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他问我春节心愿,我说,我想让所有人都不再反对我们在一起……第二年,春节心愿,我说,我想有一个孩子,做一只被他宠坏的米虫。第三年……我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海城的春天,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至于心愿……我什么都不要,你能在我身边就好。”
摇了摇头,哽咽的说着,心愿都是骗人的,没有什么是可以不通过努力就能实现的。“阿笙……他是孩子的父亲。”
空气沉寂了很久,周梓琛背后抱着我的手缓缓向下,双手颤栗的拂在我显怀明显的肚子上。“你不用一定要提醒我……”声音瞬间带着沙哑,不要提醒我……“本来,我并不打算让你知道我的存在,他也想就这么瞒着你……阿笙,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可他能做到的,已经把全部都给你了……何必为了我,放弃应该属于你的幸福,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周梓琛的声音再次沙哑中带着哭腔,虚弱的厉害,身体颤栗却仿佛想用力抱紧我。“不一样……”我哭着摇头,说不一样的,他们不一样。“其实是一样的……”周梓琛抱着我的肩膀让我转身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脸色特别苍白,眼眶却红的让人心疼。“一样的……你是爱他的,我了解你阿笙……去吧,这次的记者会,他不应该出面,如果凌沐阳出事,一切都来不及了。”
果真,周梓琛还是听到了,他还是让我去阻止凌沐阳。“我不去……”不要我的人是他,我不去……“阿笙……还想让自己后悔吗?”
周梓琛的话让我全身僵硬,还想让自己后悔吗?当初在对待周梓琛的事情上已经让我后悔这么多久了,难道还要继续吗……“他未必听我的……”摇了摇头,凌沐阳未必会听我的,也未必会想见我。“至少你努力了……”抬头看着周梓琛的眼睛,双手麻木。也许自己心底也并不希望凌沐阳会出事吧?“去吧,仅仅只是劝劝他,我不会再把你推出去,我会在家等你。”
周梓琛笑着摸了摸我的脸颊,他说他在家等我。“你说的是真的?”
我哽咽的反问,他说的是真的?“我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我自己心里很明白,我会好好利用剩下的日子,把每一天当成一辈子……来陪你。”
他用力点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嗯……”我哭着笑了出来,用力扑进他怀里,用力抱紧。“你等我回来。”
“嗯……”离开住处,来接我的是维英。“怎么没看住凌安尘?”
上了车,我小声的问了一句,他怎么没有看好他。“是他自己离开的,也许……他有那么一瞬间是担心我受伤。”
维英小声说着,可能也和我一样喜欢自欺欺人。“呵……你还真是了解凌安尘。”
凌安尘是没有心的,即使是懦弱的人格,也是没有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