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只要一碰上跟儿子有关的事儿，舅舅舅妈必定暴走，她已经习惯了。程晏行应了一声，又去看舒意，他知道，她肯定都听见了。幸运的是，她面色如常，倒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只说：“徐医生说一切正常，以后每个月检查一次就行了。”

“……好。”

他顿了顿，万分艰难地开口：“舒意，我爸妈说的话，你别当真。”

徐盈也帮着说：“是啊，我刚才就跟小意说了，别说现在，以前程二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也一样，就跟吃了炮竹似的。”

她说着，拍了拍舒意的手背：“你呢，就放宽心，至少在我这里是没人敢伤害你的，那两位就交给程二处理，作为男人，要是连自己父母都搞不定，那你也别嫁给他了。”

“……姐！”

程晏行无奈地扶额：“我可是你亲表弟……”徐盈不鸟他，继续跟舒意说：“小意，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我觉得很有道理。”

程晏行：“……”“……那我现在就去会客室。”

被打败的某总裁只好妥协：“我留了保镖在门口，如果有事随时通知我。”

“放心吧，小意在我这儿，可比在你身边安全得多。”

程晏行感觉自己的胸口又被捅了一刀，只见徐盈大手一挥，催促道：“你快去吧。”

会客室里，气氛压抑凝重，除了门口的四个保镖，没人敢靠近。程晏行大步流星走到门口，保镖们齐刷刷低头行礼。程怀远夫妇和女儿坐在左侧沙发上，男人推门而入，看也不看他们三人，径自走到右侧沙发坐下。“人呢？”

扛不住这样沉重的气氛，程怀远率先开口。“爸，您知道您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吗？”

儿子张口就是这么一句，当即将父母二人问住了。“用人缺乏理智，就比如洪旭德、韩玉良之辈，除此之外，碰到重大危机选择撒手不管，等着我来收拾烂摊子，美其名曰‘给我锻炼的机会’。”

他毫不客气地说着，“最后一点，您对儿女的用心超过了正常界限，这就导致晏灵被你们宠坏、不学无术还理直气壮，而我，但凡有些忤逆你们的决定，就会受到全家人的驳斥。”

程怀远冷着脸：“你是想说，是我干预了你的决定？”

“不论这个决定对错与否，我已经33岁，有足够的能力负责，换句话说，我输得起。”

男人眯起眼，“而您，输不起。”

“不想程氏毁在自己手上，于是干脆找小辈接盘，如果恰好可以东山再起，您倒也没什么损失。如果不幸濒临破产，也能把责任甩到我身上，不赔钱的买卖，谁不做谁是傻子。”

“晏行！”

郑永华低喝一声：“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爸爸？”

“那么您二位呢，又是怎样说舒意的？”

用词之刻薄、恶毒，跟他刚才的话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我的人，但是得不到丝毫尊重，而你们却认为理所应当，这是为人父母该有的表率？”

他冷笑一声：“你们口口声声说，我被迷了心窍，分不清是好是坏，敢问这段时间，程氏可出现过重大纰漏？”

要说纰漏，也确实有一次，不过那是程晏行离职在家时，度假村合作案的事儿，算起来，只能是程怀远办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