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注视着我，饱经沧桑的面容足以让人感受到恐惧。同时，有两个男保镖从另一边进来，向她鞠躬致意之后就站在旁边候命，显然是故意让我看见。这两个男人看着眼生，应该不属于查家的固定保全。“好。”

她点点头，“既然是一场意外，那我给你弥补的机会。”

“您......想要我怎么......弥补？我已经......”我整颗心都在微颤。“你不能生，不代表别的女人不能生。”

我愣住：“您的意思是......”“我听说了，你现在帮仲文做事，非常得力。那我也就开门见山。这些年无论我使用什么样的方法，他都在让我失望，我已经不指望仲文会主动配合这件事情。我要你找个机会，让他可以好好睡几个小时，剩下的我会看着办。”

“您的意思是要让他失去意识几个小时吧？”

我想要正确得到她的指令，“好让人从他那里取得精.子。”

“没错。有大把的女人排着队等着帮我们查家延续香火。”

老夫人直接承认。“老夫人.....”我尝试着去理解眼前这个老人家的苦衷，“您和查先生提过这个想法么？如果没有的话，其实可以......”“我不需要征得他的同意。”

老夫人目光变得厉害，“他是继承人，就有这个义务和责任。以前是尊重他，现在......我必须要采取这样的特殊手段。”

“您这样做，查先生不会高兴的，还有可能会伤害到你们之间的感情。”

“住口。”

她喝住我，“既然你有这么多的推辞，那现在你就给我听清楚。这里不是普通平民老百姓家，这里是查家，是好几辈人用心血延续至今的家业。什么叫家业？不止是家，还有业！“仲文身上流的是查家的血，就有责任义务把这份‘业’传下去。他得到的所有一切，人上人的权利的财富，都不是白得的！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感情这回事，只有那些软弱无能的人才会挂在嘴边。”

明明知道，这番话是像她这样的人再正常不过的言论，可是我还是觉得刺耳得厉害。我扯了扯嘴角：“血缘这种东西对于你而言，不过是继承家业和延续香火的工具。在这里没有什么血浓于水，只有相互猜疑，相互利用。”

就是这一瞬间，我觉得查仲文既可悲又可怜。老夫人眉心皱了皱，表情没有过多的波动：“只要你完成这件事，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究。而且还能再给你一些其它的好处。”

如果我不答应，她是不是就会让这两个陌生男人对我不利？我悬着颗心审视着这时候的形势。“如果被查先生发现的话，我也得不到好的结果。”

我现在是左右为难。“你这么聪明，会想到办法的。打工这种事，东家不打，打西家。到哪里，主人家都会喜欢你。”

呵，这明摆着就是要我做垫脚石。唯今之计，我只有：“谢谢老夫人看得起我。”

我暗暗深呼吸一口气，挂上微笑，“我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答应或不答应，都注定要被你们其中一方问责。那还不如......为自己赢得一些补偿，到时候也不至于一无所有。”

老夫人笑而不语。“那我会见机行事的，彼得周夫妇可能会找我，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我就要走。“等等。”

她突然发话。她一个眼神，其中一个保镖就拿出一份文件来。我看了看，竟然是一份高利贷的借据，上面的金额十分吓人。“你把这个借据签了。”

她拄着拐仗颤危危地站起身来，“东窗事发的时候，就说你因为赌博所以欠下了高利贷，才不得不答应帮我做事。”

“如果我走出这个门就把事情告诉查仲文的话......”我把话接过来，后背都在发凉，“我同样是有嘴也说不清，不止要被赶出去，还要背上这笔莫须有的债务。”

她笑笑：“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这上面的金额会变成你账户上的现金，够你衣食无忧后半辈子的了。”

是啊，她可以拥有一大堆的孙子，好苗子就留下继续家业，她看不上的就弃到一边。用这些钱，很是值得。“老夫人可以容我考虑几天么？等彼得周夫妇离开之后，我一定给您答复。”

“你不用用彼得周夫妇的事情来当借口，一个助理失去了作用，还有一百个可以填补。”

老夫人再一次示意，“拿笔给她签。”

男保镖把笔硬塞进我手里，我整个神经都紧崩了起来，脑子里一片乱麻。“你还犹豫什么？”

老夫人压低声音，“别和我说什么你对仲文的忠诚，没了你，他还有更多的人选做棋子。”

“是，我不过是一颗棋子，是属于他的一笔财产。”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手中的借据，心里面千百个不愿意在啃噬着，“但是......我不愿意用这样的方式。”

“你说什么？”

这刹那，我很肯定的是只要可以让查仲文不痛快，最终粉身碎骨，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出卖.....但不是用这样的方式。别人用这种方法害他，我管不着。但是我，不可以。“对不起，老夫人。”

我把借据给撕了，态度明确，“这件事我做不了。”

老夫人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果然......你还是让我失望。”

“今天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我知道没什么用，但还是要说，“我不想在这个家里树敌，特别是老夫人您。我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你走吧。”

快步从里面出来，到了花园的长廊，我才敢松一口气，伸手捂住胸口，仿佛心脏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我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却又不知道老夫人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你干嘛呢？”

华风突然在后面拍我，吓得我惊叫一声，更是心率紊乱。“你想吓死我？”

我狠狠瞪他。“你这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他一直盯着我的脸看，“半天找不到你，脸色还这么惨白惨白的？”