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舒禾问，“然然在哪里？”

“他没事，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舒禾听后，只想笑，这么讽刺的话也只有莫廷烨才能说出口。然然会这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莫廷烨从后搂住舒禾的腰，今天她身上的味道，有些让他着迷。那双冷鸷的眼里，有太多东西，让人看不真切他在想什么。“是不是你只要然然了？”

莫廷烨的声音很轻。突然而来的话，让舒禾皱眉，她和莫廷烨之间，隔着父辈的血海深仇，再不能回去。也因为她爱他，她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莫廷烨，我恨不得杀了你。”

怎么可能还会要……你！莫廷烨凝着她，眸色黯淡下去，他埋下头，堵住舒禾的嘴。今晚的莫廷烨，疯狂且温柔。他以往给的温柔，都是致命的陷阱。舒禾偏过头，不想去看他。“看着我，舒禾，我才是你的男人！”

莫廷烨掐住舒禾的脸，让她看住他。以前还能从舒禾的眼里看到喜欢，现在，里面死水一滩。突然的，莫廷烨甩开舒禾，从她身上下来。他坐在床边，点了支烟，任它燃着，却没有放进嘴里。昏暗的房里，丁点星火黯淡下来，他手轻弹，又亮了起来。这时，莫廷烨有电话进来。他起身，到窗边接通电话。“莫总，我们的人已经找到穆小姐！”

挂了电话，莫廷烨灭了手上的烟，转身离开。舒禾看着莫廷烨离去的背影，目光逐渐阴沉下来，莫廷烨此时出去，应该是去找穆佳依，一切都在她和穆佳依的计划中。莫廷烨，我们之间，是时候该结束了。夜深，唐衍再次来电话，他已经找到然然。舒禾已经换好衣服，就等唐衍过来电话，她连夜赶过去。到那里，舒禾才知道莫廷烨带走然然，是为了给他更好的治疗。“妈妈，妈妈，你终于来看我了，爸爸说，还要等几天你才来看我。”

然然扑进舒禾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怀里蹭来蹭去。“爸爸？”

舒禾疑惑，“这几天谁在这里陪你？”

然然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笑呵呵的，“爸爸呀，他一直陪着我。”

砰一声碎响，她筑建的仇恨好像在慢慢裂开，再快一点，可能分崩离析。她抱着然然，有些不知所措。唐衍进来，“舒禾，别发呆了，赶紧带着然然我们走。”

离开私人医院，上了车，唐衍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像离弦的箭，飞驰在国道上。离市区越远，舒禾的心越不安，脑海里一直浮现莫廷烨离开的背影。进去机场，唐衍抱过然然，拉着舒禾，几人急匆匆往前走。“妈妈，我们要去哪里？爸爸呢，他不跟我们一起吗？”

然然左右看看，都没看到莫廷烨人。终于，舒禾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她原以为，只要没人提及莫廷烨，她不会去想，不会去念，可是现在，她真的害怕，如果莫廷烨今晚出了什么事，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唐衍，我还不能走。”

舒禾拽住唐衍。像穆佳依那样的人，如果爱而不得，那最极端的做法，就只有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