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是乌鸦。】 【紧急情况,路君打算让绘梨衣小姐跟他一起离开日本,不日后就会动身前往卡塞尔学院。】 【我知道你看到这条短信后必然会雷霆震怒,但请你先莫要激动。】 【我知道你担心绘梨衣小姐的安危,虽然你非常认可路明非阁下的强大实力以及过硬的人品,将他看作自己的……妹夫。如今他这番举动,可能会彻底推翻他之前在你心中的所有印象】 【你会觉得这个男孩是鲁莽且不负责任的。】 【因为绘梨衣小姐的血统是不稳定的,甚至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进行血清疗法,所以哪怕你将绘梨衣小姐安排在密室里,你心中仍有忧虑,担心日本会因为绘梨衣小姐的力量而出现崩坏,更担心绘梨衣小姐会为此受到伤害。】 【但请你相信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路明非阁下的确是有能力守护好绘梨衣小姐的,有他在绘梨衣小姐身边,甚至比那些所谓的血清疗法还要好。这并非是乌鸦一时猜测,而是这段时间乌鸦一直暗中观察得到的结论。】 【有路明非阁下在绘梨衣小姐身边,她的血统会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稳定,哪怕出现意外,路明非阁下也能够镇压下来,确保绘梨衣小姐的安全,所以还望老大能够三思而行,切莫因一时意气,而做出一些无法收场的事情。】 【今晚就说到这里,芬桑从厕所冲完回来了,他看起来心情不佳,作为学院贵宾,我需要进行安抚,而且我一会还需要自己给自己换药,夜深了,老大早些休息。】 …… 源稚生默默看完这一行行短信。 他能够感受到乌鸦字里行间的那种忧心。 可以想象一个人在灯光下奋笔疾书,抒发着内心情感,生怕收信人看到信件上的内容而产生一些不好的行为,所以斟词酌句的认真书写。 乌鸦这家伙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但心思细腻的就像个女人,否则也不可能会成为源稚生麾下的军师。 毕竟那可是蛇岐八家未来大家长的谋士,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胜任的。 源稚生当然知道乌鸦是在担心他因为知道这个消息而做出过激举动,所以提前告知他,并且进行很大程度的安抚。 窗外暴雨哗哗,雷电轰鸣间照亮了男人那张本该深沉的脸,然而此刻却并没有太多凝重,甚至还透着些轻松。 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如果要是没有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源稚生忽然听闻路明非不仅要将他妹妹绘梨衣拐走,甚至还要拐到国外去,不敢说会暴怒,但至少也会内心不满,从而加以阻止。 毕竟绘梨衣拥有随时都会失控的龙族血统是无法被推翻的既定事实,一旦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可现在他的想法不一样了。 源稚生看着墙壁上投影的视频,先前那段监控再度重新播放。 橘政宗在蒲团上正襟危坐,像是在思考着蛇岐八家未来的走向,他不敢懈怠,家族强敌环伺,他要时刻打起精神,站在家族的最前列。 必要的时候,老人绝对会第一个拔出长刀,浑身战气凛然,身先士卒般的冲向敌方,不管前方是恶鬼还是深渊,老人都会义无反顾。 可就是这样一个为家族随时都会慷慨赴死的老人,顷刻间就化为了令人悚然的恶鬼,那凶残贪婪随时会扑食他人的狰狞模样,哪怕用尽世间所有邪恶的词汇都无法形容。 真是一个伪装到堪称完美的恶鬼啊。 源稚生目光深深的看向视频里的老人。 这些年过去了,可以说这个世界上,他是最了解橘政宗的人,然而他却从未看破过这个恶鬼的伪装。 源稚生在这一刻深深知道,除了赫尔佐格伪装的橘政宗之外,说不定还会有这样那样的人或势力,他们深藏在日本的暗面,表面上看不到这些人的身影,实则他们如恶鬼般蛰伏起来,时刻觊觎着。 