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惊动了三位阁老,议事大厅之外已是层层设防,厅堂之内四人如同上一次为樊成焱的新王授衔章程盖章那次一般无二。讨论不止,三个阁老在兵部的事情上斟酌商榷,都在寻思着如何将兵部做的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缩小到最大化。与三人对比,秦川就显得要平淡许多。自始至终,他都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几多年不曾见这三个老头这么火急火燎的样子了,也是一种怀念。“我说秦小子,咱们三个老家伙着急得不行,你小子这么还这么淡定,就没打算帮忙探讨一二?”
王文昭瞥了一眼秦川,顿时没好气的咕哝。谢国栋与方定邦二人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秦川,眼下的事情上他们的确想要知道一下秦川这个当事者的态度。从当初送秦川登上王位之际,他们就深知这个人的为国为民的外表之下,更有一颗敢做敢杀的心。别看此时秦川神情淡然,但他们都知道秦川此时肯定是火冒三丈。“如果记得不错,您们三位是有一票否决权,兵部假昭之事翻不起风浪。”
秦川视线扬起,他看着那一副九州山河图,那绵延万里的龙图腾,正是他们九州的大国之风:“假昭之事可否决,剩下的也就只是后续影响。”
“所谓影响,不足为虑。”
三位阁老:“……”王文昭揉了揉鼻子,满脸无语:“你小子是不担心了,但咱们三个可没你那么轻松,你小子要是有好办法,麻溜的给说出来。”
“杀!”
秦川理了理领角,他手指轻轻在桌案上勾勒出一条线,云淡风轻道:“自我执掌镇龙,尚未斩过奸臣污吏,兵部此番所谓,可以为镇龙开锋了。”
三位阁老尽皆无言。这一刻,他们都明白了秦川的意思。镇龙之剑,上可斩阁老,下可斩奸臣。秦川之意,要在京都再起一番血雨腥风。“是我的东西,那就是我的,若那容易让人夺帅,岂非贻笑大方。”
秦川顿了顿,起身转至门庭,仅留下一道不屈的脊梁:“九州统帅乃是要扛起国战之人,兵部若推出之人能当此重任,我自不会动怒。但如今那位,我不满意。”
“而且,我并不喜与人撞衫,你们为我定制帅服,待我将多余之人解决了,再回来穿上。”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秦川的停顿,并不足盏茶功夫。掌镇龙之剑,自然要对得起手中剑锋。假若,樊成焱是可造之材,他不仅不会有此番作为,更是会传递指令至北域,让北域之人悉数配合新王之事。甚至,他还会送上大礼上兵部,以作感谢兵部能为天下苍生考虑。但,樊成焱并非他想要看到的那种可造之材。而兵部,也并非在为天下苍生考虑,他们考虑的只是自己手中的权力,要的是朝野一言堂。此后。内阁开始下达许多道命令,从京都直接辐散各地,要开始从各地选拔兵部的储备人才,意思已经不言而喻。随着内阁这些命令下达,兵部之中也是知晓了这事。当夜,杨伟业亲自做东宴请了兵部许多人等。不仅是兵部的人,还有其他几部的一些人,大多都是他这个阵营的人。反将内阁一军,杨伟业自认自己这一次做的十分漂亮,至于后续内阁开始从九州各地开始选拔储备人才的事情,他也仅仅置以一笑。兵部之事,岂是随随便便选拔一些储备人才就能胜任的。杨伟业的家中,虽是为官之人,但杨伟业家中后生中也是有经商之人,故而在住所桑也不是常人想象的那样的简洁。坐落在京都燕景别墅区,杨伟业今夜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中山装,在众多宾客中,他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名义上是设宴了,实际上却就是一堆从官之人在相互交流一些意见。诸多的交谈着,无非就是那位内阁拟定的九州统帅在看到当属于自己的位置从指缝溜走,会做出何等事情。再之后,这些人也就是在讨论着内阁在那之后做出的动作到底是真有打算,还是只是通过此举来发泄一下。后者倒还好,前者的话就必须得郑重了。作为眼下之事的推动者,杨伟业只是平静地听着诸多同僚的探讨,时至最后方才是表明了自己立场:“诸位,今夜暂且不提这些事情,杨某今日请诸位前来只是简餐一顿,这些政务之事,还是不要私下里讨论了,不妥。”
“杨大人啊,不是妥不妥的事情,内阁已经开始在各地选拔储备人才,他们这一次恐怕是铁了心要对你们动手。”
“不错,若是内阁此番成功,我等后续肯定也脱不了干系,还是提前想好个对策较为妥当。”
杨伟业摇了摇头,这一刻他觉得这些同僚太过肤浅。内阁只是稍微有所动作,就一个个惊慌失措,就不能如同自己这般淡定一些吗?压了压手,杨伟业示意诸多同僚安静,又是补充道:“诸位,对策不对策不重要,内阁无非是觉得杨某这番作为没有按照正规流程,在发泄怒火罢了。”
“至于那位不知名讳之人不出现也罢,真若出现作祟,那杨某自会让他明白他与杨某推选之人有何差别,定让他羞愧难当。”
“如今九州,除却杨某推选之人,还有何人能胜任那统帅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