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我？”

顾振国一脸的不可思议，咬着后槽牙瞪着双眼，“从小到大，我可从来没有被女人打过。”

何苗疯狂的往后退，强撑着最后的尊严，倔强解释：“是，是你先摸我的……”“是吗？”

顾振国向前迈了一步。何苗‘噌’的跳上了床，手里竟然还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我警告你，别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顾振国皱眉，怕她用刀伤了自己，伸出手：“把刀放下。”

“不放，你道歉。”

都挨了一巴掌了，竟然还让他道歉，这个女人得寸进尺啊。看着何苗尽管很害怕，依然坚定着维护自己的模样，顾振国很难相信传言中，何苗是个作风轻浮的人。“我不就摸你一下，至于么？快把刀放下。”

顾振国脸色微变对何苗下了命令。何苗宁死不屈：“至于，刚才你还发誓说不对我图谋不轨，动手动脚，现在就摸我，你这个伪君子，小人。”

顾振国看何苗激动的都快哭了，心一软，不由自主的道歉。“好好好，我道歉，对不起，刚才碰到你我不是故意的，我道歉，行了吧，快把刀放下来，我不怕你戳到我，我怕你伤了自己。”

何苗看了看大长刀，又看看顾振国，听到他的道歉，她才慢慢的平复下来。“那你得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欺负我，更不能打我。”

顾振国扶额：“姑奶奶，我说过不打女人，刚才可是你打的我。”

“谁让你占我便宜的，臭流氓。”

何苗嘴硬。“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再说，我道歉了，你没完了是吧。”

顾振国的耐性原本就不好，看何苗软的不行，他决定来硬的。慢慢的，不知不觉的靠近何苗，突然，猛地朝何苗一扑，抓住她的手腕，把刀磕掉，整个把何苗扑到了床上。“啊，疼。”

何苗没想到顾振国行动这么迅速，一个不注意被他夺了刀不说，还把她人给扑到了。“疼，疼，疼，我胳膊折了。”

何苗什么身板，顾振国什么身板，被他一压，胳膊要折了。顾振国赶紧从她身上爬下来，想把她拉起来，一碰到胳膊就看她疼的呲牙咧嘴，满头大汗。“别动，别动，我看看，是不是脱臼了？”

顾振国平常训练是很有准头的，不过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他摸了摸何苗的胳膊，用巧力往上一推。只听‘咔嚓’一声，胳膊复位了。何苗的胳膊能动了，不疼了，看着顾振国野蛮的样子，还有刚才打了他的心虚和委屈，像是泄了闸的洪水，喷涌而出。“哇，我要回家，我想爷爷，我想家……”一看何苗哭，顾振国一下子慌了。“喂，喂，我怎么你了，你怎么还哭上了，喂，别哭了，挨打的是我，我又没怎么地，你哭啥那。”

何苗一边哭一边数落他：“占我便宜，还不承认，让你道歉，你还凶我，还把我胳膊给弄折了，你一米八的大个，我能打得过你吗，还要扣我的钱，是你自己说要给我钱就离婚的，我委屈了自己的名声，成全你，你竟然还扣钱……”提起这个何苗更难过，谁知顾振国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祖宗，说好了是秘密，别乱说。”

顾振国用眼色示意何苗，窗户外面站着人那。原来吴翠莲和顾长击听到屋里的吵闹声，担心他们，在外面偷听。就在此时，何苗抓准机会，狠狠的咬住了顾振国的手。“嘶。松口，你属狗的。”

顾振国不好大声喊，硬是把疼痛咽肚子里了，小声警告。何苗撒气了，松口了，小心翼翼的瞟了顾振国一眼，还不忘一边抽泣一边擦干自己的泪水。“这是还你把我胳膊弄脱臼的。”

顾振国揉了揉被咬的手，无语的很：“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个丫头一点亏都不吃呀。”

何苗清澈的眼睛一瞪：“凭什么我要吃亏，不会让着我呀，我打又打不过你，骂你两句也不会掉块肉，你还跟我斤斤计较，是不是男人啊？”

是不是男人，她以后就知道了。顾振国气得很，却还真不能跟她一个女娃斤斤计较，毕竟年龄，体重，身高都比她强，弯腰把刀给捡起来，起身出去了。“行行行，以后我让着你，不跟你斤斤计较，你打我那巴掌我也不计较，这样行了吧。”

何苗这才满意的笑了。顾振国刚把门打开，顾长击和吴翠莲就赶紧跑了，顾振国假装没有看到他们，把刀放到了厨房，从厨房端了盆热水进屋。“给，洗洗脸吧，脸跟花猫似的。”

明明是他被打，何苗一哭倒显得他没理了。把洗脸盆放在盆架子上，拧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了何苗。“谢谢。”

何苗犹犹豫豫的接了过来，热腾腾的毛巾敷脸上，还是挺舒服的。“虽然我们同在一个房间，我觉得我们还是得保持一定距离。”

顾振国认了，万一再碰着她，像今天这样大闹，他可受不了：“楚河汉界，泾渭分明，我说过了。”

何苗点点头，把毛巾还给了他，还反思了一下自己。“那个，我也得给你道歉，打你一巴掌是我不对，我反应过激了，可也是我的本能反应么，你知道一个女孩子得自爱一点，怎么能让人随便乱碰呢……”顾振国投降了，你漂亮，说什么都对：“你说的对，你有理。”

顾振国又把毛巾洗了洗，拧干递给何苗，何苗擦擦脸，又敷了一会儿，再次递回他的时候，终于笑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扯平了。”

顾振国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也没占着啥便宜，挨了一巴掌不说，就这么说扯平就扯平了？就在他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忽然，何苗惊呼一声。“你，你胳膊怎么了？”

顾振国扭头，抬胳膊，只见上面一道莫名的伤口，虽然很浅，却在流血，好在已经凝固了。“估计是刚才夺刀的时候，划了一下……”何苗赶紧澄清自己：“不是我，我没有故意要伤你，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谁知道这货根本不怕，还敢来夺刀。“没事，小伤，睡觉吧。”

顾振国坐了几天火车，又折腾一天早累了。“等下。”

何苗翻了一下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瓶碘酒，“还是抹点药吧。”

看着何苗恨不得把一整瓶碘酒倒他伤口上，顾振国忽然觉得这姑娘性子辣点，还是有温柔的一面的。若是他知道这是一瓶过期的，何苗舍不得扔的碘酒，只怕他不会这么想。何苗只是想给他上药的同时，安抚一下自己可怜的愧疚，毕竟刀……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