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三人渐渐走远了，楚子杰推开活动室后门，双手插兜倚在门边，他注视着舒意和程晏行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特助……吗？”

他勾了勾唇角，兀自笑起来。下午三点，此次剪彩活动的相关事项全部处理完毕，一行人即将返程。负责人带着所有工作人员前来送别，楚子杰和其他志愿者一起站在后排，他个子高，又生得清朗俊逸，在人群中很是醒目。舒意生怕他又搞出什么突发状况，一直避开他的视线，直到最后临走前，全体员工冲程晏行鞠躬道谢，她才匆忙扫了他一眼。楚子杰就像猜到她的心中所想，抿唇一笑，迅速冲她比了个“忠诚”的手势。舒意无奈地收回视线，转身上了车。回程时换了条路，比来时好走很多，舒意被程晏行揽在身侧，脑子里还在回想孤儿院的事，不知不觉有些走神。直到手机忽而震动起来，将她吓得一惊。“没事，我的。”

程晏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摸出手机一看，神色变了变。来电人显示“父亲”二字，也就是程氏的创始人，程怀远。电话刚一接通，老爷子威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现在在哪。”

舒意本能地侧过身子想要避嫌，却还是被男人拉回怀里。程晏行示意她别动，接着回道：“在回程的路上，有事吗。”

“你给我立马来公司一趟，我在总裁办等你。”

听得出来，程怀远语气不善，他顿了两秒，继而又说：“晏行，我是看重你才把程氏交给你，可你怎么这么糊涂？”

“爸，有话您就直说。”

“我要说什么，你心里没数？”

程怀远忽而拔高了声调：“我问你，程氏做慈善的规矩是什么？要不是看了新闻，我都不知道你做了那么多荒唐事！”

“规矩我当然知道。”

程晏行面色不变，直视前方，“随行出席的女伴必须是程家内定的女主人，可我现在没有跟任何人订婚。”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

程怀远大约气急了，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喘气声：“程氏跟天盛什么交情，你跟湘宁什么交情，还用我提醒？全市上下，谁不知道她是我们程家未过门的儿媳妇，你要我怎么跟盛家交代？”

“那是你们上一辈的口头婚约，跟我无关。”

程晏行不等父亲反驳，又道：“我就事论事，没有半点诋毁湘宁的意思，您也不用借题发挥。还有一小时到公司，见了面再跟您详谈，先这样。”

他说完，果决地挂了电话。“直接开去公司，先不回小别墅。”

他对司机吩咐道。舒意听完了全程，可以感觉得到，程晏行现在的心情并不好，但她向来不爱掺和家长里短的琐事，他的婚事更是与她无关。她转过头，沉默地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过了良久，舒意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握住，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低叹：“你要是早点松口，我也不至于这么难做了。”

舒意一脸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别去公司了，先去民政局领个证。”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吓得司机差点连方向盘都没抓稳，舒意更是瞪大了眼睛：“你大白天发什么疯？”

“你也听到了，我没带内定的女伴出席，坏了程氏的规矩。”

程晏行满脸坦然，似乎句句在理：“省得回去被老头子念叨，不如先把你变成‘内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