绘梨衣不安全。 从所谓赫尔佐格博士想要吞食照片上女孩的一幕就能够看出来,绘梨衣很有可能会成为这类人的“食物”。 他会将这份监控视频传给其他家主观看,让他们知道橘政宗这个人面鬼心的家伙的真面目。 到那时候橘政宗就会被孤立以及囚禁,哪怕对方已经成为植物人,只要不死,就会被关押下来。而源稚生身为未来大家长,此后必然会得到众家主的大力支持,从而彻底掌管蛇岐八家。 也就是说,未来源稚生几乎所有精力都会投注到蛇岐八家的全新建设中,毕竟这个家族的地位堪比日本黑道至尊,一旦蛇岐八家乱了,下面无数大大小小的帮会也会大乱,甚至会遭受到很多别有用心的攻击,到那时整个日本都会陷入混乱。 源稚生必须要全身心的投入家族之中,所以在这样的局面下,他还怎么能兼顾绘梨衣呢。 一旦有其他别有用心的势力暗中出手,绘梨衣的安危就变得非常不可控了。 在那些别有用心的势力中,其他势力源稚生可能不知道,但他却知道日本还有一个猛鬼众。 那可是蛇岐八家的阴影,他甚至不确定橘政宗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毕竟从这段监控视频里能够得知橘政宗,也就是赫尔佐格博士是知道炼制死侍方法的,此前在教堂利用死侍攻击路明非以及绘梨衣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橘政宗本人。 视频里那个邦达列夫还说自己已经掌握了高级死侍的制造方案,而且已经在日本大规模炼制,如今已经拥有了堪比死侍军团的怪物们。 一旦真是如此,蛇岐八家危矣,东京危矣,乃至整个日本危矣。 源稚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具体真伪,但他绝不能心存侥幸,毕竟这是关乎无数人的生死命运,他赌不起。 他也更不想让绘梨衣陪他一起冒险。 虽然绘梨衣的血统实力强大,但却是不可控的,而且很容易被针对。 只需要有人刻意将绘梨衣的血统激发,哪怕不用出手,女孩就会彻底暴走,如果无法控制,最终只会成为一头只知道杀戮的死侍,而且还是次代种级别的。 到那时生灵涂炭,到处都是猩红的血,一身白裙的女孩如傀儡般站在血泊中,那张原本空灵而绝美的脸,变得呆滞狰狞,寒风涌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哭声最终被狰狞的咆哮所淹没。 不! 这绝对不是源稚生想要看到的一幕,甚至是不敢看到的终局。 所以路明非的出现与守护就是男人为之心动的变局。 路明非已经彻底证明了自身强大的血统实力,对方甚至拥有比绘梨衣还要强大的血统,仅凭实力而言,对方就完全能够守护好绘梨衣。 而且绘梨衣在男孩身边,正如乌鸦所说,那是绝对比血清疗法还要稳定的因素。 因为女孩同样对路明非有着深深的爱慕与依恋。 源稚生甚至在想,如果他要是真的阻止,最终不让绘梨衣跟路明非一起离开,女孩自身的龙族血统会不会被当场激发到失控。 源稚生不由得苦笑起来。 他可是没忘记绘梨衣在昏迷后刚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抱住了身边的路明非,而不是他这个哥哥。 关键是绘梨衣醒来的时候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他,仿佛女孩跟路明非两人就是两块相吸的强力磁铁,眼中除了彼此,再无其他,好像其他人都是多余的,包括他这个哥哥。 虽然源稚生一向豁达,但那一刻却仿佛是吃了一大块柠檬。 所以…… 既然两人是两块强力相吸的磁铁,他又怎么能将其分开呢。 而且在源稚生心里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也是决定性的因素,那就是他能够感受到路明非对绘梨衣的深深爱意。 那是一种完全可以舍弃自身生命,也要誓死守护对方的爱意。 说实话源稚生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他自身没经历过这种情感,所以他起初不明白为什么路明非会对绘梨衣有这种深深的爱恋。 