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舒禾低呼。之后，她彻底陷入昏迷。医院。“莫先生，你是病人家属吗？”

“是，我是她老公。”

“病人需要尽快手术，请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莫廷烨接过手术同意书，上面两个字赫然映入眼睑。流产！她怀了他的孩子？可是现在……这个孩子没了。他们的孩子没了……莫廷烨拿着笔，迟迟没有落下。医生催促，“病人家属，那个孩子已经没了，你赶快签字，不要耽误病人的时间。”

莫廷烨落笔，只是他拿笔的手，好像不听使唤一般，他的名字，有生以来，写得最难看的一次。不多时，医助急匆匆从里面跑出来，“赶快去通知血库那边，里面病人大出血。”

莫廷烨眉骨轻轻跳了一下，他害怕的时候，就会这样。医助转身要进去手术室，被莫廷烨拉住，他手心里尽是冷汗，“我，我能进去看一下她吗？”

只有看着她，他才能安心。“不行！你身上带有细菌，万一感染病人怎么办？”

医助态度冷硬，他进去，门自动关上时，莫廷烨的手挡在其中，“我要去看她。”

不是询问。医助回身，想拦住莫廷烨，这时，莫廷烨的秘书立即上前和医助解释。这边，莫廷烨已经换上无菌服，一切穿戴好，他慢慢走进去。腥稠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莫廷烨微微皱眉，他不喜欢血的味道。莫廷烨站在手术床边不远，看着醒目的血，他再迈不开步子往前一步。就像被人扼住呼吸，他快要窒息过去。那个女人，她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生气。那些血，触目惊心。任是莫廷烨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这一刻，也不禁害怕。手术结束，莫廷烨才松了口气，至少舒禾还活着。他走到床边，手抬起，想摸一下这个女人，可是又怕，这是个梦，醒来之后什么都没有。以前他不明白，就连和穆佳依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不知道爱是什么，也说不出所以然来，现在，他明白，他爱舒禾，他不能失去她。有些爱，知道时，已是深入骨髓。晚点，舒禾醒来，她看着明晃晃的白炽灯，空洞的眼睛一点点浸湿。她知道，那个孩子没了。有风从外面吹进来，刚进来的男人，立即上前关了窗子。“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吹风。”

关了窗，莫廷烨走回床边，想帮舒禾掖好被子，却在迎上舒禾冰冷的目光时，他顿住动作。舒禾的眼里，已经寻不到任何的波澜，比起现在的样子，莫廷烨更希望她恨他。“舒禾……”莫廷烨动作缓慢的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道，“对不起。”

对不起……舒禾无声的念着他说的话，现在听来，除了讽刺，也只剩可笑了。她闭上眼，不想再去看这个虚伪的男人。此后几天，只要莫廷烨在房间里，舒禾都在睡觉，很多时候她在假睡。今天她醒来，正巧碰上莫廷烨从外面进来，在他手里，拿着她最喜欢的满天星。舒禾没看他一眼，起身进去洗手间。洗手时，一直放不出热水，她也没在意，就着冷水洗手。“舒禾，你现在不能碰冷水！”

莫廷烨的声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