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

何苗其实也知道自己理亏，明亮的眼神闪过一丝心虚，微微一笑。“你哄我吧，给我买个糖葫芦，我就原谅你。”

顾振国拉着何苗穿过一条街，两毛钱买了个糖葫芦。“我就再让你这一次，你要是再无缘无故把我跟尚月梅扯在一起，咱们就算算总账。”

何苗咬了一口山楂，撇了顾振国一眼：“那你刚才还救她了呢。”

“滑到她就撞到柜角了，就算她是不认识的人，我也会出手的。”

顾振国解释，“你不会是吃醋了，故意气我那吧。”

“怎么可能？”

何苗噘嘴，拒不承认。谁知被顾振国上前一把搂住了何苗的腰。何苗吓的睁大了眼睛：“你干什么？”

顾振国骑上自行车，把何苗放到前面的车梁上。“不干什么，回家。”

何苗娇俏的一笑，把手里的糖葫芦喂给顾振国一颗。“奖励你的，吃吧。”

顾振国咬掉一个，在嘴里嚼，酸的他牙疼。何苗借故说道：“这就是爱情，酸酸甜甜的。”

顾振国冷哼一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生我是没谈过，就是不知道这谈恋爱需要多久才能转正。”

当兵是两年，顾振国可不想要那么长时间，他得趁着他在家，把该办的事情给办了。可是，具体情况，还是得看何苗怎么想。顾振国在想着，实在不行，就申请何苗随军，这样他们俩就不分开，何苗也能离开村里去大城市看看了。但是，顾振国知道他的想法只是他自己的，何苗是太有主意了，至今他都不知道何苗在想什么。所以刚才顾振国才生气，才患得患失。何苗则似乎早就有了打算：“那就看你表现了。”

恋爱得谈个三五年，她还要考大学那，到时候要是考到京都一切都好说，若是考不到，俩人一旦分开，以后的事就难讲了。异地恋的分手率是很高的。俩人回到家里，天都黑了。傍晚的时候，天上一阵狂风闪电，俩人刚到家，豆大般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吴翠莲撑着伞在门口接他们，看到他们赶紧迎了上去。“回来的真及时，快，快进屋。”

顾振国拉着何苗的手赶紧跑到了厨房。吴翠莲依然撑着伞，在等人。“妈，等谁那？谁还没回来？”

吴翠莲伸着脖子朝村口张望：“你爸，到现在还没回来，雨越来越大了。”

顾振国又从厨房跑到门口：“什么？现在还没回来，我去找找。”

说着，从吴翠莲手里接过伞，就跑了出去。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看到顾振国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搀着顾长击冒着大雨回来。吴翠莲和何苗都打算出去迎接，但是吴翠莲拉了何苗一把：“你看着锅吧。”

吴翠莲举着伞，把顾长击接了过来，又举着伞，等顾振国把自行车停到了墙边，把鸡蛋和小鱼给拿到厨房。吴翠莲那边也忙着把鸡蛋给拿出来，烂了好多个，有的鸡蛋已经稀碎，再用勺子把鸡蛋捞起来，把壳给捡出去。只要不脏，他们舍不得扔，自家炒炒还能吃。何苗就看到顾长击一身泥不说，手上还有擦伤，腿也不知道被啥划了好大一个口子。顾振国赶紧用水冲洗伤口，受伤的粉红的肉外翻，狰狞又恐怖。“这是咋了，不像是摔的。”

何苗把上次的碘酒又给拿了出来，虽然过期了，但先消毒还是能用的，下大雨也不方便去卫生院，只能等明天雨停了再去。就着昏暗的灯光，再看顾长击的脸上还有淤青。明显是跟人打架了。顾长击咬着后槽牙，拳头紧攥，一脸的愤怒和隐忍。“这帮兔狲，真混蛋。”

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朱召村的养鸡场不知道从那儿学会的茶鸡蛋，把咱们的活儿给翘了。”

顾振国看了何苗一眼，他们也没听说不让送鸡蛋啊。就在此时，周秉文冒着大雨从外面跑了进来。“何苗，何苗，不好了，秀兰姐的食堂说不要咱的茶鸡蛋了，他们说有一家比咱们的便宜，味道是一样的。”

吴翠莲正在摘鱼，‘腾’的从地上站起来：“啥？还有人会煮茶叶蛋？有咱们的好吃吗？”

顾长击恼怒的大吼：“肯定是那帮兔崽子们干的，明天我就找人去弄死他们。”

周秉文也跟着起哄：“我也找我们的知青帮忙，抄袭我们的方子，简直是可耻之极。”

好家伙，大家都这么激进，顾振国小时候霸道的性子果然有出处。只是此时再看顾振国，倒是十分镇定。“先别激动，养好伤再说。”

何苗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么赚钱的买卖，早晚会有人眼红的。所以顾振国弄养鸡场，她是支持的。但她并不热衷于做长线，毕竟早晚是要离开的。“这也并不奇怪，尝尝味道，善于做饭的人也能做出相同的味道，也不能非说他们做的不好，抄袭啥的。”

避免老两口冲动，何苗赶紧解释。谁知顾长击误会她了，忙说：“苗啊，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咱们顾家人还是挺团结的，四里八乡也没人敢欺负到咱们头上，明天我就带人去跟他们掰扯掰扯。”

卖茶叶蛋的买卖，做了这么几天，是真的赚钱。那些人阻止了他的财路，如同杀他父母，此仇不共戴天。何苗咂咂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谁也没规定，茶叶蛋只有我们会煮啊。再说别人也许跟他们熟识呢。”

顾振国赶紧补充道：“再说那个食堂也不是王秀兰的，是她妹夫的，她也做不了主。”

何苗又说：“生鸡蛋变茶叶蛋，利润翻翻，只要不是傻子，都想赚钱。咱们顾家村要是打过去，那人家也不是没人，到时候因为这点小事闹起来，不值当。”

现在只能供食堂，不能自己卖，要是能自己卖，赚的更多，就是辛苦一点。“那以后咱们没钱赚，咋办？”

吴翠莲很苦恼。谁知何苗眨眨漂亮的大眼睛：“婶子，咱们的咸鸭蛋是不是可以拿出来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