如果要说目的性,可明明路明非的血统甚至比绘梨衣还要强。 而且路明非强大的龙族血统是完全可控,他完全能够预料这个男孩有着何等恐怖的未来,对方甚至比昂热还要走的远。 绘梨衣在男孩的进击之路上,更像是一个累赘,然而路明非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对方只想要守护绘梨衣,甚至不惜带绘梨衣一起离开。 他从身上拿出一组照片,乌鸦说那是芬格尔之前在教堂紧急拍下来的。 照片里,失控的绘梨衣爆发出惊世骇俗的审判言灵,漫天风雨化作刀剑的狂潮涌流向路明非。 可男孩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而是硬生生顶着无数刀剑般的疯狂斩切,犹如一个人跨过刀山火海,身上无数狰狞伤口密布,脚下血路笔直,那是男孩坚定的信念。 直到路明非走到绘梨衣面前,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 源稚生看着照片。 男孩眼中的爱意几乎如实质般迸发,将面前绝美的女孩淹没在流光里,是啊,爱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伪装的,那是内心最直接最汹涌的情感爆发。 路明非以血肉之躯,硬生生化解了绘梨衣自身危机。 就算当时他这个哥哥在现场又能做得了什么呢,说不定他会被无差别爆发的绘梨衣直接切割成片。 或许他就该被切成片吧。 生活中,源稚生只会一味的去束缚绘梨衣,还是他自以为的关爱方式,可那是关爱么?那只是他的自私罢了。 他觉得曾经之所以会失去弟弟稚女,就是因为没有严加管束,导致稚女的血统在一点点失控中最终滑向堕落的深渊,直到他用斩鬼之刃在地下的储藏室里洞穿了那个恶鬼的心脏。 那个面目清秀的恶鬼,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却还在亲切的呼唤“哥哥”。 这一幕也成为了源稚生一生的噩梦,他这辈子再也不敢面对,所以就以禁锢的方式来保护绘梨衣。 不,不该是这样的。 绘梨衣这段时间没有被隔离,可女孩却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乐,那一张张照片,幸福的笑意几乎写满了那张绝美的脸。 还有什么比这更为震撼的一幕么! 对于绘梨衣来说,真正走出去才是一场彻底的蜕变与新生。 “丑小鸭长成了白天鹅,那是注定要飞走的啊……” 源稚生看着照片上,男孩女孩在风雨中相互依偎的一幕。 “樱,给乌鸦回复一条短信,就说我没有异议,只要绘梨衣愿意的话,完全可以跟路明非一起走。”
“少主,你……同意?”
樱罕见的发问。 一直以来她都是言听计从,沉静执行。 虽然一开始源稚生看到短信后的表情就说明一切,但她内心还是忍不住担忧,生怕遭受这一番番打击,男人变得自暴自弃。 “为什么要拒绝一份纯真唯美的爱情呢?”
源稚生耸耸肩,语气透着豁达之意。 按理说今晚变故频频,他先是看到内心敬重如老爹的橘政宗被虐杀,后来发现对方如恶鬼般的庐山真面目。 他的内心本该心痛,本该复杂,本该悲伤…… 其实这些情绪依然存在心底,只是这一刻,他还有更浓烈的情感涌流。 他看到绘梨衣依偎在路明非怀里,他看到男孩哪怕浑身鲜血淋漓,也要紧紧抱住女孩。 而这个被男孩死命守护的女孩,正是他的妹妹啊…… 源稚生内心感动汹涌。 这人生也不算坏嘛,至少身边人还是有人被爱的。 那个爱着绘梨衣的男孩就如同圣斗士,关键时刻甚至可以燃烧自己的生命,只为守护心爱的女孩。 他还有什么不满呢,他心中只有满满的感动与祝福。 飞吧,越高越好。 “哈伊。”
樱躬身回应,整个人再度变得沉静。 她起初担心这个男人会不会因为这些变故而受到打击。 毕竟橘政宗可是男人最敬爱的人,以前源稚生也在她面前提及过这位大家长,从那个鹿取小镇又到东京城的蛇岐八家。 樱知道橘政宗在源稚生心中的地位,可如今双重打击下,却没想到男人竟然表现出格外的洒脱。 所以樱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要喝一杯么?”
