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力见状有些尴尬，只能接着与王欢欢砍价。酒桌上的谈判，肖子琳完全没有听进去，一心防备着沈力的咸猪手。短短半个小时，沈力就借捡东西，低头摸了肖子琳小腿六次，若不是王欢欢一直眼神示意，她忍不住要把高跟鞋钉穿咸猪手。孩子，我的孩子，宝宝还在等自己。肖子琳拼命压下心中反感，小心翼翼的保护自己，慢慢挪离色眯眯的沈总。“沈总，真的不能再让，你相信我。”

王欢欢依然坚持着。“这个嘛？”

沈力故意沉吟，目光却落在肖子琳身上。“王总，我去个卫生间。”

肖子琳实在受不了沈力的猥亵，惹不起，她躲开不起吗？王欢欢让开路，也提议谈判停止，休息一会。蔡窚枫忍不住起身，“两位继续，我出去下。”

虽然之前王欢欢调查过肖子琳，知道她结过婚，但老公是谁，却没有深入调查。她丝毫不知道，旁边一直沉默的蔡宬枫，就是肖子琳的老公。见到蔡总也出门，以为只是刚好凑巧，毕竟蔡窚枫与沈力完全不是一类人。而沈力看到肖子琳和蔡窚枫都离开，心中更是一乐。“沈总，房间有点热，我去叫下服务员。”

王欢欢眉头含笑，找了个留离开。“王总你不说还好，这一说，我也觉得有点热。”

沈力装模作样擦擦额角，配合着王欢欢。王欢欢直接起身，走向门口，似要招呼服务员过来。沈力眼神一乐，这个王总果然真识相，不愧是生意上的女强人。他从上衣口袋，迅速摸出一个四方小纸包，手稍稍倾斜，一些白色粉末尽数倒入肖子琳的酒杯，粉末沉淀在杯底，慢慢溶解。嘿嘿轻笑下，手掌再抖，剩余药粉都倒入杯内，纸包塞成一团放回口袋。一双肉手捏住杯子，用力摇晃下，粉末完全溶解，杯中酒的颜色丝毫未变。包厢里安静，纸包被揉搓的声音，清晰可见，门口的王欢欢仿若一点都未觉察。“服务员过来调下温度。”

服务员应声而来，调整好离开。王欢欢做回位置，与沈力相视一笑。卫生间。肖子琳抓起纸巾，沾着水用力擦拭小腿，一遍又一遍，仿若这样做，可以彻底消除被沈力碰触的痕迹。真的好委屈！好痛苦！她捧起凉水，让自己清醒点，并暗自加油。即使生活再艰难，也得努力走下去，前方，孩子在等待着自己。肖子琳刚出卫生间的门，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拉到隐蔽角落，她惊呼出口，“啊！”

薄唇被身后之人，用力捂住。“是我。”

熟悉的低沉声音，身后是蔡窚枫。不知道为何，肖子琳明明恨他，但此时见到人，泪水竟然忍不住滴落。一颗一颗，温热的泪水滴在蔡窚枫的手背，有股异常的灼热感。“怎么哭了？”

蔡窚枫难得温柔，不明自己为何如此。他不说话还好，一问，肖子琳的泪水立刻决堤，流的汹涌澎湃，穿过蔡窚枫的指缝，落在冰凉的地面。“你还好吗？”

“孩子怎么样？”

两个人同时开口，同时噤声。黑暗中，各自看不到对方的脸，气息有些怪异。“别哭了。”

蔡窚枫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温柔如过去。他有些搞不懂自己，明明看到肖子琳受苦受难，他应该高兴才是，但在包间内的一幕，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怒火，若是沈力胆敢再深一步，他绝对会踢爆对方的脑袋。“我这是余情未了吗？”

蔡宬枫反问着内心，却寻找不到答案。这一刻，两人仿若回到了过去，在小树林阴影中偷偷亲热，暧昧旖旎，单纯而幸福。他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碰触肖子琳的脸，替她擦掉所有眼泪，温柔的抚摸着。即使蔡窚枫不想承认，但此时他的心里无比柔软，重重难以忘却的美好过去，在脑海中浮动。“宬枫哥。”

肖子琳柔声轻唤，心中残存着侥幸。“嗯？”

蔡窚枫下意识应了一声。这一声回答，周边突然仿若安静下来，天地间仅仅剩下他们两人。肖子琳心中满是惊讶，他居然回应了自己，而上一次在荒凉的工厂，他尤为生气。蔡窚枫也是思绪万千，不明白为何突然回应，他应该生气才对，但不知为何，就这么应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与肖家的血海深仇，还有报仇到底。想到父母凄厉跳楼，回想从小到大的艰辛，蔡窚枫的心又硬了起来。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语气淡漠，说了句让他自身都震惊的话，“用身体换取利益，你就这么爱钱吗？”

肖子琳一时沉浸在回忆中，愣时没反应过来，等明白话中之意，退后几步拉远距离。果然，这才是蔡宬枫的真面目。先是温柔的对待自己，等她再次拥有希望时，再狠狠踹落，这果然是蔡宬枫的风格，让自己永远徘徊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给人希望再冷冷捏碎。“蔡窚枫，你心中真龌龊，你的愿望达成了，我真的很痛苦。”

肖子琳冷冷的说完，扭身走出这片温暖的黑暗，不再留恋。砰！砰！蔡窚枫的双拳狠狠撞击墙壁，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心爱的女人是仇人之女。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待我，难不成是看我不顺眼？这令人憎恶的老天爷。蔡窚枫发泄了一顿，理理衣服，也走出黑暗。肖子琳推开包厢的门，王欢欢和沈力正聊得开心，一个眼神丢过来。肖子琳明白其中意思，在签订合同之前，不能惹怒沈力，有了蔡窚枫刚才的的折磨，现在她的内心平静，坐在沈力旁边并无多大波动，但每当沈力想占便宜，她就挪向王欢欢身旁，不让人吃豆腐。沈力的手几次僵在原地，王欢欢的脸色不好看，“肖子琳，干什么呢？陪好客户。”

“太热了，还是分散着坐凉快，你说对不对啊，沈总。”

肖子琳绽开一个笑容。“是，小肖说的有道理。”

沈力讪笑着回应，心底的欲望反而被深深勾引。哼！现在笑的开心，等下让你更开心。沈力看着肖子琳猥琐的笑起来，两手抓捏几把，动作尤为下流。肖子琳一阵反感，但脸上一片平和，包厢的门再度打开，蔡窚枫进来。“既然蔡总回来，那咱们就谈正事。”

王欢欢开口，目光扫下肖子琳身前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