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间精神科，好走不送。”

白苏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的说道。丽娜脸上一阵青白交加，捏紧指尖。白苏淡淡抬头，看着丽娜咬牙切齿的模样，继续道，“去他那里看病，记得报我的名字，可以给你八折优惠。”

“白苏你别得意，墙倒众人推，我看你还能撑多久！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如果没有修宸，你什么都不是！”

丽娜不屑的挑眉，“修宸，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帮你的，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只不过是我的代——”丽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苏的手机铃声打断，看到来电显示上莫修宸的名字，白苏似笑非笑的将手机拿在手里，“真巧，你嘴里说的那个不会帮我的男人，打电话过来了。”

冷哼一声，丽娜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抱胸靠在一边，等着看白苏接电话。她倒想看看，白苏那张平静的脸上，即将出现的异彩纷呈的难堪。莫修宸他太了解，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允许白苏这样的污点出现在他的身边。深吸了一口气，白苏接起电话，“喂。”

“心情不好？”

白苏只说了一个字，莫修宸敏锐的感觉到了白苏与往日的不同。语气不是疑问，几乎是肯定句。语气轻缓温柔，如同羽毛一般，撩拨着白苏的心脏。“没有啊，我……”本想着强装平静，可是不知怎的，胸腔难受的厉害，白苏揉着发酸的眼睛，“大概起床气吧，刚睡醒。”

“莫太太的起床气？”

莫修宸无声的笑了笑。“对啊。”

白苏强自稳定情绪。“怎么啦？”

“苏苏，我想你了。”

莫修宸的语气旖旎，缓得像大提琴的重低音。“我也是。”

白苏声音很淡，像是可以压着某种情绪。“你那边很忙吧？”

“一点小事，不忙。”

莫修宸目光自动略过萧景湛一口老血就要喷的表情。萧景湛一副捂着胸口，就要窒息的模样，什么叫小事，洛克将军马上就要到了，这个戒备森严的将军府邸到处都是拿着枪的巡逻守卫，估计一个谈不拢，就会把他们丢去海里喂鲨鱼，还小事！“那就好，注意安全，我听说那边海盗很猖獗，如果可以，不要出海。”

白苏松了口气，虽然知道M国一行危险重重，但莫修宸的语气，应该是还在掌控中。“苏苏，是在关心我，我很开心。”

听到白苏说海盗，莫修宸就知道她的话外之意，看来她大概已经猜到他为什么要亲自来一趟M国了。“放心，我是个商人，不是雇佣兵。只是个当地政府商议出兵剿匪而已。”

“那就好。”

白苏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得莫修宸心尖一颤。丽娜冷眼看着白苏，平平静静的跟莫修宸通电话，电话那头莫修宸好像说了什么，白苏的苍白带着阴郁的小脸微微泛着粉红，如同莲花初绽。白苏唇角的笑意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凭什么白苏跟那些男人滚床单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她却可以跟没事人一样，跟莫修宸在她面前卿卿我我的说着那些有的没的。你个莲花婊！装！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丽娜再也忍不住，几步上前，抢过白苏手里的手机，白苏躺在床上，实在提不起任何力气，未及反应，手机就已经到了丽娜的手里。“修宸，你听我说，她背着你和很多男人上床，你们结婚的那天晚上，她出去跟别的男人鬼混，说不定她肚子里的野种，就是那个野男人的，今天早上，这些视频被曝光，她为了让白氏，还钩引了很多人，你只是她众多男人中的其中一个。”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丽娜还不解气，末了有加上了一句，“修宸，这样放荡不知检点的女人，是怎么入得了你的眼的！”

白苏的脸因为丽娜的那些字眼，覆上了一层寒霜。“这就是你对我太太说话的态度，立刻给她道歉。”

莫修宸雷霆万钧的一句话，饱含警告。丽娜心底委屈极了，不知从哪里涌起一股勇气，歇斯里的对着电话嘶吼，“莫修宸，你醒醒，是白苏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对我凶什么凶！你知道那个女人在别的男人床上叫的有多放浪吗？修宸，你被她单纯的外表给骗了。你为什么不信我？”

“给白苏道歉，别让我说第三遍。从现在起，你不再是莫氏的员工，下次说这些话的时候，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别逼我清理门户。”