樱说。 “不错的建议。”
源稚生挑了挑眉,随手将投影仪关掉。 既然是要开始喝酒,那就不要再看一些令人扫兴的东西了,尤其是这样一个恶心的老东西。 樱消失了,再度出现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供奉殿。 托盘上放着一瓶威士忌,一旁还有两个酒杯。 女孩在为源稚生倒了杯威士忌后,又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樱,你……” 源稚生微微一怔,他知道除非是自己特别要求,否则樱绝不会主动饮酒。 樱一直严于律己,拥有忍者的坚韧与专注,再加上她本身职责所在,所以必须要时刻保持清醒。 “今晚是个例外,可以么?”
樱似乎知道面前男人想要说什么,罕见的歪了歪头。 然后将托盘上另一杯倒满红酒的酒杯递给面前的男人。 “当然可以。”
源稚生接过酒杯。 “干杯,少主。”
樱主动与男人手里酒杯碰触,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然后在源稚生眼角微微抽搐的情况下,直接将杯中威士忌一口喝下。 又是如此豪爽的凶猛喝法。 樱又一次喝猛了,差点抑制不住的要打嗝,不过下一刻就被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昏暗的烛光下,女孩精致的脸颊泛起一抹酡红,显得格外明媚。 源稚生忽然想到了他与樱最初的相遇。 “给我吃的,我就给你当漂亮手下。”
阳光下,女孩一对眸子蔚蓝的像大海。 当时源稚生就站在阴影里看着对方,那一刻他觉得这女孩真有意思。 其实那时候樱笨笨的,可以说一身本领就靠着她的言灵,其他一无是处。 源稚生给女孩安排了家族精英成员,教导女孩学习日语,又让风魔家用忍者课程训练樱,后来又让她对着影视剧里模仿里面的各种人物表情,甚至是情感状态,直到能够惟妙惟肖的活出一个人来。 于是,百变之樱出现了。 在源稚生出席宴会的时候,樱会一身盛装连衣裙充当他的临时伴侣,参加会议的时候,会穿着黑色套裙带着黑框眼镜充当文静的小秘书,有时候甚至还会在病房里穿着粉红色的护士装,从大腿的绑带上抽出注射器给源稚生充当护士打针。 总之只要源稚生有需要,女孩总能满足他的各种需求。 后来源稚生才知道,樱说的都是真的,女孩真的成了他的漂亮手下,甚至是其他人无法取代的那种。 因为樱是完美的。 记得有一次源稚生带队猎杀一名失控混血种,当时凶手正处于闹市之中,源稚生等人跟的很紧,生怕目标突然暴起杀戮伤害无辜路人。 可很快凶手就警觉起来,好像发现了可疑的源稚生,就在对方走过来要爆发的时候,身边正跟源稚生伪装成情侣的樱一把将男人搂进怀里。 好吧,当时源稚生虽然感觉有些羞耻,但不得不承认,当时在樱的怀里真的挺温暖的。 女孩身子软软的,还散发着一种芬芳。 就在源稚生一边喝酒一边回忆的时候,樱突然看了过来,有些心虚的源稚生一个猝不及防,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尴尬的连忙咳嗽起来。 樱看着男人的侧脸,嘴角忍不住掀起一抹戏谑弧度。 好像是猜到了男人心中所想。 她才不是什么笨蛋呢,其实从与源稚生订下约定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属于对方的一切了。 雨逐渐小了起来。 供奉殿里,男人与女孩对饮。 樱已经有些醉意。 源稚生看着女孩那张仿佛染上红晕的精致脸颊,不由得苦笑明明不胜酒力却非要逞强陪他一个劲的喝。 