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

程翊没时间想他怎么会在这里，她知道他没有电话卡，于是颤颤巍巍地从包里拿出电话报了警。期间她只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那抖动毫无规律和默契，她就像一台所有螺丝都松动了的机器，摇摇欲坠地马上就要报废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房东满眼心疼地看着她。他是她此刻的温暖，他是她此刻的光芒。俨然是被吓坏了的程翊紧紧地抱住他，并伏在他的颈肩处大哭了起来。十多分钟后，警察赶到将他们都带回了警局。程翊被盘问着做笔录，她断断续续地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交代了。之后便查到两个行凶者就是下午时程翊要找的负责人派来的，警方因此立案调查。程翊走出警务室，看到一位警察小哥正跟房东较着劲。“怎么了？”

程翊走过去问。“这人嗨，奇了怪了，我问他叫什么名字就是不说。你说你要是犯事儿了不好意思说也行，你这是见义勇为，有什么可隐瞒的？”

程翊想到自己曾问过房东的名字，他也是三缄其口。她想了想然后说，“不好意思警察哥哥，这个人是我房东，他．有点儿自闭。”

警察小哥恍然大悟，“哦，怪不得我看着不太正常呢。得了，我这还一堆事儿呢，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找你们。”

程翊连连道谢，然后拉着房东走出了警局。刚一出门，房东就把程翊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那一瞬他的身体像触电了一般，那是一种悠悠而来的既缥缈又踏实的感觉。程翊想要甩开，他死死地抓着不肯放手。“松开我。”

松是不可能的，他甚至觉得这个姿势都不够，于是将手放在了程翊的肩头，将她揽向自己这边，两个人并排向前走。“干嘛呀你！”

程翊要推开他，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根本推不动。“我不放心，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对你放心，我刚刚．”程翊感觉到了他身体的那一震。“我想杀人。”

他阴郁地说。哦不！真是个极端的家伙，幸亏刚刚自己及时叫住了，要不然他还不得闹出命案来？“呵，杀人？你还想干嘛？”

程翊凶凶地看着他说。房东停住脚步，“我想保护你，想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想你一直陪着我。”

程翊大张着嘴巴看着他，“哎呦！能耐啊，你这么能说刚才在警局怎么跟个哑巴似的？人家问你名字哎，你没有名字吗？为什么不说话？还有，你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当时刚好就在附近吗？还是跟踪我了？”

房东沉默了。程翊见状推开他，“你起开！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对我放肆，咱们一码归一码。”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路走回家，离得倒是不远。进门后房东关上了门，他问程翊，“你说的一码归一码是什么意思？”

程翊转回身倔强地说，“就是你对我的帮助我会报答你的，但你不能任意妄为。”

“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房东走上前来问。“嗯我可以送你礼物，我可以给你买水果，我．反正慢慢报答，用我的方式。”

房东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捧起程翊的脸颊，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地情况下重重地吻了下去。这个吻，短暂，却又带着很有力量的湿润。程翊彻底懵了，可房东已经下了楼去，临走留下一句话，“用我的方式。”

“你！”

程翊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