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的消息了。“你是说叶子非方才其实并不在房里?难道他也出事了?”
安盈急了,差点从床上跃了下来。百里无伤赶紧稳住他,“出事倒未必,但至少可以肯定,方才纳兰静雪见的人,并不是叶子非。”
“会是谁?”
安盈问,又担忧地自语道:“难道子非被劫持了?”
“今晚去看看就会知道。”
百里无伤顺着床沿坐了下来,等了一会,他闲闲地望着其他地方,笑笑道:“你倒是很关心他。”
“子非……”安盈本想说“子非其实人不错”这句话,转眸看见百里无伤若无其事的表情,又觉得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她想关心谁,何必要向他解释?“子非……”百里无伤却将这两个字学着她说了一遍,眼睛又悠悠地望向了半空,“一轩……”安盈额飘黑线。怎么又和一轩扯上关系了?“真甜。”
百里无伤感叹着,痛心疾首地摇摇头,就要站起来。安盈怔了怔,随即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百里无伤微笑,“夸你叫人叫得很甜呢,小丫头很乖巧,可见我这个主人平日里教导得不错。”
“……”“乖啊,以后见人要记得喊伯伯叔叔,哥哥姐姐。”
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话,百里无伤拍拍她的肩膀,谆谆嘱咐着。安盈本是半坐在床上,他伸手拍过来,想躲也躲不开,就这样生生地被他安抚了一番。安盈古怪地瞧了他一眼,百里无伤则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拂拂衣角,就要为晚上的夜探做准备。“无伤。”
她叫住他。“……叫主人。”
他突然跟她较真起来,“我可没说放你自由。”
“小白。”
她无语了片刻,然后一本正经地叫他,“喂,小白。”
百里无伤有点抓狂,重新转身坐了下来,认真道:“这个名字以后不准叫……”他的一句话还没说完,肩膀一重,安盈已经整个倾了过来,手紧紧地抱出他的肩膀,脸则埋在他的颈窝里,呼出的热气,随着压抑的笑声,一阵一阵,透过薄薄的衣衫,打在他肩膀的肌肤上。耳根痒痒的。百里无伤动也不敢动,就这样直直地坐着,任由安盈搂着他笑,笑得快喘不过气来。“小白这个名字有这么好笑吗?”
见安盈远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脸渐渐挂不住了,不过,身体还是没有动,不仅没动,还略微矮了矮身,往前倾了一些。安盈比他矮,这样挂在他身上,久了,到底会累。顺着他的动作,安盈也坐回了自己并排的腿上,她略微松开一些,脸往后挪,望着百里无伤,终于不再笑。“莫名其妙。”
百里无伤抬起手,想也不想刮了刮她的鼻子。“小白这个名字,从此以后,只有我能叫。”
她却郑重其事地宣布道,非常非常严肃的表情。弄得百里无伤一怔一怔的。“又不是什么好名字……”他无语,对这个名字比较抓狂。“以后,也不准随便和丫鬟搭话。你一定说了什么,她刚才才会一直盯着你看。”
安盈又道。“……那个沙地王子还抓你的手呢。”
百里无伤想也不想地驳了一句,一脸愤愤。安盈眨眨眼,唇角一勾,笑靥如花。“反正以后不准搭话了。”
她有点任性地说。“嗯。”
百里无伤懒得辩了,无所谓地应了声。安盈这才住了嘴,不过,她一停,这个屋子就诡异地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出奇尴尬,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可说都具体说不出来,渐渐觉得别扭,到最后,还是百里无伤率先打破沉静,“我先出去看看情况,被别人发现一个侍卫呆在你房间里,终归不妥。”
说完,他快步地走了出去,虽然乍一瞧还是能维持住风华优雅的仪态,不过,在安盈的眼中,怎么横看竖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啊?好容易挨到晚上,白天那奇怪的感觉终于变得稍微自然一些了,安盈借口说他们走路的声音太吵,将外面的守卫全部支开,随后与百里无伤一起,悄悄离开房间,前往叶子非的住处。夜晚的迦南宫,异常寂静。迦南宫里的灯很少,只有拐角处点着火把,摇曳的火光,将楼梯走廊,映得更黯了。百里无伤的脚步很轻,安盈则重一些:其实她的步伐也已经很轻了,可到底没有内功,即便是三寸金莲,也做不到足不沾尘。百里无伤见状,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稳稳地扶住她,将她的体重略微分了一些到自己的胳膊上。这不是安盈第一次牵着百里无伤,但不知为何,只觉得他今天的掌心微有薄汗,濡湿的感觉,暖暖的,软软的,粘稠得像梦里牵绊,挣不脱甩不掉。她下意识地反握住他。“怎么了?”
以为安盈在紧张,百里无伤转过头,绝美的脸及时在寂黑的夜里,也有着淡淡的光芒,让人错不开眼。“不用担心,叶子非不可能出事。”
他信口宽慰她:“叶子非此番来是以留国使者的身份,既然是使者,他如果在沙地出了事情,就是两国邦交的大事,纳兰静雪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知道。”
安盈点点头。百里无伤遂不再说什么,牵着她,一路小心地避开巡逻的士兵,终于停在了叶子非的门外。门却没有合上,半掩着,里面透出光来。好像一直在等着他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