一瓶威士忌已经见底,樱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里还是非常阴冷的,源稚生摇了摇头,俯下身来想要把女孩抱到车里,结果却被樱一把勾住了脖子。 正在发力的源稚生一个猝不及防,身子抑制不住的又俯低了一些,两人的唇在这一刻轻轻碰触到了一起。 顷刻间天地轰然沉寂。 源稚生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他偷偷看了一眼怀里女孩,确认樱还在醉意熏熏的昏睡,这才松了口气。 好险,好在没看到。 他连忙收摄心神不敢再多想,抱着女孩径直朝着风雨中那辆商务奔驰走去。 源稚生却没有注意到,怀里昏睡的樱悄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昏睡了过去。 女孩不知在做什么美梦,红润嘴角掀起一抹温馨的上扬弧度,下意识将风雨中的男人搂的更紧了。 …… 伴随着一阵啪啪巨响,源氏重工的医疗室里随之传来了乌鸦的惨叫。 “芬桑,不行,我真扛不住了。”
“要快刀斩乱麻啊乌鸦兄弟,挺住!”
“我特么挺不住啊,我怀疑你是在报复我,报复我没给你找来玉藻前的妹妹。”
“我芬狗,阿呸!我芬格尔岂是那种小人,你省着点力气吧,马上还有一波更猛的。”
“我……啊啊啊!”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惨叫声。 有附近巡逻的黑道成员在靠近这里后,一个个都惊了。 不过他们都听出了二者的声音,一个是源稚生少主的军师,一个是卡塞尔学院来的贵宾,都是地位尊崇,而且两人都是因为保护绘梨衣小姐才负伤的,是少主源稚生要重点照顾的对象。 所以哪怕是弄出这般动静,他们也不敢贸然前来查看。 而且听声音,估计两人正在激烈进行中,真要是冲上去了,指不定会被责怪,甚至有可能还会被要求一起。 于是这些黑道成员面面相觑,都是心照不宣的直接无视路过。 可没多久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像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关键时刻,仿佛连墙体都跟着震动起来。 直到一声格外炸裂的闷响。 靠,床塌了。 众成员嘴角抽搐,心说这未免太生猛了。 不过他们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直接噌噌噌的快步离开了。 我真没看见啊! 别让我长鸡眼啊! …… 医疗室里。 芬格尔一脸满足。 而一旁乌鸦则面如死灰的瘫在地上,像个被猛男撞翻的妹子,浑身直到现在还在抽抽。 因为主治医生不在,所以芬格尔就担负起了给他换药的助理。 结果这家伙双手涂满药膏,跟推拿一样,伴随着猛烈拍打,简直把他刺激的欲仙欲死。 他这小身板哪里能够承受住青年的凶猛“摧残”,连忙表示受不起。 可按照芬格尔的话来说,要是不这样拍打融合,治愈药力根本无法有效快速的吸收,所以就一意孤行地按照自己的方式来了。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一幕。 而乌鸦也因为多次承受不住而发出惨叫,不过好在总算是渡过这一劫。 还别说,经过那一番拍打,现在浑身伤口传来阵阵清凉,感觉也不像此前那么刺痛了。 “咋样,乌鸦老弟,你芬哥手法可还行?”
“没的说,给你这个!”
乌鸦竖起大拇指爆赞。 “看乌鸦老弟你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要不再给你来一发吧。”
一边说着,芬格尔兴奋的搓了搓手,一副迫不及待要上手的样子。 “够了够了!谢谢芬桑的一片美意!”
