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经跑出门的池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开门探出一颗脑袋进来,“二哥,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能重新进来吗?”
“刚才不是还跑的挺快?健步如飞啊!”
池念尴尬的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推门进去,重新在顾如否对面坐下,“我几天前,跟楚稷去见了那个……楚欧阁下的亲信,也看到了大家想要争夺到手的隐秘遗嘱。上面的内容我不便跟你说,但是今天下班之后,你去年华里一趟吧,楚稷在那里等你们。”
顾如否诧异了一瞬,目光沉沉的看着池念,“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当做不知道就好。”
“嗯!”
池念之道顾如否的担忧,自然也没有在说什么,从他办公室离开,顾如否想了想,拿起手机走到窗户边。……十二月初,上位竞选,楚稷跟楚修作为同时具备竞争的对手,开始准备自己的演讲稿,拉票、说服支持自己的民众。这算是一个工程量浩大的盛世活动,楚修被楚稷拉下马后,从来没有放弃过翻盘的机会,而这个拉票环节,也是最为重要的一节,他自然不会放弃机会。楚修从最南端的城市,开始逐一攻陷,而楚稷还在不动如山,池念不知道楚稷的意思,或者说,她不知道楚稷的打算,为什么还没有半点动静。三天前,楚稷外出了一趟,回来就越来越阴沉,隐隐看着她的目光痛苦又绝望,池念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现在,她知道不是,于是两人有了现在的局面。相对而坐,却又两两无言。池念受不住这样压抑的气氛,率先开口,“之前我们说好了,这个天下,你来执掌,我跟你结婚,我以为,我们都商量好了。”
但是现在,楚稷没有半点动静,根本不像是一个要竞选上位的人,而像一个自暴自弃的失败者,这点让她不解,也不能理解。她以为两人的共识,已经足够明确了,现在楚稷的模样,就像是想要给她开天窗。她能不着急,不理解吗?况且,他没有给她解释只言片语,她甚至不知道,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什么改变了他的决定,脑子里一片问号,心情也跟着暴虐难安,毕竟,这趋势发展,肯定不像预期那样好。“是商量好了。”
楚稷沙哑着嗓音回答,猩红的眼底,死气沉沉的,压抑着什么。“那你现在这出,是什么意思?”
池念更是不能理解了,她不懂,疑惑,不安,总觉得……似乎什么在发生着。楚稷盯着她的脸,唇动了好几次,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说了一句池念怎么也理解不了的话,“池念,有时候,计划总是会变的。”
这话一出口,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僵硬到了极致,池念有些想笑,却也笑不出来,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压抑住心底窜起的那股火焰。“三天前,你急色匆匆的出门,去见了谁?谈了什么?跟我有关系吗?”
以她对楚稷的了解,楚稷答应她的事情,绝对不会失约。除非,威胁他的事情跟她有关,那么,楚稷就会迟疑,这么聊了一圈,她要是还看不出问题在哪里,那就真的会令人失望了。楚稷嘴硬,“没有。”
池念气笑了,“没有?是吗?好吧,既然你不说,那我自己去查,你最好保证你现在是认真的,没有骗我。”
池念轻哼一声,也不逼迫他,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迈着步伐就想往卧室走。擦过楚稷身边的瞬间,手腕被一股大力扯住,楚稷眸底红成一片,“池念……”池念侧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楚稷,她想不出,到底什么能让他压抑成这样,仿佛全世界唯一的光亮,被遮天蔽日的乌云覆盖,活在黑暗中,再也见到天明。“楚稷,你什么也不说,我什么也不知道,然后你告诉我,我们共同商议好的事情,不作数了,你让我怎么想?你做不到坦诚,那么我们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这话有些严重了,池念心底有数,但是楚稷这种人,不逼一下,永远不知道,彼此在一起的意义,到底在哪里。楚稷瞳孔收缩,拽住她的手腕,加大了力道,池念以为自己的手就要被他拽碎腕骨的时候,他开了,然后用极快的速度站起来,越过她去了池迟的房间,关上了门。池念:“……”靠,这就完了?特么的,你怎么不照着剧本走?楚稷这么发挥,她的计划简直……没法实施下去。……“这肯定不会发生,自从跟楚稷在一起,你都不知道朋友两个字怎么写了,你怎么可能会不要他。”
祁相思深更半夜被池念从被窝里挖出来。两人约在会所见面,池念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不想再理会楚稷的,得到祁相思的吐槽,一点也不客气的吐槽。池念微微一囧,“真的是这样?”
祁相思给她身前的杯子满上酒,斜睨了她一眼,无力吐槽,“是不是这样,你心底没点数吗?自己好好回忆回忆,自从你跟楚稷如胶似漆以后,我们约你,你到底出来过几次?还是以前游戏人间,潇洒不羁的池哥吗?啧啧,你现在心底,只有楚稷的颜值,哪里有我们冠名知己却有名无实的人什么事,所以别说什么不理会楚稷的话好吗?你不会脸红,良心不会痛哦!你做得到吗这么大言不惭,我给你录下来,用不几天,你一定会啪啪打脸,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池念:“……”你做编辑的别跟我玩文字游戏ok?老子一个字都听不懂,池念无力吐槽。祁相思:“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告诉你,做人直视自己的短板,这又不是丢人的事情,对吧,而且你向来重色轻友,我们也习惯了。”
面对祁相思的吐槽,池念居然觉得自己无言以对,把玩着面前的酒杯,她叹气,“我就是担心,楚稷在意,束手束脚的事情,跟我有关。”
祁相思阁下酒杯,“跟你有关,然后呢?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