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晏明深淡漠的启唇,像是一个在谈判桌上叱咤风云的王者。“以后不准挂我电话,不准不接我电话。不准不回我短信,不准随便关机让我找不到你。”
“……”这是一条“不准”吗?明明都四条了!不过这“不准”的内容,倒不是那么难以接受。聆微的唇角上升一分暖暖的弧度,乖巧的点头:“嗯。”
“第二。”
看到聆微的态度很配合,晏明深的神情缓和了一些。“在你安全生下宝宝之前,不准碰CC的业务,不准去公司--包括CC和晏氏。”
聆微眨了眨眼,几乎脱口而出:“不行,下个月CC还有三场重要的新闻发布会,还有南都市场渠道对接,还有--”“都不准。”
晏明深直截了当的打断她的极力争取,没有给她一丝反驳的权利。聆微瞪了他半晌,强大的责任感让她没法轻松的甩手放开CC:“可是--”“没有可是。”
晏明深的语气强硬,不客气地道:“你要是能放弃这个孩子,这条当我没说。”
“……”聆微立马没底气了。晏明深的考量总是会比她更为全面,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纠结了半天,聆微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扯着晏明深的衣角,语气有点闷闷的。“好吧,我让贝拉先接手……”晏明深冷硬的唇线弧度上扬,抬手摸了摸聆微的头发,黑眸中漾着宠溺:“真乖。”
聆微被他一记温柔的摸头杀弄得脸颊泛红,纠结啊闷气啊全都跑没影儿了。“那第三呢?”
好在她还能保持冷静,第二条都这么霸道了,谁知道第三条会不会是什么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第三……”晏明深的语气忽而下沉,幽幽渺渺的好似无声的叹息。“第三就是,以后不许再提"分开"这两个字。”
聆微的眼波不由的晃了一下,思维被晏明深带到了不久之前,在吧台奢靡的灯光下,她冷若冰霜的对他说:那么,我们就……分开。“你说的那么轻易……”晏明深的黑眸里划过一闪而逝的黯然,神情微苦:“……好像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聆微动了动唇,喉咙里好似一瞬间被蒸干了所有的水分,干涩的说不出话。怎么会是简单的事情呢?明明一想到要和他分开,聆微就觉得心脏里盛满了玻璃渣子,又冷又疼。只是她那个时候太难过了,在听到晏明深背着她和医院说出那句无情的话的时候,被背叛和欺骗的感觉,让她失去了冷静克制,整个人就好像又被拽回了曾经的阴暗残酷之中,极大的失望和痛苦让她说出了未经思考的话语。可事实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主观上的臆断,她误会了晏明深,她低估了这个男人对她最深沉而强大的保护,即便是和他们血肉相连的孩子,只因为一点点无法预测的风险,就被他摒弃在外。正如晏明深早就一遍遍的和她重复,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聆微本以为自己是明白这句话的。可慢慢的她才发现,原来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听懂。这种强大的保护欲和占有欲,疯狂又霸道,几乎到了一种不可理喻的地步。聆微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又有些发酸发烫了,水雾慢慢的盈起来,让她的视线都有点模糊。她用力的眨了眨眼,清亮的眸子在水润中洗过,格外动人。“我答应你。”
她朝着晏明深的方向俯身,抬首的瞬间轻轻的啄了一下男人凉薄的唇角。“我再也不会说这两个字了……除非你先说出口。”
晏明深长臂一伸,将正准备撤回的聆微搂在怀里,重重的加深了这个热烈的吻。“你想都不要想。”
男人霸道无理的话语在耳边炸响,却让聆微欣然的阖上双眸,轻轻的笑出了声。……两个月后。柏丽街九号。聆微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小薄毯子,听着晏明深忙碌的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感觉很怨念。像是她强大的怨念终于被男人感知到了,晏明深从一堆文件和电脑屏幕前抬首,询问地望向她:“想吃什么?”
“……”聆微顿是满脸郁卒,生无可恋。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以来,她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想吃什么?”
她感觉自己在晏明深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只有“吃饭”这一个功能的有机体,其它选项全都排除在外。好吧,这主要也是因为她的孕期反应太大,初期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急得晏明深就差没在家里开个饭馆了。最后晏明深干脆的把吴妈从老宅那边挖过来,终于解决了聆微的孕吐问题。当然,这项决定让晏大小姐痛不欲生,她三十多年都是吃吴妈的饭长大的,晏明深挖走吴妈,简直像是挖了她的眼珠子。聆微抱着毯子,忿忿地瞪着依然可以工作的晏明深,张口就道:“想吃你。”
“……”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停止了,晏明深侧首,英挺的眉毛的挑起,戏谑又性感。“唔,这个有点难办。”
沙发上,意识到自己在怨念之下脱口而出了什么话的小女人,脸轰的一下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晏明深阖上电脑,起身走到聆微身边坐下,声音低沉而磁性:“宝贝,虽然我很想满足你的愿望,但是现在还不行……”聆微红着脸瞪他:“我没那个意思,晏明深你不要歪曲我的话……”晏明深压根不理她,面红耳赤的小女人让他心情很愉悦,他不由地俯身在她耳边吐热气。“不过,如果你真的忍不住,我可以用其它方式,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