乌鸦浑身哆嗦的连忙表示拒绝。 芬格尔这推拿手法的治疗过程极为痛苦,真要是再来几次,他的身体未必能扛得住。 但有一说一,这手法疗效谁用谁知道。 叮~ 就在这时他身旁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有短信传来。 乌鸦下意识的划开手机,在看清短信上的内容后,当场满脸不可思议的猛地站起身来。 可旋即牵动浑身伤势,又是一阵龇牙咧嘴的惨叫。 “我说乌鸦老弟,你这是作甚,该不会是你老相好又来找你了吧?”
芬格尔有些错愕的说。 乌鸦尽管浑身很痛,但依然满脸震撼,一个劲指着自己手机上的短信。 芬格尔忍不住看了过去,顿时也满脸不可思议的猛地站起身来。 他甚至比乌鸦还猛,身后缠着的绷带都在一瞬间裂开,露出了里面的伤口。 乌鸦瞥了眼,顿时惊呼好家伙。 只见原本伤势比他还要严重的芬格尔,其后背狰狞伤口竟然愈合了大半。 这特么是什么恐怖体质? 乌鸦惊了。 可能是路明非几番爆发给予的震撼太恐怖,完全掩盖了芬格尔自身的光芒,现在看来,这家伙的血统虽然没有路明非恐怖,但也不容小觑。 他自身的伤势也仅仅只是恢复了十分之一,没有十天半个月别想恢复大半。 “还真被小师弟说中了?”
芬格尔难以置信的说。 乌鸦回转心神,神情难掩震撼的点了点头。 两人齐齐看向手机上的短信。 【只要绘梨衣愿意,随时都可以跟路明非一起离开——源稚生。】 芬格尔与乌鸦面面相觑。 这都行? 他们脑海里忍不住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起来。 难不成源稚生这位大舅哥跟自己妹夫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 “很晚了,绘梨衣快快躺下睡觉吧,你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好,需要多多休息。”
“Sakura也快上来吧。”
“我就……啊喂。”
密室里。 绘梨衣乖乖躺在病床上。 路明非嘱咐女孩早点休息,然后贴心的为其盖好被子。 可就在路明非弯腰的时候,绘梨衣笑嘻嘻的一把将男孩也拉了下来。 路明非猝不及防,直接“顺势”躺在了病床的另一边,又“被迫”给自己盖好了被子。 整场动作极为迅速,而且一气呵成,路明非自己都懵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下一刻,一只滑腻柔软的胳膊从一侧探过来,搂住了他的腰身。 路明非微微掀开被子,顿时整个人支楞了起来。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一气呵成的了,可万万没想到绘梨衣比他的速度还要快。 竟然不知何时身上的衣服褪的干干净净,只剩下黑色的蕾丝内衣。 考虑到这可能是绘梨衣睡觉以来的习惯,也许女孩就是喜欢这种没有束缚的睡眠方式吧。 但话说绘梨衣就这样直接贴靠过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绘梨衣,使不得啊。”
男孩微微抗拒。 “Sakura,怎么使不得了呀,我们之前不也是在旅馆里一起休息过么?”
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道。 美眸里满是期待。 “此时非彼时啊。”
路明非不由得头痛。 虽然那次的确是在情人旅馆跟绘梨衣睡在一起,但那次只是个意外,绘梨衣那时候因为害怕,所以需要心理上的安慰。 他为了安抚女孩,才被迫出此下策,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 路明非虽然已经将绘梨衣认定是自己这辈子的新娘,但却还没有做好“那方面”的准备。 更关键的是象龟搞不好还在心里惦记着他。 源稚生在源氏重工的时候,明确表示已经给他安排过了睡房,而且还再三嘱咐过,等到他妹妹绘梨衣彻底平复下来的时候,路明非就可以去睡房早些休息了。 甚至还问过男孩需不需要安排一些人手加强守护之类的奇奇怪怪的话。 可路明非却知道,跟象龟的交锋在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哪怕他大舅哥对他的确满意,但真要是在源氏重工很多人都知道的情况下,他跟绘梨衣在这间密室一同嬉戏,啊不……休息,那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休息了。 这里面关乎这位未来黑道至尊的颜面,对此路明非也完全表示理解。 而且就算他真有那种心思,也不会是现在。 想到这里,路明非凭借大毅力起身,然后朝着密室入口走去。 “呀,这气密门怎么被锁住了?”
