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气的昂头，杜小小抬起手拍了下桌子义正言辞道：“好！看就看！像钟月这种趾高气昂的女人，就该搓搓她的锐气，我不仅要看戏，看爽了我还鼓掌呢！”

顾天祁听了，心里嗔笑，知道她也就嘴上厉害，但没有拆穿她，由着她装的像模像样的。彼时摄影棚内，忽然被换了场地和拍摄内容的钟月，脸色难看的看着导演。“导演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亲眼看着那些人把一大堆冰块倒入了这池子里，你竟然告诉我叫我穿着这么薄的衣服下水？！”

游泳池里倒了冰块，钟月几乎能看到从池子里冒出的丝丝凉气，摄影棚内的温度也降到了零度，而导演竟然让她穿着薄纱下水，这简直就是在整她。钟月生气，万分的不愿意，然而导演却正色道：“钟月啊，这个企划虽然是临时更换的，但是和你的合约没有任何冲突，依照合约，这广告不管是怎样的你都要拍。现在顾氏要求你这么拍，你就算埋怨我也没用，这不是我决定的事情。我也只听从安排而已。”

“怎么会这样，这是谁想出的主意，我要见顾总裁！”

钟月双臂环胸气呼呼的开口道。这摄影棚里的人都以为她是爬上了顾总裁的床才能接下这个广告，对她的大小姐脾气，所有人都有些难以忍受。钟月也瞒了那晚的事，表现的就是这么一回事，气焰嚣张的厉害。然而私下里工作人员都受不了她那颐指气使的样子。花瓶一个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顾总裁哪里有时间见她。“你要见顾总裁我没意见。等拍完了广告怎么见都行，这个广告说好了今天要拍摄完，就必须拍完。”

导演没好气的堵了她一句。他也是顾氏御用的广告拍摄导演，什么大牌明星没见过，这钟月还没红透呢，就在他面前嚣张，他可不伺候。钟月见导演这边有要发火的趋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得罪导演不是件明智的事。跺脚，钟月走到自己经纪人身边，气哼哼道：“等这广告拍完我就去照顾总裁告状，让这些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喂，大衣呢，大衣准备好了吗？这么冷的水，快点拍一条过了，把大衣给我准备好！”

“钟月啊，那个，我们来的匆忙，这边也没说要下水，所以我们没有备，我去找副导演要了下，副导演也说之前不知道要下水，没有准备。”

经纪人为难的看着她。“什么？！”

钟月瞪眼厉声道：“什么都没有就让我下水？！”

经纪人急忙安抚她道：“别生气，钟月你先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我的衣服脱下来给你。”

“谁要你的脏衣服！”

钟月嫌的瞪了他一眼，撇着唇咬牙：“该死的，做这个企划的人还有导演副导演，都等着吧，看我之后怎么和顾总裁说。哼，现在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专业，一条过。”

经纪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心里也叹气，其实钟月没能爬上顾总裁的床他是知道的，那时候就差临门一脚，钟月现在所说的不过是虚张声势。这广告代言，不过是顾氏给的一点点补偿而已。她在顾总裁那里，是说不上什么话的。唉……经纪人心里叹口气，心道是钟月别太得意忘形才好，不然的话可真是不好收场，这演顾总裁的情人演的入戏了，自己当了真，可顾总裁却是不屑一顾那也太丢脸了。那边，钟月把衣服脱下来扔在一旁，一脸的信心满满。随着导演一声‘卡’下了水。水刺骨的冷，水下面还有没化开的冰，钟月冷的一个哆嗦，血液都凝固了。在心里，钟月腹诽，是谁想出来的这个折磨人的主意，就算是要拍什么真正的冰湖，也不用加冰块吧！努力扬起嘴角，钟月在水里转圈，表现着清凉让薄浮上水面，强忍着被冰水刺激的痛楚。一条拍完之后，钟月上了岸，浑身瑟瑟发抖，助理和经纪人把衣服都裹在她身上，她已经顾不上嫌弃了，裹紧哆哆嗦嗦的问：“过、过了吧。”

副导演走过来，一连笑眯眯的好人脸道：“钟月，导演说刚才你表情怎么这么僵硬，让重来，准备下吧，辛苦了啊。”

钟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副导演，你在开玩笑吗？这么冷的水让我再来一遍？”

副导演笑着，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摊手：“没办法，刚才那条过不了啊。”

钟月咬着牙，委屈到不行。这是拍广告，又不是电影，用得着这么认真吗？就算是顾氏怎么能这么折磨人。钟月忍下了怒火和委屈却没想到，噩梦只是开始。杜小小在总裁办公室里不客气的吃了一顿大餐之后，终于酒足饭饱了。顾天祁早就吃完了，一直在看着她吃，见她好不容易吃完，顾天祁不无惊叹道：“杜小小，你的胃是无底洞吗？看你这么瘦，没想到竟然这么能吃。”

杜小小撇嘴：“你强留我要请我吃，我当然要多吃点才礼貌。”

顾天祁无语，不再说这个，起身道：“吃饱了吧，吃饱了就去散步看戏。”

杜小小蹙眉，好奇的望他：“你到底做了什么？”

“跟来就是。”

对于她这十万个为什么，顾天祁根本不答，站起来率先向外走，杜小小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其实比起看戏她想回家睡觉。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不过看钟月吃瘪也没什么不好的。两个人走出办公室郑越就走了过来对顾天祁道：“总裁，我带您和杜小姐过去。”

顾天祁点头，三人同行一路下了电梯向着钟月工作的摄影棚。此时已经过去许久，钟月被冷水问候了好几次，也已经在片场闹了好几次，惹的导演也怒了。钟月那边想拒拍，都被导演火冒三丈的以合同条约约束制止，片场的紧张气氛一触即发，说不出的糟糕。顾天祁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正在拍摄，注意到了顾天祁工作人员急忙让路，顾天祁点头示意那些人不用提醒前面的导演，所以广告并没有停止拍摄。那边，钟月脸色惨白无比，化妆师在她脸上擦了许多腮红也掩盖不住她的脸色苍白。强忍着怨愤，钟月颤抖地下了水，此时被冰的僵硬的她已经笑不出来了，在水里楚楚可怜的抱着肩膀瑟瑟发抖，眼泪不自觉的滚落下来。导演透过摄像头看着大发雷霆：“搞什么！我要拍的不是哭是笑！你哭给谁看！”

站在顾天祁旁边的杜小小瞪大了眼睛去看顾天祁。顾天祁点头，勾起了薄唇冷冽的笑了下：“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