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紧抿的嘴唇,僵持瞬息之后,没好气的告诉杨钊说:“崖顶上,还有一座库房,被拱卫在中心,很重要的样子。”
杨钊沿着陡峭的岩壁看去,在杀声震天的崖顶的最顶端,依稀看到一个建筑的轮廓,他指给邱天看,问说:“哪里?”
邱天点头。“谢了!”
杨钊说完,再次由小白驱使着妖兽向上。见杨钊真的要走了,邱天心里一急,一跺脚喊出一句连她都没想到的话来:“喂,我也要去!”
杨钊满脸惊讶的回头。邱天被杨钊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咬牙说:“我帮你!”
“不用了,山下未必安全,如果你相信我,在这里等我,如果我回不来,它会送你离开!”
杨钊一只小白说。小白用屁股冲着杨钊,身子咕噜,对杨钊的话,很不乐意听。妖兽不受邱天的控制,她即便有心,也无能为力,只能待在半山的位置,目送着杨钊离去!裹挟着杨钊与小白的妖兽群,如一团乌云一边,附着在山壁之上,向崖顶飘去,速度很快,因为杨钊必须赶在山寨彻底被攻破之前,到达那座库房。那是他唯一的机会,尽管现在还不知道库房里到底有什么,但是这么一座要塞的库房,即便没有神机弩,也不至于一贫如洗。无论如何也得看看才是,这会儿也真是那边空虚的时候,山寨中的守卫,都在抵御齐老头那些人的进攻,孙建那人不怎么样,但那句话说的不错:富贵险中求!邱天眼见着杨钊潜进那座孤悬在崖顶之上的库房之后,就失去了杨钊的踪迹,她是生了一双好眸子,但以她现在的实力,能发挥出来的效用,不足一二。那座库房相隔以达极限,邱天也看不到其中情形,不然她探明了里面的情况,也不会不告诉杨钊。嘭~杨钊前脚刚踏进那座库房,后脚那边就传来一声巨响,火舌在山风中吞噬了整座库房,那边火光冲天,整座西峰顶上被点燃,化身一根杵在黑夜中的巨型火炬!邱天整个心猛地揪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崖顶那片火海,心里有种复杂的感觉,说不上来,也从未有过,空荡荡的,与整个世界都好像有种疏离感。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真实了一样,她身处在一个噩梦之中,似醒非醒挣脱不出的难受。等她回来神来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真的好奇怪。“喂!你哭了!”
身旁传来杨钊的声音。邱天彻底惊醒,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上去对着杨钊就是一脚,杨钊措手不及,被邱天一脚揣在胸口,撞在山崖上,喷出一口血来。这不怪邱天,是他在崖顶受了点伤,邱天的行为真的难以理喻,杨钊是想生气来着,可瞧见邱天脸上湿漉漉的泪水,却生不起气来。“我说你轻点好不好,我没死在上面,倒要被你踹死了,”邱天冷哼一声,转过身上,急忙擦净脸上的泪水,她觉得很丢人。杨钊缓了口气,他只是受到了一点点的波及,伤的并不重,齐老头那个老家伙,才是伤筋动骨。杨钊亲眼看到,他精心豢养的虫子,在那场大火中,折损大半,剩下的不足百分之一,连带着他的左臂,就炸成肉糜,绝对称得上是玩火烧身,绝对当得起活该二字。滚石峡的战势,随着山顶的那声巨响,和漫天的火焰,开始逐渐落下帷幕,等到齐老头那些人,彻底占领了两边的山寨,开始着手收拾残局。山壁之上,邱天问杨钊说:“还不走吗?”
在她看来,杨钊能捡回一条命来,已经够幸运的了,现在山上的神机弩,除了被人为毁掉的,剩下的全都落入齐老头那些人手中,杨钊若是还在打那些神机弩的主意,就真的是不知死活了。杨钊摇头,问邱天说:“你不好奇,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邱天焦急的下意识想摇头,这会儿赶紧离开才最重要,有什么话,等安全了不能说吗?可即便她不问,杨钊还是自顾自的说道:“一个叫丰鸾的女人死了,她被齐老头用死人傀儡逼进库房,嗯,不对,是她故意引齐老头到那里的,她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自爆,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是她!”
邱天闻言,惊讶的嘣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回轮到杨钊好奇了:“你认识她?”
邱天慌忙摇头,解释说:“不认识,听说过,丰元白的独女!”
她解释的太刻意了,杨钊想相信都难!“哦,丰元白的独女啊!”
杨钊怅然道。还真没什么人是死不得的,丰元白是谁啊!那是他们这群在十九道苟延残喘的所有武修,都需要仰视的存在,是天穹边的一道光,是好多人一生都在追求了目标。可那有怎样呢?他的女儿还不是说死就死了,今夜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奚王城里都没有一个人赶来,谁又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光景呢?杨钊没有在追问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特别是武修,这是宗主说的,杨钊一直牢记。尽管他已经还剑于宗,但杨钊还一直当自己是天剑宗的人,宗主也始终没有明确提起过这件事。失神之中,邱天忽然不耐烦的问道:“留下来,你还想做什么?有齐老头和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来,我们不会有机会的,他们动动手指,都能捏死我们!”
“我们?”
杨钊似笑非笑的看着邱天问说,他喜欢这个称呼。邱天却羞于承认这个事实,急忙改口道:“是你,你听错了,别胡说,谁要和你一起!”
“听错?”
杨钊还是那副神情。这下邱天彻底恼了,作势又要踹杨钊,杨钊匆忙闪过,轻咳一声,言归正传道:“要说他们俩动动手指,就能捏死我们,夸张了吧!”
邱天又是一脚踹了:“即便动一下不行,动两下三下总可以了吧?你脑子抽了吧?”
杨钊再次躲过,回答说:“没有,我脑子没有抽,也没有想从他们手里抢食,我只是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