他来到门口,看到气密门不知何时关上了,而且还被反锁。 因为需要好几道密码以及虹膜指纹等认证,所以路明非想要破解,多半是不可能了。 话说这扇厚重的气密门打不开,他总不能将其直接破坏吧。 男孩扭头看向绘梨衣。 女孩一脸无辜表情,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密码。 她每次翘家都是直接走出去的,只需要凭借审判的意志就能将里面各种复杂精巧的锁舍强行切开,等到失去了束缚,气密门自然也就无声无息的被推开了。 但这一次她却没有半点想要翘家的想法,她想要让Sakura留下来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想让对方离开呢,嘻嘻。 嘶~ 路明非不由得牙疼,看着紧闭的气密门,他这次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不过真要是让他直接躺在床上,可能也有些不太合适。 “绘梨衣,要不我们打街霸吧。”
路明非走过来试探性的问道。 “可Sakura不是说不能做剧烈运动么?绘梨衣还要恢复,我们赶紧休息吧。”
女孩迫不及待的写道。 然后就准备伸手去拉男孩,黑色的蕾丝边在被子里若隐若现。 “等一下。”
路明非突然说。 “怎么了?Sakura。”
绘梨衣有些不明所以。 “我们现在还不能在一起休息。”
“为什么?”
“因为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呢。”
路明非随便扯了个理由。 “可我明明已经跟Sakura有过婚约,而且在那座教堂的时候,我们……我们……是不是Sakura不想跟绘梨衣结婚啊?”
绘梨衣泫然欲泣的在小本本上写道。 “才不是。”
看到女孩委屈的小脸,路明非直接缴械投降,麻溜的躺到了床上。 他最怕绘梨衣再哭了,所以很干脆的用行动证明。 “Sakura最好了。”
绘梨衣破涕为笑,乖乖的躺在路明非身边。 她看着男孩的侧脸,仿佛是在观赏一件珍爱的宝物。 “绘梨衣,睡觉。”
“唔唔!”
女孩点了点小脑袋,答应的欢快。 可路明非偷偷瞥了眼,却发现女孩依然在看着他。 “我想让Sakura搂着绘梨衣睡。”
女孩满脸期待的举起小本本。 “这……” 路明非有些为难。 要是平时他肯定义不容辞,但现在被子里面女孩几乎是坦诚相见,试问他又怎么能坦然的下得了手。 下一刻。 男孩下意识伸手搂住了被窝里女孩纤细柔软的腰身。 嗯??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路明非傻眼了。 自从那次在巴士上,他的身体不听使唤的凑近想要去吻绘梨衣后,今晚又再度被一股莫名“力量”指挥了。 我好开心,啊不对,我身不由己。 路明非整个人僵硬的保持一个姿势,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生怕因为再身不由己的做出一些羞羞的事情来。 “Sakura,绘梨衣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道。 “好呀。”
男孩侧过身来。 绘梨衣竟然将小本本放了下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朝四周看了看,似乎是在确定有没有人。 直到她自己觉得安全后,整个人贴靠过来,在男孩耳边轻声说话。 她的声音极低,仿佛是在悄悄告诉男孩一个天大的秘密,漫天鬼神都试图在偷听,可绘梨衣显然不想要让他们知道,她只想说给Sakura听。 “Sakura,我们就现在生小宝宝吧。”
说完,女孩那张绝美的脸颊泛起一抹酡红,像是醉人的晚霞。 原本还抱着好奇心理的路明非,在听到女孩这种羞涩话语后,整个人彻底支楞了起来。 只觉得周围呼啸着刀枪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