隔着屏幕，丽娜都能感觉到冷意。清理门户！丽娜咀嚼着这四个字，一脸惨然，“修宸，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给你太太道歉，你就要把我逐出曼尔氏家族？”

“是。”

莫修宸冷冷的吐出一个字。似乎多说一个字，都让他觉得厌恶。“我不！”

丽娜带着恨意盯着白苏。白苏面无表情的回以凝视，清清淡淡的慢声说道，“丽娜小姐，自取其辱有个限度。手机给我。”

“自取其辱？”

丽娜怒极反笑，“白苏，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自取其辱！”

看着手机还在通话中，丽娜笑得肆意恣睢，“修宸，是你逼我，你不要怪我。白苏，你知道莫修宸到底欠我什么吗？你知道他那天为什么会抛下你去陪我吗？因为他欠我的多得他根本就没办法偿还，我曾经为他……”“为他打掉过孩子？”

白苏漫不经心的抬眸，神色寡淡，只是藏在被子里指甲快把掌心掐出血来。“你怎么知道？”

丽娜像是被人消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白苏眼神一黯，她只是随口一说，看来真的猜到了。每天夜里无数次的猜想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原来，真的是那样。脑子下一刻一片空白，身体好像有什么被抽走，胸口发闷的厉害，恶心，那种区别于孕吐的恶心让她抑制不住的趴在床栏上干呕起来。“哈哈……”丽娜看着白苏的样子，心底畅快极了，“眼睁睁的被他抛弃，还怀了孩子，被家族逼迫不得不打胎，再也无法怀孕。这些我经历过的暗无天日过去，现在想想让你知道这些，也会成为你梗在心底的一根毒刺吧！”

“他收留你，不遗余力的帮你，不过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当年孤苦无依的影子而已。这么多年，他不断变强大，都是因为我。”

“你，自始至终都不过是我的替代品。莫修宸的自我救赎而已。他没办法面对我，因为每次看到我，就像面对过去无能为力的他，你只不过是恰当的时间出现的那个人。他娶你，只不过是为了弥补他在我身上的那份内疚。白苏，说到底，你什么都不是！”

“看到这个没有！”

丽娜扬起手腕，愈合的刀痕清晰可见。“你现在的幸福都来源我过去的不幸，白苏，白大小姐，你现在风风光光的莫太太的生活，是偷来的，偷我的。总有一天，修宸会厌倦你，他会明白，自始至终，他爱的都是我。”

听着丽娜这些话，白苏抓着栏杆几不可见的发颤。似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克制住心底不寒而栗的哆嗦。脑海中是莫修宸收留她第一个晚上的温声软语，把她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暴怒与克制，知道她怀孕还依然决然的娶了她，受重伤血流不止还要来参加葬礼……这些刻骨铭心，证明他爱上她的回忆，此刻却显得异常的讽刺。她想过无数遍莫修宸对她这么好的理由，没想到，真正的答案却是最惨烈的那个。她，不过是他赎罪的代替品。仅此而已。心底的悲凉在横冲直撞的叫嚣，白苏咬了咬牙，几乎将惨白的唇瓣咬破。才堪堪忍住，闭了闭眼，强压下去横亘在胸口的难捱。“不好意思，刚刚吐得有些头晕，没听清楚你在说什么。”

白苏再次抬眸，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发红的眼眸带着星点水光，眨眼间消失无踪，只是寡淡的脸上笑意愈加发凉，抬手摸了摸肚子，“瞧这孩子闹腾，大概是男孩吧！”

“白苏！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苏的神情，丽娜从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我就不信你不介意这些？”

“介意什么？”

白苏目光悠远，看丽娜像是看一个笑话，“介意你是他的前任，还是你跟他睡过，还是你为他打掉过孩子？还是介意我只是你的代替品？”

“你不在乎？”

丽娜企图在白苏像面具一样无懈可击的表情上找出裂缝。“如果你是想用这件事情来恶心我的话，我只能对丽娜小姐你说抱歉了。如你所见，我同样也跟别人睡过，也怀了别人的孩子，而且还要生下来。莫先生都不在乎这些，我在乎他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