也对刘景同看轻了几分。只不过他哪里知道,若不是他身为穿越者,拥有两世记忆,能够祭出这首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千古绝句!只怕现在丢人现眼的就要是他杨旭自己了!“杨兄…”这时,同桌的张寒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郑重其事地起身朝杨旭行了一礼,满脸钦佩地道:“三年不见,杨兄不仅书法造诣更加精湛,还胸怀如此绝世诗才,实在是令小弟钦佩不已!”
“诶,张兄,你这般可是折煞兄弟了!”
杨旭赶紧起身还礼,而后两人坐下又客套了几句。这时,舞台上的柳飘飘也莲步轻移,在丫鬟妙妙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杨旭跟前。“公子,飘飘先行告退…待一会儿备好酒宴,便,便在闺房等候公子来取彩头!”
柳飘飘玉面生霞,声若蚊蝇般道。语罢,便带着满面娇羞快步离去。周围的宾客见此,也都纷纷流露出满脸羡慕之色。柳飘飘这颗粉润多汁的水蜜桃,他们可是整整苦守了一年!没想到就在今日,却被杨旭给摘了先!一想到等会儿杨旭就要被邀请进入到那闺房里去,他们的心仿佛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就很痛!“杨兄,恭喜啊!”
张寒拱手笑道:“今日兄台即搏头彩,又得佳人青睐,真是可喜可贺啊!来,小弟敬你一杯!”
“呵呵…”杨旭微微一笑,心想着:哥可是来搞钱的,十两银子的彩头肯定是要带走,至于这佳人青睐,还是算了吧,我可没有多大兴趣!而后同张寒碰了碰杯,一饮而尽。接下来,两人吃着菜肴,又喝了一会儿酒。期间更有不少被《江雪》所折服的宾客过来拜访结交。群情难却之下,杨旭不好拒绝,难免多喝了几杯酒,脸颊也渐渐开始变红。虽说这个世界的酒度数不高,但这一轮轮敬酒下来,杨旭也是暗暗叫苦,显然已经有些吃不消了。好在大约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救星终于来了。“公子,我家小姐已经备好酒席,还请公子随我过去一叙。”
妙妙来到桌旁,敛衽一礼道。“杨兄,快去啊!”
.“是啊,杨兄还不抓紧快去?”
“佳人相约,杨兄可不能让人独守空房啊!”
周围人听闻,顿时一阵起哄。“呵呵,杨某告辞,诸位慢饮!”
杨旭歉然一笑,朝四周拱了拱手,心想总算可以拿银子跑路了。随即,便跟着妙妙前往柳飘飘闺房。闺房里。柳飘飘已经换了身半袒酥胸的大袖罗衫,白嫩水润的酥胸上呈现出一道诱人深沟。杨旭刚一分珠帘,便撞见这笑脸盈盈,亭亭而立的白玉人。“公子,你来了?快随奴家入座!”
柳飘飘看到杨旭,顿时迎了上来,敛衽一礼过后,便指引杨旭入座。“柳大家客气了!”
杨旭礼貌性笑笑,而后坦然坐下,心里却想着应该如何开口提那十两银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