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琛让步了，他没有再跟着她，赵斯然逃也似地，快步回到家里。她看着手机发呆了好久，终于给陆季川发去一条信息。“季川，我等着你回来。”

无论如何，她选择他们的爱情。翌日清早。赵斯然出门，打开门竟然看见陆铭琛，他靠在门的旁边，衣服还是昨天的，神情疲倦，看上去有几分沧桑的感觉。“斯然。”

他喊她。“你昨天晚上一直在这里？”

赵斯然有点惊讶。陆铭琛点点头：“我担心你。”

赵斯然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笑里都是艰涩：“陆铭琛，如果当初，你对我如此，那么今天，你和我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了，可惜，我现在爱的是陆季川，而且无论我和他的结局怎样，我都不会再回头了，你懂吗？你再做些什么，都只会造成对我的困扰，无法感动我半分半毫。”

她真诚地看着陆铭琛，说道。陆铭琛也笑了，笑里带着嘲讥，也许他嘲讥的是自己，也许在嘲讥着她：“我做这些，是我个人的行为，我不希望你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季川他会保护我。”

“你太天真了！”

“住嘴！”

赵斯然低吼。她突如其来的“住嘴”，让陆铭琛噤了声，未明地盯住她。“我相信陆季川，无论你把他说得多坏，无论你说多少关于他和林楠的事情，我只相信他，除非他亲口和我说，他不爱我了，他不要我了。”

赵斯然从家里离开之后，正常回到公司上班。她若无其事地埋头工作，若无其事地替陆季川打扫着办公室的清洁。在三天之后，她迎来一个新任CEO。“以后你就继续担任卢总的秘书助理，尽快适应他的行事作风，小心点，听说他这人工作能力强是很强，不过脾气不太好。”

赵斯然处于一片惊讶之中：“王经理，陆总裁呢？”

总裁办的王经理脸上有些为难地告诉她：“陆总裁以后都不会回来办公了。”

“什么意思？是他亲自通知的？”

“是他的助理通知的。”

“不，不会的……”陆季川怎么会一声不吭就辞去这里的总裁职位。如果真的如陆铭琛所说，陆季川就是银川集团的幕后大BOSS，那么，他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必要来这个银川集团旗下的小小风投公司上班，或许，他来这里，刚开始只是冲着她来，而现在……他不再在乎她了，所以他要离开？赵斯然跌坐在沙发上，猛了摇头，她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这些天，她不断告诉自己要信任陆季川，平静地等他回来，可是，一件又一件事情告诉她，事情真的……向她最不愿意接受的方向去走。“季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有苦衷？”

赵斯然喃喃地道。“总裁没有什么苦衷，他就是不要你了，赵斯然，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还想继续赖着不走？”

徐静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一如既往地一身得体的职业装，只不过现在，她脸上少了平时表面上的那一份恭敬，嘴角扬起着嘲讽的笑意。赵斯然愕然地看着她，两秒之后，她立马起来，走过去抓住徐静的手臂：“徐助理，你刚从美国回来吗？季川呢？季川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

徐静可笑地盯住她，就像看一个笑话，她甩开赵斯然的手，说道：“少奶奶，哦不，赵小姐，总裁明天就要在美国那边跟林楠复婚了，至于你，还是知难而退吧。”

赵斯然脸色刹白。“不，你在说谎！”

她不会相信。“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总裁，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个女人不希望成为总裁的女人吧，纳，你看，这是总裁给你的离婚协议书，里面的条件已经开得很好了，三千万，以你的本事，或许这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吧，不过总裁有一个条件，拿了钱就走人，永远不要再在A市出现，要不然，他会对你不客气！”

徐静眼里透出歹毒的光芒，把那份离婚协议书扔到了她的面前。赵斯然看着离婚协议书上的名字。“陆季川”三个字，她认得出，的确是他的笔迹。眼泪，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心里那一份悲与愤，哀与伤，汹涌澎湃，就像有一把锋利的刀子，猛地往她的心头上钻啊钻，钻啊钻，钻得她血肉模糊。“快点签吧，在总裁没有反悔之前，签了你立马就可以领走这三千万。”

徐静把支票夹在指缝里，以姿态去羞辱她，趾高飞扬的模样，就像早已经等待今天已久。赵斯然不明白，为什么，陆季川要以这样的方式，甩了她。难道，他就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了吗？“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见我。”

她沙哑着声音说道。“总裁在那边好忙，你也知道，林楠小姐她父亲的公司出事了，总裁为了挽救林氏，最近也焦头烂额，不过，等他正式接手林氏之后，情况就会好起来了。”

徐静得意地说。赵斯然呆滞住，良久，她轻哼了一声，笑了：“原来如此。”

陆铭琛说的，都是真的，陆季川和林楠，再一次商业联婚。“签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还等着把离婚协议书拿回来交差。”

徐静不耐烦地说道。赵斯然垂眸，看着这一纸离婚协议，她最终，还是把所有的眼泪，都吞了回去。哭什么哭？有什么值得哭的？不要为了一个不爱你、对你始乱终弃的男人哭泣，永远都不要！唇齿间，弥漫出腥甜的味道，她颤抖着手，拿起笑，在女方签名栏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仿佛做了一场梦，一场旖旎美丽的梦。如今，也只不过是回到了最初而已。“钱我不需要，你告诉陆季川，我赵斯然，今后跟他不拖不欠，我跟他，扯平了。”

他曾经帮助过她，把她从低谷中，甚至从鬼门关进拉扯了回来。而她，也对他付出了真感情，他却由始至终都是在玩弄她。赵斯然收拾好了东西，把辞职信交到王经理的手里，在王经理一脸懵逼的情况下，无声地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