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陈远行发这么大脾气,童婉玉身子一颤,升起一丝恐惧。但是求生的欲望,很快便让她摆脱了恐惧。绝不能承认她们认识,不然,陈远行顺着线索,很快就会发现她就是个冒牌货,那样的话,她就会被打回原形,甚至比那还要惨。这种可能性,只要是想一想,就让童婉玉汗毛倒竖。她快速镇定下来,用笃定的语气道:“我的确不认识她,就是见她行为举止可疑,生怕是对手派来的间谍,才走过去和她搭话,没想到,她故意用言语刺激我……”说到这里,童婉玉偷眼去看陈远行的表情,见他脸色和缓,才继续道:“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经不起人激,不一会儿就和她发生了口角,我一怒之下,就失去了理智,见她拿着药瓶不放,才想着阻止她,好让她知道我的厉害……”童婉玉一脸哀戚,拉住陈远行的西装一角,“运行,我知道错了,要是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我再怎样也会忍下来,不给你添麻烦!”
陈远行看向收银台,见排起了长队,才彻底放松下来,“算了,以后沉稳点就是了。虽然发生了点不愉快,但好在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童婉玉立刻接话,“那都多亏你应对有方,不然的话,我就算是死一千次,也不足以抵消犯下的过错……”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娇弱模样,陈远行立刻心软了,将她搂进怀里,安抚道:“好了,事情过去了,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童婉玉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眼泪汪汪的靠着他,“远行,能遇到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陈远行被她的情话说的心花怒放,声音轻柔道:“走,陪我转了大半天,你也累了。咱们去休息一下。”
童婉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紧握着他的手,柔弱无骨的靠在他怀里,被他带着往前走去。……酒宵窝在楚风的办公室打游戏,整个人处于忘我的疯癫状态。一阵“噼里啪啦”过后,是一阵歇斯底里的狂吼,紧接着,又是捶打沙发的巨大声响。如此循环,连绵不绝。楚风正在看资料,被他搅得不能集中精神。“啪”的一声合上酒宵的笔记本,楚风怒道:“吵死了!回你办公室去。”
酒宵本来怒不可遏,见他赶自己走,顿时耍起赖皮,“我偏不走,就要气死你!有本事,你咬我啊。”
酒宵再次打开笔记本,见游戏已经下线,刚想登陆,便被弹出的一条新闻吸引了目光。楚风单手叉腰,努力平静了一下,才转身走回办公桌前,拿起资料就向外走。并不是他怕酒宵,而是上班时间,他从不愿意和任何人起冲突,浪费他宝贵的时间。从业数年来,这已经成为楚风的一条铁律。酒宵抬头,见楚风要走,连忙叫住他,“给你看样东西!”
“没兴趣!”
楚风拉开门。酒宵放下笔记本,几步蹿到他身边,拉着他就往沙发走去。楚风刚要发火,就见酒宵指着屏幕上的一张图片,“快看看,这是不是童清歌。”
楚风凑近,仔细端详着,“很像,但是不能确定。”
“你再看这个。”
酒宵指向配着的文字。楚风看完后,立刻神色凝重着道:“事情有些不妙,赶紧去找老大!”
酒宵抱起笔记本,两人快步奔向楚沐宸的办公室。“表哥,你快来看,这是不是童清歌。”
楚沐宸一听到童清歌的名字,立刻抬起头,看向屏幕。“是她!”
楚沐宸不消一秒,便沉声确认。楚风笑得高深莫测,“你凭什么确认?”
楚沐宸笃定道:“她左耳垂上有颗痣,也没有耳洞,错不了。”
楚风和酒宵两人对视一眼,按下眼中的八卦。酒宵问:“表哥,现在怎么办?”
“销毁原图,查出主使。”
楚沐宸又转向楚风,“准备法律文书,告到对方破产!”
……阮云已经被拘留两天,整个人一下子落魄、憔悴的像另外一个人。她拒绝进食,嘴唇已经开始干裂,脸色也灰败起来。加上一晚没睡,她的双眼逐渐凹陷,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此刻,她的喉咙已经干哑,失去了嘶吼的力气和资本。又到了晚饭时间,警员将从食堂打来的饭和水,放在她的面前,“嘭”的一声又锁上了门。似乎被声音惊到,阮云的眼珠子转了转,重又归于静止,仿佛她不是一个活物。这时,一个形色匆匆的中年男子走进警察局,直奔关着阮云的房间。一靠近铁门,看到阮云的样子,他立刻被惊得后退一步,顺势紧抓住栅栏,仿佛那样才能站稳。“云儿,云儿!”
阮父惊呼着,声音里满是痛惜。阮云如受到电击般,猛的起身,扑向铁栅栏。“爸爸,你终于来了,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能出去了,啊?”
她双眼圆睁,布满血丝的眼球,分外骇人。阮父满脸担忧的看着她,“云儿,你听我说……”“不!”
阮云疯狂的摇着头,“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我要你告诉我,我到底能不能从这里出去!”
阮父无奈叹气,一脸歉疚,“云儿,爸爸正在奔走,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骗子!都是骗子!”
阮云突然大喊,神情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